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客露出艳羡的神色,“这状元郎运气也忒好了,被刘尚书给相中了,那仕途之路还不得是平步青云啊,过几年就是人人仰望的大官了!”
周围议论纷纷,温含卉垂头不语,在送亲的队伍正面经过她所处的街口时,看客们都蜂拥而上去抢喜钱。
温含卉和陆安忽然就被抢喜钱的人流冲散了,她一路被推搡着撞在一匹黝黑乌亮的骏马上。
温含卉站稳脚跟后,回头朝着马背上那人道歉,一张她曾经无比熟悉的脸庞却映入眼帘。
只一眼,两人都认出对方。
几月未见,李思居墨发紧束,剑眉星目,气色红润,红袍下背脊笔挺,浑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志得意满的模样。
相较之下,温含卉的日子却过得比以前还要紧巴了。
温含卉怔然,心里却也明白:他是新科状元,又是户部尚书钦定的乘龙快婿,前途无量,想要巴结他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又怎么会过得不好呢?他早已不是当年的李思居了,亦不是那个自幼与她定亲的男人,他很快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两人早已是云泥之别,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他们早就不可能回到过去,将来也不会再有瓜葛。
思及此,温含卉置身于瑟瑟秋风之中,双目竟是被风吹得有些酸涩,一颗心怅然若失。
瞧见温含卉,李思居的眼里亦是流露出错愕,他与她对视一瞬,低声喃喃道,“含卉……”
这一声令温含卉从恍然中回神,她抛下一句祝福,匆匆拂开人流离去,找寻起陆安身影来。
喜钱发完后,送亲的队伍继续前进,人流慢慢散开,温含卉在街口找到了守在原地的陆安,拍拍他脑袋,“走吧。”
陆安敏感的察觉到温含卉情绪不对劲,问她是不是因为被人挤到了不高兴。
温含卉摇头,沉默的朝前走,视线里的路却越来越模糊,像是糊了一层厚重无法抹开的雾。
见她不想说,陆安没再追问,安静跟在她身旁走了一段路后,他停下脚步,摸出帕巾,递到她眼前,“温含卉,给你擦眼泪。”
温含卉这才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而陆安的话像是一根划开的火柴扔进她心里的那片荒野里,点燃了她所有的情绪。
她不管不顾的蹲下,以手捂面,大哭出声,近处有行人投来讶异的眼神,而远方是渐行渐远的送亲队伍,直到消失在长街尽头。
陆安焦急地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得挨靠着她一并蹲下,哄着她说,“温含卉,你到底怎么了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发生了让你不高兴的事情,你要和我说呀。我们是家人。不仅你是我的家人,我也是你的家人,你出事了,我也可以替你分担,也会为你做主的呀!”
第24章 夜里揍人 他就不要我了。
温含卉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把自己自幼与李思居订亲,他却在高中状元后,另择高枝而息的事像倒豆子般倒了出来。
她原以为这道伤口已经愈合,却不想它早已在她心间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并不是她不想看见,就不存在的。
此刻,这道伤口就疼得她直掉眼泪,“我不明白,男人是不是都这样自私自利,可以弃十几年的感情于不顾,一旦我不是他最好的选择,他就会毫不犹豫的抛弃我,去追逐他眼中的更好的选择。
我以为我在决心离家时,就已经把此事放下了,可是我今天看到他一身红袍,新娘却不是我,那一瞬间我只感觉心如刀绞,不是因为我还爱他,我只是……只是为过去全心全意为他而活的自己流泪,我怎么能这么蠢,把两家的婚约当作圣旨奉行,把陪伴他读书,科考,当作是我最重要的事……一旦我对他没有价值了,他就不要我了,我简直是全天底下最傻的傻瓜!”
陆安用帕巾擦掉她脸上每一颗泪珠,似安抚似承诺,“温含卉,那我得让你见识一下,男人不都是自私自利的。”
发泄过后,温含卉心情平缓很多,此刻她疑惑地看着陆安,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陆安黑眸澄澈,一字字道,“我对你永远都会不离不弃。我不会因为任何人,任何机会放弃你。你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所有关于你的事,就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事。我要向你证明,我就不是李思居那样自私自利的男人。”
温含卉愣了一下,随即破涕而笑,一把熊抱,把他揽进怀里,“那你要说话算话哦!”
“我自然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陆安答道。
他瞥温含卉一眼,见她心情已经彻底平复,便继续说道,“那么你现在可以松开抱住我的手了吗?毕竟我们男女有别,还是需要保持恰当的距离,拥抱是不合适的。”
温含卉:“……”
温含卉皮笑肉不笑,埋头就欲往陆安胳膊上一扎,“崽崽,我把鼻涕擦你衣裳上你信不信?”
陆安立马一蹦三尺远,神情嫌弃,仿佛刚刚的誓言不存在。
半晌,两人都噗嗤笑了出来,又慢慢走到了一块儿。
回到家后,陆安进炊房里忙活,他做了一盘她最喜欢的生鱼片,端到饭桌上,再把余下几个菜碟端出来,摆好碗筷,喊她过来吃饭。
饭桌上,陆安破天荒和温含卉聊起了自己已故的生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在我家突遭变故、我被送去大伯家寄人篱下以前,我的日子还是过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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