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看到白鹤染化身罗刹,杀得叶府一片血海,寸草不生;
她好像看到白鹤染兵临罗夜,将那个载有她全部屈辱之地埋葬在黄沙之下;
她也好像看到白鹤染红衣喜帕,迈过礼王府的门槛,与那个仙姿道骨之人含情对望,金风玉露
她看到了那么那么多,好像自己的人生也跟着这一幕幕臆想功德圆满。
终于,戾气卸去,面上现出多年不曾有过的柔美平和。她收回手,轻轻抚摸他颈上伤口,低声轻语:我都明白了,也想开了。一枚药丸被塞入他的口中,息,对不起,我不该那样对你,我不该把在敌人身上报不了的仇,都昧着良心加注到你的身上,不该把你对我的怜悯,都变成了我对你的肆无忌惮。息,把这段日子忘了吧,将这府里的下人全都换了,就不会再有人记得那些荒唐
事。你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四皇子,而我但愿你还能记得我从前的模样。
她放下手,后退了两步,认认真真地朝着他行了个屈膝礼,公子如玉,小女子芳心倾许,唯愿公子往后余生顺遂安好,勿念过往,步步晴空,无云万里。
泪落至地面,吧嗒一声,好像时间随着泪落定格在了这一刻。
他看她款款俯下身姿,就像初次见面那般,面带娇羞,长睫闪烁,轻轻一语:原来真有谦谦公子温润如玉,小女子苏婳宛向公子问安。
那一次,他笑着同她说:苏姑娘无需多礼,我是东秦四皇子,君慕息。
她起身,四目相对,彼此模样深入心底。那一年,他还不到十岁,她也才刚刚知礼,说起话来奶声奶气,却成了他这一生之于她,最完美的记忆
第419章 染染,我们走
突然之间,宴厅中银光乍现,从白鹤染那处而出,直奔苏婳宛那边而去。突出其来的变化打散了所有人恍若入梦的思绪,更是让四皇子君慕息大惊失色。几乎是下意识的行为,君慕息直冲向前,广袖一卷,白鹤染的银针在他衣袖卷起的漩涡中失了平衡,无声落地。与此同时,苏婳宛唇边溢血,软绵绵地瘫倒在他的怀
里。白鹤染也愣住了,却不是因为苏婳宛的倒地,而是直愣愣地看着那枚掉落在地的银针,突然展出一个自嘲的笑来。原来在四殿下眼里,我真是冷心冷血,杀人不眨眼
的存在。君慕息回头看她,目光中带着深深的愧疚,可白鹤染却根本不接他这茬儿,只冷声开口,不带一丝情绪地告诉他:我不是想杀人,我只是看出她要咬自己的舌头,所以才扔出银针想拦上一拦,没想到四殿下如此不信我。不过还是要感谢四殿下留了情面,否则那卷起的银针就不该落地,而是从哪来的回到哪去。而我自认为论武功身法
绝不是四殿下的对手,所以很有可能当场毙命。
不会,阿染,我不是他匆匆辩解,可是语言苍白,连自己都说得没有底气。偏偏苏婳宛眼下又一嘴的血,咬掉的半截舌头掉到地上,触目惊心。染染,咱们走。君慕凛不想再待下去,他牵起自家媳妇儿的手,毫不犹豫地往门口走了去,边走边说:不管是对婳宛姐还是对四哥你,我们家染染都做得够义气了
。这件事到此为止,从今往后我们都不会再多管闲事,四哥也请不要再因为这个来找我们。
他二人走出宴厅,身后,九皇子同默语也跟了出来。四人谁都没说话,直到在门外不远处又看到那个一脸媚态的丫鬟时,白鹤染方才回过神来。
等一下。她站住脚,想了想,回头跟九皇子说,阎王殿可否帮我审个人?
九皇子点头,可以。
白鹤染指指那个丫鬟,就是这个人,我怀疑她跟一位美人的失踪有关。她言语中强调美人,又提到失踪,两位皇子立即想到从水牢里被救的白惊鸿。虽然这个消息依然封锁着,虽然水牢里安排了一个假人关押以避耳目。可事实上,这件
事却早已成了他们心里的一根刺,一天找不到白惊鸿,他们就一天放不下心来。
默语上前将那丫鬟擒住,一个手刀砍向后脖劲,人直接打晕了过去。有礼王府的下人看到了这一幕,但却没人吱声。九十两位皇子都在,天赐公主也在,这府里的事就轮不到他们这些下人过问。只是人们还都在想着,那位苏夫人是怎
么样了?眼下宴厅究竟是什么情况?这几位好不容易来了,如果现状没有改观,礼王府岂不是再难翻身?可惜没人敢上前去问,毕竟九皇子十皇子同时阴沉个脸,天赐公主的人还打晕个丫鬟扛走了,这明摆着是不太愉快。这种时候还是有多远离多远最好,免得被主子们
的怒火给烧了。直到四人走出礼王府的大门,落修和无言立即围上前来,落修低声问了句:爷,情况如何?然后又看看白鹤染,后退半步跪到地上,属下擅自作主去请了王妃,请
爷责罚。
无言也跪了下来,对他家九皇子说:属下偷了主子的请帖,属下领罪。
九皇子一声冷哼,偷东西偷到了本王头上,真有出息。
君慕凛也跟着训斥落修:本王赴个酒宴,你扭头就告诉给王妃,你到底是哪伙的?落修心里苦,主子说什么都对,这件事情的解是属下自作主张,主子不管怎么罚属下都领,只要不把我赶走就行。说罢,可怜巴巴地看向白鹤染,那双眼睛里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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