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朕给牧言封个伯爵?”
李昭摩挲着我的脚面,笑道:“左右你如今是元妃了,朕给他个爵位,倒也能说得过去。”
“快别了。”
我很自然地用脚尖捅了下他的小腹,笑道:“不瞒你,从前我是真的想拉扯把他。可后来在长安久了,越发觉得给他爵位反而是害了他,他后半辈子不思进取,仗着是皇亲国戚就作威作福,守着那点子恩赏和田产铺子过活,迟早会败光家业的。他既想做书局,那便让他拼去,我家的那些后辈子侄也是,好好在经世致用的学问上用功,凭自己的本事挣个功名,那才是正经。”
我叹了口气,看向睦儿:“牧言和小时候很不一样了,可见挫折能磨炼人,把人从软骨头磨成铁脊梁,又把人从少不更事磨成了外圆内方,当初你给了他父子一道保命密诏,这就已经足够了,不必再多加恩赏。”
“你呀,真跟从前不一样了。”
李昭亲了口我的脚背,嘿然一笑:“朕也不同了。”
正在此时,睦儿跌跌撞撞地小跑过来,站在我跟前,一边看自己怀里的那只系了小铃铛的藤球,一边看我凸起的大肚子,这小家伙居然把藤球装进自己的衣裳里,学我挺腰,胖乎乎的手指指向自己,看我和李昭,甜甜一笑:“这是娘亲~~”
“我儿子太聪明了。”
李昭面带得意之色,对我笑道:“前两日,朕给他念了句诗,他鹦鹉学舌似的竟紧跟着背了出来,不愧是朕的种。”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看向他,不服气道:“他是我生的,像我。”
忽然,睦儿摇晃着走到我跟前,小手“啪”地一声打向我的肚子,一脸无辜地对我笑:“娘也玩小球球。”
而此时,我猛地胎动了下,肚皮疼得紧。
李昭反应极快,立马拽走睦儿,紧张地问:“你感觉怎样?朕立马叫人宣太医来。”
“无碍,别紧张。”
我轻抚着肚子,对他笑道:“真没事儿,已经不疼了。”
李昭明显松了口气,他一把将睦儿按在他腿上,扬手,狠狠地打了几下屁股,厉声教训:“你这不孝子,刚在坤宁宫打了姐姐,居然又在勤政殿欺负娘亲和弟弟!”
睦儿吃痛,哭得厉害,四只小脚脚齐蹬:“娘亲救命,小木头疼。”
“娘亲来啦。”
我忙探过身,从李昭怀里把儿子抢走,揽住他,给他揉小屁屁,柔声哄道:“爹爹坏,打咱们小木头,娘亲骂他。”
说到这儿,我看向李昭,笑着嗔:“你打他做什么,他又不懂,他瞧见我的肚子像球儿,就过来拍打着玩。”
“朕替你出气,你倒埋怨上朕了。”
李昭笑着推搡了下我:“真是慈母多败儿。”
“我们还小,不懂嘛,要慢慢教。”
我用袖子抹去睦儿的眼泪,亲了口儿子,让他坐在我腿上,指着自己的肚子,很认真地对他说:“娘亲这个不是小球球,里面装着睦儿的两个弟弟。”
睦儿一脸的委屈,看向我的腹部,茫然重复:“弟弟。”
“对。”
我将衣裳撩起,给他看我那圆鼓鼓的肚子,笑道:“小木头以前也从娘亲肚肚里来的。”
睦儿似懂非懂,想了半天,从我怀里挣脱开来,跪坐在我面前,小手轻轻地抚摸我的肚子,仰头看我:“木头坏,娘亲好疼好疼。”
“娘亲不疼的。”
我鼻头发酸,心里暖暖的,含泪对他笑道:“小木头以后要保护弟弟,知道吗?”
睦儿眨着无辜的大眼睛,奶声奶气地喃喃道:“木头的弟弟。”
忽然,他抱住我的肚子,哇地亲了口,再次仰头看我,道:“不是小球球,不能玩。”
“对!”
我揉着他的小脑袋,笑道:“睦儿真聪明,这么快就反应过来了。”
说罢这话,我斜眼看向李昭,莞尔:“瞧见了没,这不是就教会了?”
李昭冲我竖起大拇指,赞赏地点头。
他扭头,看向远处的四方长桌,对我笑道:“光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罢了罢了,这么晚了,朕担心你吃了积食,都撤了吧。”
“先等等。”
我挣扎着起身,朝方桌走去:“先让我吃几块糕饼垫垫,待会儿再让御膳房好生做些珍馐美食送来,我饿了。”
“朕听嬷嬷说,你下午不是才吃了两碗鸡汤银丝面么?”
我从盘中拈了块牛乳饽饽,忙塞到嘴里,含糊不清地对他说:“不行啊,我如今一张嘴三个人吃,一下子就饿了,对了,忽然想喝点酸辣肚丝汤,你赶紧让御厨送来,我真是饿得不行了。”
……
*
在宫里用罢饭后,我就带着睦儿回了家。
李昭并未走,近日利州遭暴雨侵袭,流民走投无路,揭竿而起,与官府对抗,而魏王旧部又蠢蠢欲动,地方章奏每日家流水似的送来,这几日,李昭忙着处理政务,于是让我先走,说他晚些时候再回来。
马车摇曳在长安的街道,我推开车窗朝外看。
今儿虽说下了一后晌的雨,可街道此时已经干透了,夜市原本热闹非凡,我们这一行车驾排场大,护送的侍卫众多,引得沿途百姓纷纷侧目,猜测车中坐的到底是哪家了不得的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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