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剑晨捧着手里厚厚的历史书，逐字逐句的吸收消化着书里的信息。
    在来月神殿之前，他一直以为整个大陆只有流星帝国和天启帝国两大巨头，完全不知道北海的存在。
    苏刚说的没错，红柳镇偏远贫瘠，信息闭塞，白剑晨就算在那生活一百年，也不如一个帝都大户人家的丫鬟仆人知道的多。
    这就是差距，从出生那一刻就注定的不平等。
    庆幸的是白剑晨有了一次鲤鱼跃龙门的机会，而且已经成功跨出了第一步，以后的机会，他会更加珍惜，绝不放弃任何可以提升自己能力学识的契机。
    四指厚的历史书还有十四卷。
    里面详细记载着月神殿和北海历史的点点滴滴。
    当然，记录最多的还是北海女王月歌在这几百年里创下的辉煌战绩。
    五天没日没夜的苦读下来，效果显著。
    至少现在白剑晨再看到月歌时，绝对不会把她当成天真无邪的白嫩少女了，更没有咬上一口的冲动。连雪国野人和深海巨兽都畏惧的女人，怎么形容其恐怖都不为过。
    五天的自学没有任何老师指点，除了那名带他安排住处的红袍神术师丢下一句‘多看多读，能记多少记多少’后，就再也没了动静。
    第六天。
    白剑晨被带入一个特殊的大厅，林立的炼金器具看得他眼花缭乱。而大厅中忙忙碌碌的神术师足有二十多个，主持检测的则是一个黄袍神术师。
    白剑晨悄悄运气星月眸的黑白透视时，看到的居然不再是黑灰色线条勾勒出的人体形状，而是一团跳动着黑色光焰的火球！或者说，就像虚空中的一个黑洞，仿佛随时都要吞噬掉整个世界。
    这种情况白剑晨从来没有遇到过。
    自从拥有了星月瞳，他暗中不止一次的对不同对象做过试验，通过总结经验，也渐渐摸索出了一套依靠线条的繁复程度来判定对方实力等级的规律。
    是的。
    星月瞳下，不同人勾勒出的线条是不一样的。
    而不能修炼的普通人和修行者呈现出的线条也有很大差别。
    不同境界的修炼者同样有着一些肉眼可见的落差。
    这些细微的差距主要体现在黑色线条的清晰程度和数量的多寡上。
    在苏小山屠杀劫匪的时候，白剑晨并没有闲着，他用瞳术默默观察每个劫匪的实力差距，以他的经验，黑线颜色越浓，数量越多，意味着对方的修为境界越高，苏小山呈现出的黑线占据了整个身体的一半，通过旁敲侧击，白剑晨隐隐断定他怎么也该拥有仙武境的可怕修为，否则，苏家不可能放心只派一个人护送自己到北海月神殿的。
    而眼前的老神术师居然全身都由漆黑如墨的线条勾勒而成，那他的修为……神武境！
    白剑晨感觉呼吸都凝滞了。
    在他的心目中，八境强者那是多么高不可攀的可怕存在，放在前世，怎么也是国家级的大人物，绝不是他一个普通小老百姓想见就能见到的。
    可眼前这个就算放到流星帝国也足以担任帝国守护者的老神术师，却被指派来做天赋监测。
    白剑晨被脱去了全身衣服，按在冰冷的金属椅上，并且在身上缠满了各种绑带，随后老神术师亲自把几根水晶针小心翼翼地刺入白剑晨的身体。
    整个过程很痛，白剑晨却默默咬牙忍了过去。只看阵势，就知道检测非同小可，他从来没听说过天赋检测会如此大动干戈。
    普通神术师的天赋检测，也就是施展一下得到的图腾传承了事。
    可是这些神术师却把普通的检测仪式当成了最重大的解析实验般对待，个个严肃认真，动作整洁利落，高阶神术师的全部素养悉数展现。
    白剑晨所不知道的是，在单面通透的水晶墙后，月歌正舒服地靠在沙发里，关注着检测仪式的一切。
    虽然她手里捧着本某位大图腾境强者的笔记看得起劲，又不断抓起水果点心填到嘴里，可是已经封号图腾的北海之主的手段绝不是普通人能够揣测的，就算不用眼睛耳朵，她也有上百种方法可以监控周围发生的一切。在月歌的目光下，所有的神术师无不竭尽全力。
    月神殿只有一个主人，那就是月歌，除她之外都是仆人。只要能够让她高兴，那么神术师们的待遇很可能会立刻提高五成。
    检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整个过程白剑晨都格外清醒，有几次剧痛疼的他全身抽搐，指甲都扎进了肉里，也没吭出声来。
    “为什么不打麻药！这他妈的哪是检测，明明就是上刑啊！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如此吧。”
    嘴里不敢叫唤，白剑晨心里可骂翻天了，到后来，撕心裂肺的剧痛疼的他意识都模糊起来，可偏偏就是昏不过去。
    忽然，白剑晨意识中象是被刺进了一根针，剧痛竟然直接作用于灵魂！这次他终于痛哼一声，彻底失去了知觉。
    见白剑晨终于昏了过去，老神术师的眼睛里似乎闪过一抹吃惊，接着便是同情，其他二十多名神术师则相互对视一眼，个个目露惊异，很快又投入到了接下来的工作之中。
    监测整整持续了五个小时，最后形成了一本厚达三十几页的报告。
    期间月歌一共读了三本笔记，吃掉了二十斤水果。不过始终没有离开过监视的位置。
    最终，当白剑晨清醒过来时，被告知他的天赋监测的总体评价优秀，适合修炼神术，如果专修灵力，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或许能够达到六境圣武大圆满。
    这个结果让白剑晨松了口气，背负了五年废人之名的他对未来并没有太高的要求，只要能封妻荫子，保住身边的亲人朋友不受欺辱就足够了。
    六境，这对他来说以前可是连想不敢想的。
    筋疲力尽的白剑晨被人带下去休息。
    此刻在监控室内，月歌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翻阅着检测报告。
    其实上面每一项数据她都已经了然于胸，但就是要再看一遍。这既是对几十名神术师师工作的肯定，也是对他们的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