没办法,五皇子跟白燕语传过绯闻,虽然被压了下去,但听说过的人再看到两人出现在同一场合,总是会往多了想,这个是拦也拦不住。她只气那五皇子吃饱了撑的非得来这一趟,好好的在京里待着不行吗?往这儿凑合什么呢?都说了是白家的辞年饭,你又不是白家人,你来干什么?简直是没事找事。
见白鹤染不说话,老夫人又追着道:阿染,你说那五殿下跟咱们非亲非故的,他来这儿干什么?九十两位殿下来吃辞年宴也就罢了,早晚都是一家人,但五殿下就没理由来啊?祖母琢磨着,八成是他跟你三妹妹真是有事,如果他俩真的有情意,你不如帮着撮合撮合?燕语如今也同你走得近了,性子也像从前那般了,你能帮她就帮她一把。
白鹤染心里真是无限感慨,九十两位殿下早晚都是一家人,可是祖母您不知道啊,五殿下原本跟咱们就是一家人,她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哥。是我的哥哥便也是燕语的哥哥,我怎么可能一手摄合自己的哥哥跟妹妹?这跟灵犀和红忘是两回事啊!
祖母是不是想多了?没有的事。撩撩头发,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真没觉出三妹妹对五殿下有什么心意,而且之前也曾听皇后娘娘提起过,说是已经给五殿下选好了正妃。说罢,见老夫人又要开口,赶紧又道,祖母可别说让燕语做侧妃的话,燕语是我妹妹,虽然只是庶女,但我可从来没把她当庶妹看待,是跟蓁蓁一样当成亲妹妹来疼的。我白鹤染的妹妹绝不给人做妾,这是我们的骄傲。何况
她的声音软下来,苦口婆心地劝:祖母,咱们家不能再攀皇亲了。先是有我,再有蓁蓁,这眼瞅着还有哥哥跟嫡公主,如果再妄想攀皇亲,白家就太显眼了。咱们不落于人后,但也不能做出头之鸟,一再的攀结皇亲,对白家来说未必就是件好事。
她这样一说,老夫人也觉得确实是这么个理,便只叹了一声,不再提起。
白鹤染心里也是松了口气,但那股子难受劲儿就别提了,不由得又暗骂起白兴言来。
白燕语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见了什么,往这边看了几眼,神情更加落寞。
好在白瞳剪把位置换了过来,要同她说话,也算是缓解了几分尴尬。
两人的话题自然是离不开白瞳剪要出嫁这件事,她跟白鹤染说:多亏了祖母住到我们府上,许多先前考虑不周全的地方都及时补了起来,还有嫁衣有几处不当的地方我也重新绣过了,祖母真是帮了我不少忙。现下都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就等父亲回来之后最后下聘。
白瞳剪一边说一边跟白鹤染商量:阿染你回头帮我劝劝祖母,千万不要急着回国公府里,怎么着也得住到我出嫁之后。不然我听祖母的意思,好像出了正月就要回去的,那可不行,好不容易接出来的,哪能住个月余就让走的道理。你帮我劝劝。
白鹤染点头,放心,这个事儿我一定会劝。到是你的婚期,定日子了吗?
还没呢!白瞳剪说,还有最后一次大聘没下,要等我父亲和仲叔从青州回来,但我估摸着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在今年夏天了。算起来,我在家里当姑娘的日子,满打满算不到半年,一想起这个,我这心里就有些发慌。
白鹤染笑她,慌什么?你跟那仲凌昭也算是青梅竹马,彼此了解,两家人也熟悉。而且堂姐,你这算是下嫁,他们家是三叔的副将,难道你还怕嫁过去之后受委屈?何况不是还有我和蓁蓁给你撑腰么,放心吧,他们不敢的。
不是这个意思。白瞳剪哭笑不得,跟仲家自然是熟悉的,就是仲叔仲婶也是从小就认得,小时候我还总去他们家里玩呢!我就是一想到要嫁为人妇,要离开将军府,心里头就有点儿难过。毕竟是从小生活的家,红盖头一盖,一脚迈出那个门,从此以后可就是外人了,你说我心里能不慌么。明明是我的家,怎么我就成了外人呢?想想就别扭。
那你就别把自己当外人啊!白鹤染都听笑了,谁说女子一出嫁,对于娘家来说就是外人?当然,你要是拿国公府打比方,那还真有可能。就冲着我们那个爹,一旦出嫁,都用不着他拿我当外人,我首先就不能再搭理他。但你堂姐你不同,将军府跟文国公府是不一样的,你们父慈母柔女顺儿孝,一家人和和美美互相惦记,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是一家人。我相信就算你出了嫁,将军府里依然会留着你的屋子,三叔三婶还有风儿依然会觉得你除了不常在家里住之外,其它的跟没出嫁时没什么两样,放心好了。
她拍拍白瞳剪的手背,再道:安安心心的等着做新娘子,到时候我一定为你添妆。
我不指望你为我添妆。白瞳剪说,我就希望你一定到场,给我撑撑场面。
堂姐,你这自信心是真的不足啊!白鹤染听得直皱眉,刚刚都同你分析了,你这属于下嫁,该找人撑场面的应该是新郎官儿才对,你是征北将军的女儿,谁敢看轻了你?
我就是紧张。白瞳剪说了实话,我娘说女儿家出嫁之前都是这样的,所以我就想身边的姐妹能多一些,我想着你们都在,我就没有那么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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