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晴双颊绯红，轻轻点了下头。
    她忽然想起岳青禾的嘱托，又抬起头，“可能要晚点，青禾姐不在，吃完饭我还得再盯一会儿，等三四点再过去行吗？”
    见黄正文不说话，郑晴心猛地一揪，“你要是没空，我自己去也可以。”
    黄正文把郑晴握拳的手摊开，“我陪你，等会儿我给医生打电话重新预约一下时间。”
    郑晴忐忑的心情得到平复，黄正文干燥温热的大手烘的她心里暖洋洋的。
    郑晴点餐的间隙，黄正文借口打电话，出去见了一个中年女人。
    “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了吧？”
    中年女人摆摆手，说话带着当地浓重的口音。
    黄正文拿给中年女人一个小包裹，当面转给她三万块钱。
    “动作干净点儿，当心别被人发现，剩下的两万，事成之后转给你。”
    中年女人抱着手机笑得合不拢嘴，“黄先生放心，锅炉房没什么人看着，您就等我的好消息。”
    黄正文微微蹙眉，“以后见了面，当做不认识我。”
    “明白，那我上班去了啊。”
    中年女人骑上电动车，美滋滋的融入车流。
    黄正文回到餐桌前的时候，菜刚刚上齐。
    “正文，我点了你最爱吃的蒜爆羊肉，趁热吃。”
    “好。”
    黄正文拿起碗，给郑晴盛了碗米香四溢的小米粥。
    中年女人连过两个红绿灯，右拐穿过一片小树林后，在市幼儿园门口停下。
    保安打开窗户，接过中年女人的工牌，打卡后又交还给她。
    “王姐，今天上班差点儿迟到啊。”
    王桂花把头盔盖抬起，笑容满面，“这不周末，车上人多嘛，有领导过来视察吗？”
    “没有，快进去吧。”
    “哎哎，好。”
    王桂花把电动车停在车棚，换下工作服，戴上胶皮手套开始打扫卫生。
    途经锅炉房，王桂花四周查看，趁走廊没人，摘下手套把黄正文给的小纸包打开，将里面的粉末悉数倒进热水炉中。
    依照黄正文的嘱托，王桂花把纸包扔到火炉里，白色的纸片很快被大火吞噬，化作灰烬。
    炉底的火苗跳跃飞扬，王桂花仿佛看到两万块正朝她招手。刚笑了没几秒，肩膀就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王姨，什么高兴事笑得这么开心？”
    来人是中班的赵老师，王桂花收敛起一部分情绪，脸上布满笑意和皱纹。
    “这不快要发工资了么，算钱呢，赵老师过来接水喝？”
    赵钰点头，忍不住抱怨，“等会儿午休完，又要让孩子们喝水，又是一场大战。”
    王桂花戴上橡胶手套，“可不是，我外甥女也不爱喝水，成天气的她妈不行。大人不喝水还不行呢，更何况是小孩？”
    “说得对。”赵钰连声附和。
    “行，赵老师，我先去打扫卫生。”
    “哎，您忙。”
    王桂花笑着离开，提着卫生工具走到空教室前，迫不及待将这一好消息告诉黄正文。
    郑晴见黄正文频频看手机，心里不停地往外冒酸水。
    “是梦雅姐吗？”
    捕捉到郑晴的情绪变化，黄正文盖住聊天内容，只快速的让她看了一眼头像。
    “一个朋友。”
    “哦。”郑晴默默地吃菜，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赵钰和众老师给小朋友们的水杯灌满水，分到每一个小朋友手中。
    “老师，我不渴，不想喝水。”有调皮的小男孩把水杯丢到一边。
    孩子们开始躁动起来，老师们也有对策。
    “前三名喝完水的小朋友，会有惊喜大礼包哦。”
    赵钰笑眯眯地看着几个捣蛋的小男孩在屋里跑来跑去，争先恐后的抢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