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太后大怒,因为个太监,皇帝竟找到哀家头上,天底还竟还有这样的事,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
哦?天和帝面色更加不善,太后的意思是,朕在这德福宫的一言一行,还会传到外头去?那这德福宫里的人朕可是要好好审审,该罚的罚,该杀的就杀了吧。妄传皇家内宫之事,罪必当死。叶太后一哆嗦,赶紧把话给圆了回来:哀家不是那个意思,就是随口一说,皇帝不必放在心上。只是哀家不明白,那江越纵是侍候皇上有功,却说到底还是个奴才,皇上认为,因为一个奴才就闹到哀
家这里来,合适么?不合适。天和帝说得理所当然,但这事儿若只是在宫外发生,朕绝不理会。江越有本事就到文国公府去把面子讨回来,没本事他就继续哭,朕不会因为这个来同太后说理。但是朕方才听说,文国公府的二夫人进宫了,是进了德福宫。哭着进来,又哭着出去。若太后说那白家的二夫人进宫来只是探望她的姑母,您也没打算与朕说些别的,那朕现下转身就走。江越受了欺负朕自会跟文国公和叶家去问
,绝不会叨扰太后。太后以为如何?哀家叶太后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这个话了。如果点头,那她就再不能为侄女做主,不但不能做主,还得眼睁睁地看着皇帝去给江越撑腰。折腾白家她到不怕,可叶家是她的家啊!她这辈子历尽千辛
万苦熬到太后的位置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她的叶家。
叶太后沉默了,天和帝点点头,看来文国公府的二夫从进宫,的确不仅仅是向姑母请安。既然如此,那朕就也该来。
那是哀家的亲侄女。叶太后姿态服软,皇上难道为了一个奴才,连这点颜面都不肯留给哀家?哀家到底是东秦的太后,是先帝留下遗诏御封的太后!那又如何?天和帝完全不为所动,先帝遗诏是怎么留下来的,太后是真的心里没数还是年头多给忘了?要不要朕提醒提醒?其实这个事原本朕也忘了,但既然太后需要想起,朕便依了您,好好的想
一想。
没有,哀家没有那个意思。叶太后慌了,皇帝实在是多心了,哀家真的是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侄女是小辈,哭着求到哀家跟前,不帮上一把实在说不过去。小辈。天和帝扯了个寡淡的笑,太后可能不知道,朕最近将年前外府官员递上来的折子又看了一遍,对于民生民情心有所感。遂决定今秋再次减赋,另外还要认下那江越为义子,以示朕之关怀。既
然他成了朕的儿子,那也就是太后您的孙子,这孙子亲还是侄女亲,太后该不会分不清远近吧?
皇上当真要认一个太监为义子?叶太后气得心肝疼,一个皇上认太监为义子,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古往今来,有谁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可天和帝却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他只是反问:怎么?朕要做什么样的决定,想收什么人为义子,太后您有意见?
叶太后赶紧摇头,她哪敢有意见,但凡有一点想法,天和帝立即就会给她扣上一顶干政的帽子,她这个太后就坐不舒坦了。没有就好。天和帝继续道:朕相信太后您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否则就太不顾及皇家的颜面了。就像太后先前说的,这事若是传扬出去,日后人人都说太后您一心向着娘家的
侄女,甚至不惜损了皇家的体面,那您在这德福宫,可怎么待呀。整个德福宫内殿,听到这话的所有人心里皆是一惊。皇上这是在警告太后,皇家威严不可损,即便贵为太后,在皇家人眼里那也不过是后宫的一个女人罢了。所有的尊荣都是皇家给的,一旦人家想收
回去,那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叶太后沉默了,天和帝却转了身往外走,一边走一边道:这件事情全看太后如何取舍,您若要管,朕也不拦着,朕到是也想看看,这东秦王朝,究竟是我君家的,还是你叶家的。
皇帝走了,德福宫内殿却久久没有人再说一句话。殿内安静得几乎听得到每一个人的心跳,所有宫人都屏气凝神,生怕弄出一点声响来惹恼太后。
良久,终于等来老太太长长的一声叹息。她呼招权烟:去给叶柔递个话,告诉她,这件事情,哀家无能为力,让她自求多福吧!
这天下午,白鹤染带着一从下人和白蓁蓁一起搬到了引霞院儿去。她的院子在施工,那些宫里来的工匠是看念惜院儿哪哪都不顺眼,不停地念叨:这什么破院子,怎么醒得上尊王妃高贵的身份!
紧跟着这话,就是这儿也拆,那儿也拆,主屋拆,偏阁拆,几锤子下去,念惜院儿被拆了个稀巴烂。她估摸着,没一两个月这工程怕是干不完了,于是干脆搬家。引霞院儿是红氏的地盘,白鹤染能搬过来住,红氏和白蓁蓁自然是欢迎的,但她却并不打算长住。毕竟红氏是白兴言的妾,白兴言总得长来长往,红氏也需要用一个宠妾的身份来巩固自己的地位。她
住在这里就太尴尬了,而且最主要的是,她往这儿一住,八成白兴言也不可能再愿意来。她没隐瞒,将自己的这番顾及说给红氏母女听,红氏想了一会儿给出了个主意:不如请老夫人做主,给四小姐分个院子。府上现成的空院子不少,收拾一两天就可以住,二小姐先跟四小姐住过去,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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