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姑娘面上笑盈盈的,被桃红色的裙子衬得小脸儿也红扑扑,好看极了。
呼元家的那个少年下意识地说了句:那是谁家的姑娘?怪好看的。
他的母亲琢磨着说:能从毒障里走出来的,除了那位歌布女君,不可能再有别人了。
是啊,进入毒障的只有一个白鹤染,呼元家族方圆十里都没有人烟的。
听说歌布女君就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难道就是这位了?实在是太年轻了,这姑娘及笄了么?她是如何能破了我呼元家的毒障,安然无恙地走出来的?
有人叹气,哪里是破了毒障,分明就是反收了毒障,也就是说那人看了呼元奉一眼,也就是说,人家在毒之术上的造诣,要高出我们的少主和那位长辈最少百倍。
百倍是个什么概念人人都懂,所以这话一说出来就遭到了反驳:怎么可能!少主多厉害我们家族人人皆知,那位前辈也是老一辈中的佼佼者,怎么可能会有人超出他二人联手的百倍以上!那还是人么?再瞅瞅已经快走到近前的白鹤染,再次确定不可能的,她才几岁,就算从出生就开始学毒,十几年光景也绝对不可能练就那样高深的水平来。除非她上辈子就开始练,上上辈子也开始练,到了这一辈还记得从前。可那就是更不可能的事了!
这人说得有理有据,人们也不由得顺着他的思路去想,于是最后得出的结论是:一定是我们的毒障在布下的时候就有失误,又碰巧被那歌布国君把失误之处给找到了,这才收了我们的毒障。不要怕,只是失误而已,庄园里的九座大阵是原本就有的,是两百年前上一任家主亲自布下的,就是少主也只能闯到第七关,绝对万无一失。
呼元奉也是这样想的,或者说,他是强迫自己这样去想。虽然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布毒障的时候有失误,可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又如何解释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在毒之一术上比他和那位长辈都强出百倍?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嘛!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已经走到庄园门前的白鹤染,主动开了口:歌布女君,我们又见面了,不知女君这一个月来过得可好?
白鹤染笑了,伸手入袖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油纸小包递上前来。
有呼元家的下人接了,她这才道:本君过得甚好,多谢国师惦记。本君也惦记着国师呢,还记得国师爱吃罗夜的点心,这不,临入罗夜之前,特地在边境城池买的。因为路远,带多了也怕坏掉,就捡着能放得久的带了几块儿,国师快吃吧,这一个月可馋坏了吧!
呼元奉身子晃了晃,差点儿没气迷糊过去。
这个吃点心的梗没完了是吧?从歌布皇宫说到罗夜五溪城,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罗夜真的穷得连点心都吃不起。歌布人真是有病,从上到下都有病。
他想把那个点心给扔了,手扬了扬,又觉得这样做实在没什么风度,只好深吸一口气决定不再计较,还得跟白鹤染致谢,谢她大老远的还惦记着他。
白鹤染笑眯眯地道:好说。
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问她:刚刚那毒障是你收的?
白鹤染点头,是我收的,不过你们管那个东西叫做毒障也不是很准确。在我看来,那不过就是一片五里范围的毒雾而已,完全达不到障的程度。障乃障碍之意,内有障碍方可称之为毒障。可是你瞧瞧你们布出来的,那叫个什么玩意儿啊?
白鹤染一席话,说得呼元家族人一个个面红耳赤,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第1301章 这就是毒脉白家的东西
这是被人家臊的,不好意思了。
他们也的确是该不好意思,因为白鹤染说得一点都没错,毒障是毒障,毒雾是毒雾,或许外人不知,但内行人一看就能明白其中区别。
毒障比之毒雾要复杂多了,难度也高出太多了。它可以说是毒雾的升级版,是要在毒雾里面设置重重关卡,起到障碍的作用。但是毒雾却是除了有毒的雾气之外,什么都没有。
呼元家布下的是毒雾,根本就不是毒障。
白鹤染的笑声扬了开,伸手指了指呼元奉,你呀你呀,枉我听说呼元家布出五里毒障时还那样的激动,以为终于棋逢对手,可以痛痛快快地比一场。谁成想,走进来才知道,不过就是毒雾而已,虽有五里,但跟毒障比起来可就差得太多了。呼元奉,你太让我失望了。
呼元奉脸色是一会儿红一会儿白的,头也是一会儿低一会儿抬的,表情十分精彩。
他很想也损白鹤染几句,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确实他们是把毒雾说成了霉障,但其实也不是故意说的,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人能布出毒障来。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毒雾就是毒障,几代人都是这个叫法,从来没觉得不对过。
直到今日白鹤染一提,他们方才想起毒雾跟毒障不是一回事。
可这话怎么说呢?能承认吗?那脸还不得丢到姥姥家。
于是呼元奉清了清嗓,说了句:吓唬你而已,还指望你闯闯毒阵,总不能一下子就把你弄死在毒障里。说完,也不提刚才毒雾被人家反收一事,直接回过身往庄园里指,进去吧,往前走二十步就进入阵中,一共九个毒阵,你得一个一个闯。我们就在外头看着,你的一举一动都看得清楚。歌布女君,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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