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再傻点吗?
御史台的人聊这件事时,无不?露出幸灾乐祸的嘴脸。
他们?等着看罗忠怎么收场。
等来等去,先等来驸马赵梁被贬为庶民逐出京城的消息。
众人侧目。
赵梁和静娴长公主举案齐眉相敬如?宾,赵梁被贬为庶民,那静娴长公主呢?
此?时他们?忘记罗忠在刑部没出来的事儿了,纷纷打听赵梁的情况,静娴长公主与赵梁和离,赵家在朝为官的人全?部官降三级,停俸禄半年。
赵家这是完了啊。
待听说?弹劾赵梁的是韩风,知晓内情的人恍然?大悟。
赵梁虽有静娴长公主撑腰,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仔细打听就?知道两人恩怨从何而来。
然?而这么多年韩风都拿赵梁没辙,怎么突然?就?把?赵梁扳倒了?待听说?弹劾赵梁的奏折盖的是御史台的官印,众人纷纷沉默不?吭声了。
赵梁离京的这天。
天色昏沉,雨雪凶猛。
赵家被罚闭门思?过,无人相送,只叫马车送他到城门。
天很冷,城门没什么人,赵梁跳下马车后,看到一个瘦削的身形,撑着伞骑在马上。
赵梁吐了一口痰。
呵,又是这个王八蛋巡城。
当?年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他一条命。
他偏过头,抱紧了怀里的包袱。
“赵驸马。”马背上的人喊他,“别来无恙啊。”
去他娘的别来无恙,赵梁昂起头,眼带挑衅,“韩御史想杀人灭口不?成?”
他虽不?是驸马,但也由不?得韩风作贱。
雪势汹汹,赵梁没有撑伞,头发很快染成了白色,脸上还是惯有的嚣张,韩风收紧手,眼神猝了毒向赵梁投去,转而想到那人说?赵梁已是丧家之犬能活着离开京城但没命到达目的地,他松开手,挑眉笑了笑。
每次韩风看到自己就?一副恨不?得杀他的样子,赵梁还是第一次看他对自己笑。
感觉很不?好。
“你笑什么?”
“我笑你无知。”韩风好像想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笑出了声。
赵梁脸沉如?水。
“赵梁,我说?过吧。”韩风止住笑声,不?慌不?忙地说?,“你不?杀我迟早会死到我手上!”
算计自己娶长公主做巡城御史,逼自己看他怎么做尽坏事。
他无能,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但山外有山,聂凿就?是赵梁的天敌。
赵梁虽极力压制面上恐惧,但声音还是透了些出来,“你想杀我?”
韩风笑容收紧,眼里迸出滔天恨意,突然?,又笑了,“你猜?”
赵梁心里没底,撑着头皮强势道,“我不?猜。”
说?罢,冲着城外狂奔,守城官兵拦他也拦不?住,抬脚就?要追上去,韩风叫住人,“不?用追,那是赵驸马。”
官兵这才停下。
雪色苍茫,赵梁跑到官道的一株大树下,大口大口直喘粗气,看了眼身后,确认没人跟来才松了口气,人心凉薄,他风光时多少人巴结他,想和他做朋友,出了事,就?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父母兄弟都如?此?待他。
令人寒心。
怀里的包袱有些散开,他赶紧收拢,里边有他私藏的银票,没了驸马身份,只有靠这些保证自己将来的生活。
近六万两银票。
静娴那个贱.人自己都没想到吧,长安街的铺子早被他卖了,害怕露馅,他要求买家租赁给他,生意仍在做,每年仍有收益进?项,静娴没发现?也正?常。
他重新打好结,抱在怀里准备继续赶路。
雪太大了,视线受阻,无法?辨清经过的车辆。
忽然?,一辆青色帐顶在身旁停下,赵梁大喜,“车夫,捎我一程,我给钱。”
穿着蓑衣的车夫偏过头来,在看清长相的瞬间,赵梁脸上血色褪了个干净,“你...”
那人伸手,掐住赵梁脖子,一拧,赵梁就?没了声。
赵梁死在官道旁的消息传到城里时,霍权正?板着脸训斥聂煜。
原因是聂煜晚上不?睡觉,偷偷写?功课。
太不?令人省心了。
上次他就?说?过聂煜,聂煜嘴上应得好好的,转身就?忘得一干二净,要不?是陈如?松隐晦的告诉他,霍权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为民除掉赵梁这个祸害让霍权信心大增,在聂煜面前没有露出丁点胆怯来,相反,小家伙还很怕他。
焉哒哒的垂着脑袋,脚尖一踮一踮地踏着地板。
“知道自己错了吗?”
“知道了,爹爹别生气。”聂煜抓着霍权衣袖,轻轻扯了一下,带着哭腔道,“煜儿再也不?敢了。”
他就?是太想写?完功课为爹爹分忧而已,孝心被辜负,他瘪起嘴,鼻尖泛红,眼泪蓄满了眼眶,亮晶晶的挂在眼角。
泫然?欲泣的可怜劲儿看得霍权心软,冷硬的语气稍微有所缓和,“你正?长身体的时候,熬夜小心个子长不?高。”
“煜儿吃得多。”聂煜小声反驳。
“那样只会长胖!”霍权无情地戳穿他。
小家伙不?高兴了,背过身偷偷擦眼泪,“煜儿不?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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