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硕在哭,霍权惊得嘴巴都阖不上?了,他也哭过,但是被李恒兄弟欺负狠了心里委屈才哭,张硕顶着他的名义陷害忠良,有什么好哭的啊。
张硕哭得很凄惨,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霍权不忍直视,却也不会心软,他对聂煜心软是知道聂煜年?龄小对他没有恶意?,张硕不同,他是让陷害自己?的人。
霍权硬着心肠说,“罗大人对我恨之入骨是我两的事,你掺和什么劲儿。”
罗忠越看?他不爽,越能证明他是个好人。
张硕抹了把眼泪,委屈不已,“不是看?大人准备弹劾罗忠,下官想聊表忠心吗?”
这下换霍权委屈了,“我哪有?”
“大人不是写了弹劾罗忠的折子?”他认真提醒,“就在卷宗室,大人不是写好折子了吗?”
那是他练笔随手写的,霍权欲哭无泪,都是些什么误会啊,霍权敏锐抓到关键,“你真是为?了我?”
他何德何能。
张硕眼泪不止,语气带着丝哀怨,“不然?是为?了谁?”
霍权赶紧扶他站起,拿起茶壶给他倒茶。
清新?的茶味,入嘴有股淡淡的甜味,霍权自己?也抿了一小口,无奈道,“你说你何苦。”
没本事还想对付从?三品侍郎,也不怕把自己?搭了进去。
张硕喝茶如牛饮,完了紧握茶杯,目光坚定地回答霍权,
“为?了大人,下官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他不需要。
继续给张硕倒茶,张硕似乎口渴得厉害,连着灌了三杯,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事已至此,还请大人指点指点。”
霍权举杯喝茶,“难啊。”
这件事禀到了圣前?,没有个是非对错不会结束,张硕凶多?吉少。
“下官上?有老下有小,大人不能不管下官死活啊。”
就在这时,丁大敲门,说了件对张硕来说雪上?加霜的事情:罗忠为?证明自己?是清白?的,主动奏请皇上?下令让大理寺和刑部调查此事。
张硕急得团团转,“怎么办,刑部收到消息马上?就会来找下官要证据,下官哪儿有啊。”
霍权也束手无策。
张硕再次跪下,“大人,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霍权无奈,自己?都自身难保,哪儿有精力救别人。
很快,刑部就来了人,浩浩荡荡的十来个官差,面色阴冷,老远就能感?受到肃杀之气,要不是冬荣在旁边,霍权恐又会腿抖。
为?首的官差黑着脸向他行礼,霍权心惊胆战头皮发?麻地嗯了声,他们进门带着张硕就走了。
可怜张硕被吓破了胆,声嘶力竭的喊着他名字。
寒风阵阵,一行人很快就走得看?不见人影。
其他御史纷纷站在门口张望,似是有所忌惮,不敢跨出那道门。
“你们说张御史会不会有事?”
“得看?聂大人什么态度,聂大人出面,他官职无忧,聂大人不插手,他性命都难保。”
闻言,几人脸色皆是一白?。
“你们说聂大人会插手吗?”
几人皱眉。
“不好说。”
张硕被带去刑部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朝野上?下都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霍权焦急地在屋里踱来踱去,张硕被带走,肯定会供出他,不时刑部就会来人找他,他要怎么应付?
急得脸热冒汗,推开窗户,试图吹冷风让自己?冷静冷静。
以?聂凿之势压人肯定是不行的,他决定带着聂府所有人痛改前?非,就不能再做仗势欺人的事。
“大人。”出去打探消息的丁大又来了,胸口胀鼓鼓的,到了近前?,他关上?窗户,把怀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是本账册。
丁大道,“老管家说张硕进了刑部势必会说是受大人你主使的,有这本账册,任他罗忠有通天的本领也奈何不了大人。”
蓝色封皮的账册,最左侧拿针线缝上?的,针脚粗糙,看?得出缝线之人不擅女工,他拿过,被手里的分量惊了下。
他没见过这么厚的账本。
罗家二老爷是真想置罗忠于死地。
霍权翻开,开支进项记载得清清楚楚,旁边还有小字记着日期,前?面几页墨有些褪色,慢慢往后翻颜色就清晰了。
页数很多?,他拉开椅子坐下,丁大侯在桌前?,不时给他添茶。
从?账册上?看?得出罗忠是个精打细算的人,每笔开销都记得清清楚楚,手边没有算盘,霍权只能估算罗忠每个月的开支进项,再比较罗忠的俸禄。
不像受贿的人。
估算了几十页都没问题,霍权只挑大数额的进项看?,草草看?到最后一页,最大的进项也是替韩风巡城蹭了韩风一顿饭,四十两左右。
相比聂煜进酒楼一出手一百两的做派,罗忠这种私下应酬不值一提。
翻到最后,日期显示的是前?天。
‘买书两本,五两。’
霍权揉揉发?胀的眼睛,把书给丁大,“这份账册证明罗忠清贫节俭,没有收受任何贿赂,老管家眼神不好,怕是看?不清上?边写了什么。”
丁大也是跟着李先生才识字的,会简单算数,他拿起翻了翻,“要不要给盛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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