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报仇?”沈婴婴眯了眯眼睛,眉心一竖。
“这就是报仇。”一旁的顾奕竹搭腔,声音如环佩玎珰,室内绕梁。
温润如顾奕竹,即便是失去了记忆,即便脑海中只剩下茫然而模糊的仇恨,也能进退有度,思维清晰。
这一路来,虽然他对李照的计划只是间或听了那么一耳朵,但他其实是十分赞同李照的想法的。
眼下并不是杀万俟名扬的好时机。
他丧礼在身,这个时候最是广受关注之时,若是暴毙,即将引得多方侧目,其身后的人也势必会深入调查。
而且,万俟名扬身上有太多的秘密。
他和御史大夫刘明义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又为何要杀父取符?甚至于,他为什么容不得李照活着,要借机一道除了李照?
搞清楚这些,远比杀了他,还要来的痛快。
沈婴婴没有去看顾奕竹,事实上,从顾奕竹跟着进来起,她就有意无意地将视线始终固定在左侧,避免和顾奕竹视线相交。
古人迷信。
尤其是做了亏心事的古人,倍加迷信。
顾奕竹只要不暴露自己对过去的一无所知,那么他的存在就是对沈婴婴和万俟晔的拷问,一种来自鬼神之说的拷问。
“哦,对。我们还得把万俟雪带走。”李照补充道。
沈婴婴的神色中闪烁着纠结,她不敢去看顾奕竹,所以视线便不自然地落在外头,看久了司空先生和丁酉海的交手之后,又转回了李照脸上。
正与李照含笑的视线相对。
一旁的万俟晔爬起来,心有余悸地看了顾奕竹两眼,握了握拳头,却又放下了。他双手搭在沈婴婴坐着的椅子靠背上,垂眸说道:“夫人,你最好是想清楚了,这事要是让父亲知道,你我怕是都得下地牢。”
第199章 妥协
“嗯,夫人可以权衡一下。”李照并没有阻止万俟晔说话。
沈婴婴只有自己的思量,她知道李照话里的那东西是什么,但她弄不明白的是,明明他们已经搜查过几次镖局的行李了,为什么没能搜出来?
就连李照身上——
在那次她装晕,装着装着真晕了的时候,沈婴婴都趁机搜过,依旧一无所获。
这事如果沈婴婴直截了当地问出口,李照会告诉她自己不知道。
毕竟,李照还是有点怀疑虎符原本是在顾奕竹身上的,毕竟,他拿出来的时机太过巧合,而在此之前,李照根本没有在自己的包袱里发现过这东西。
如此一想,李照转眸去看一旁的顾奕竹。
顾奕竹见李照看自己,非常无辜地扭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询问她怎么了。
眼神清澈而正直,看不出半点伪装。
李照抬手摸了摸鼻头,别开视线,权当刚才是自己胡想了。
那厢,万俟晔在观察李照和顾奕竹之间的神色交流后,闪了闪眸子,欲言又止,止又欲言。
“晔少主想说什么?”李照塌着眼皮没去看他。
“你们把父亲支走又能如何,夫人与我,是绝对不可能背叛父亲的。”万俟晔梗着脖子说道。
李照嗤笑了医生,耷拉着眸子问道:“夫人嫁给谷主是图什么?图他长得好看?应当不至于这么肤浅吧。”
沈婴婴没说话,有些话她不能说,也不想说。
但她的神情落在李照眼里,自然是能品出那么一点不一样来的。李照唔了一声,说道:“十年前,谷主孤身入千秋派,夫人知道他去做了些什么吗?”
万俟晔显然是不知道沈婴婴身份的,他没头没脑地听了李照这么一句,眼中有一闪而过的困惑。
沈婴婴面色不改,这种事玲珑阁里买来都花不了几个大钱,李照知道再正常不过了,然而她这副轻松的神色还没保持多久,李照的下一句话就让她的瞳孔微不可查地缩了一下。
“三月,万俟名扬孤身入千秋派,而后全身而退,同年七月,夫人您在王家自请出族,不顾所有人的阻拦,执意嫁给了万俟名扬。”李照说完,手指哒哒哒,不急不慢地敲了三下。
这三下敲得沈婴婴背脊一僵。
江湖上,从来没有人将她和千秋派联系在一起过。
一个是琅琊王氏出族的温婉小姐,一个是人人喊打,嗜血暴戾的魔教教主,这两个人即便是同姓,也不会让人觉得他们有什么联系。
沈婴婴的眸子垂着,她很快就联系到了松无恙的身上。
那个混账东西,难道真的不顾兄长的禁令,将自己与兄长的关系说给了李照听?!
“夫人,你觉得,汪越的江湖轶闻录写的如何?这时间上应当是没什么出入的吧?我记性很好,看过的书总是很难忘记。”李照不断逼迫着沈婴婴,言辞中仿佛掌握了了不得的秘密一般,意有所指。
万俟晔呸了一声,说道:“汪越不过是一个玩弄口舌的小人罢了。”
“要论小人,汪阁主怕是比不过晔少主您。”李照调笑似的说道,她身子朝后一靠,正好对上万俟晔的视线。
“你!你……你……”万俟晔要发火,可对上李照那双清丽的眸子,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李姑娘想和我说什么?我嫁给夫君,是因为我倾慕夫君的才华,风度,所以哪怕是续弦,我也毫不在乎。”沈婴婴再开口时,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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