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朱九龄忽然站起来了,脸阴沉的厉害。
我将垂落的黑发别在耳后,莞尔浅笑:“其实您父母也没那么伤心,这不,您前脚一走,他们二老后脚就生了个儿子,叫什么来着?”
“别说了。”
朱九龄拳头紧紧攥住,一步步朝我逼来。
“叫什么,妾身怎么忘了呢。”
我故作冥思苦想,忽然一拍脑门:“对了,叫朱九思!这位小朱爷厉害啊,去年三王之乱在江州立了大功,陛下破格提拔他做江州刺史,真真光耀朱家门楣哪,比我们那个不争气又考不了科举的高鲲强多了。”
“丽夫人,请不要再说了。”
朱九龄眸中含着抹痛苦,语气里有几许哀求,躬身对我行礼:“之前捉弄夫人,是在下的错,在下给您诚挚致歉,从此以后,绝不再打扰您的清静。”
“哎呦,瞧您说的。”
我虚扶了把朱九龄,笑道:“我们家高鲲没啥本事,一身的毛病。”
我掰着指头细细数:“你看他,最爱读一些乱七八糟的经史书,还喜欢练字作画,我就不明白了,他怎么还那么孝顺父母长辈呢?真是讨厌。”
“高鲲是个好孩子。”
朱九龄诚挚道。
“好啥呢。”
我“气得”揉心口,无奈道:“依我说,高鲲若真想光耀门楣,他就该勾引他爹的妾室,生个白白胖胖的儿子,让他爷爷当成儿子养大,没准将来也能当刺史呢。”
说到这儿,我媚眼横向朱九龄:“对了,您说朱刺史该叫您大哥哥呢?还是亲爹爹呢?”
“闭嘴!”
朱九龄大怒,扬手,就要朝我的脸打来。
我下意识往后躲,谁知避闪不及,被他生生扯掉了面纱。
第96章 桂花酒 桂花酒甜么?
我只感觉脖子发痛, 面上少了束缚,呼吸也畅快了很多。
我几乎是下意识用手遮脸,抬眼瞧去, 朱九龄有些震惊, 盯着我看,转而又低头, 看向自己手中的面纱,他面上显然没有方才那般盛怒了, 手无力地垂下, 闭眼深呼吸, 仿佛在平复心绪。
没一会儿, 他睁开眼,又恢复那个风度翩翩的朱九龄。
这男人退后两步, 抱拳躬身,给我深深地行了个礼,与此同时, 抬眼看我,笑得有些轻佻:“方才在下失态了, 竟对夫人动手, 好在没有伤了夫人的如花容颜, 还请夫人原谅九龄的鲁莽。”
嚯。
这变脸简直比翻书都快。
我没有言语, 微笑着看他。
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若是旁人, 看到我的脸那真的无所谓, 可朱九龄是个会作画的,听说他消失的这段日子,画了幅《斗花戏草》, 前不久让张首辅给高价收走了,可见他同张家也有点交情,万一他私底下画了我的小像,叫张家看到了……
“夫人在想什么?”
朱九龄轻声问。
他站直了身子,走过来,想要将面纱还我,后犹豫了片刻,当着我的面儿收进怀里。
“夫人今儿这番厉害言辞,无非是恨恼在下昨日出言不逊,用高鲲伤了你的心,在下现在就和你保证,以后再不会说这种放肆无礼的话。”
“那就好。”
我稍微扭过头,避开朱九龄的灼灼目光。
真的,我真的被他盯得很不自在,他在打量我的脸、脖子、胸、腰还有腿……与此同时,他左手手掌摊开,右手食指在掌心迅速勾勾画画,嘴里仿佛也在念念有词。
我皱起眉,问:“先生这是想画妾身?”
朱九龄莞尔,没承认,可也没否认。
“这不太好吧。”
我直接拒绝:“妾身并不喜欢被人画。”
朱九龄并没有言语,仿佛已经在手心打完了底稿,眸子里带着股兴奋和急切之色,双手背后,笑道:“为什么呢,夫人不想自己的画像传世?”
“不想。”
我微笑着下逐客令:“天色不早了,先生请吧。”
谁知朱九龄纹丝不动,斜眼觑向书房,笑着问:“敢问夫人,九龄可以借用下贵府书房么?”
“不行。”
我笑着拒绝,直接挑破这层窗户纸:“妾身不想做温暖先生笔的那个女人,再直白点,妾身不想被您玩弄戏耍。”
“夫人竟这般绝情?”
朱九龄并未恼,行到我跟前,身影如同座小山般压下来,将我笼罩住。
他垂眸看我,压低了声音,语气三分诚挚、七分暧昧:“九龄在书画上的境界若想再往前走一步,全都系在夫人身上,可能夫人不太懂为什么,世人也不会懂为什么,其实你们根本不用懂,就当我一个忙吧,好么?哪怕虚情假意,哄哄我吧。”
我摇头,往后撤了一步,笑着反问他:“为何一定是我?这世上比我有趣、好看的女人多的是,先生何必在妾身浪费功夫,再去找吧。”
“一定是你。”
朱九龄眉头皱起,笑道:“夫人可还记得,七月时,你带着丽人行膏子来教坊司同宋妈妈谈生意这事?”
“当然记得。”
我已经有些不耐烦了,笑道:“那日先生还在妾身脚上画了两朵花……”
“没错。”
朱九龄打断我的话,道:“那日夫人坐在湖边的凉亭里,将身上的纱衣半褪下,给宋妈妈看身子,其实我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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