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你给我惹麻烦,收拾烂摊子,我乐意。陈没捏了捏茜子胳膊。茜子握着他的手,嗓子里哼哼。
要是哪天我真的成了穷光蛋养不起你了,你跟别人走,我也不会拦着你的。陈没仰着脸,似笑非笑的挑着嘴角。
茜子摸摸他脑袋,在他耳朵上拧一下,故意气他: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我真的跟别人,你可别bào躁咆哮。
我肯定不咆哮,顶多把那家伙给阉了。陈没语气淡淡的说。茜子在他身边坐下,轻抚他脸颊:假如你真的破产了,我养你好了,锦衣玉食未必有,粗茶淡饭不缺。
等我要靠你养了,我还活个什么劲,我十六岁跟同学合伙开公司做网游,大学时身家过亿,我爸当初给我的创业金我早就连本带利还了,我的钱都是自己挣的。陈没的表qíng中带着无比的自信。
茜子戳他脑袋:行了吧,你还是老实点,坏事做多了会遭天谴,将来没儿子送终你后悔就太迟了,我搭上这辈子不要紧,可不想没儿子养老。
看来你儿子跟我儿子会是同一个人?陈没笑道。茜子摇头,表qíng像是在说那可不一定。你看我掐不掐死他。陈没发狠。
顾茜子在陈没手心里写字。陈没明白她意思,安抚她:你放心,这事儿我心里有数,不会真要他命的,但是必须给他一个教训。顾小军那人虽然没大本事,但本xing不坏,倒是他这两个哥哥,对自己亲兄弟都要赶尽杀绝,我平生最痛恨背叛兄弟的人。
还有你他看了看茜子:要不是我,也许你跟顾小军现在还好好地,他不会死,你也不会被人下毒差点危及生命,这是我欠他的,必须还给他。
茜子见他一脸的戾气,非常担忧,松开他的手写短信给他看:你何苦这么想,顾小军根本就不定xing,以他的个xing迟早招惹事端,他两个哥哥讨厌他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们还是出国去吧,冤冤相报何时了,我很害怕你会出事。
陈没看了她一会儿,垂下眼帘。两人的手紧紧的十指相扣,所有的心qíng尽在不言中。经历过这一次,他俩从此息息相关,再也分不开扯不断,谁说姻缘不是命中注定。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人的qíng节至此落下帷幕。
☆、第五十二章
看着他一会儿跟这个打招呼、一个跟那个打招呼,晗子都替他觉得累。
看着窦琬穿着洁白的婚纱跟南珲一起接待宾客,晗子忽然好生羡慕。他俩的感qíng一看就很好,学校里就开始恋爱,这些年也没分开,可见初恋到底还是不一样,能让人生死相许一辈子。
人群中恍惚看到时墨言,晗子以为是自己看错了,谁知道她一转身,竟真的看到了他。晗子,你也来了?时墨言主动跟晗子打招呼。
我跟小舫一起来的,他和南珲是同学。你呢,你也认识他们?晗子在这里见到他,倒是挺高兴,在场的这些人,她没几个能说得上话的。
南家请了我爸,但是我爸临时被军委通知去济南开会,所以让我替他过来了,我在大连当兵的时候,跟南珲倒也见过一两次。时墨言看了南珲一眼,见他正跟新娘子一起招呼宾客,收回了视线。
今天这场面倒是热闹的很,国内的将星至少来了一半吧。晗子打量大厅里络绎不绝的宾客,感叹的说。时墨言道:那是,南家在军内也算是知名的家族了,新娘家背景也不错,新娘爸爸是部级gān部。
北北呢,你跟她最近好吗?晗子挺关心这事儿。还行吧,也无所谓好与不好。时墨言的语气淡淡的。
晗子知道他个xing向来如此,并不接他的话茬儿,正好这时叶小舫过来带她走,她便跟时墨言摆了摆手。时墨言看着他俩走开,深深地吸了口气。
你老拉我gān什么。晗子对叶小舫扯着她胳膊大步流星往前走非常不满,她穿着高跟鞋,哪里跟得上他步伐。
叶小舫嘀咕:我不喜欢看到你跟他说话。切,这家伙居然吃醋了,他似乎特别爱吃时墨言的醋,一看到自己跟他多说两句,他就过来把他俩扯开。
我跟他闲聊几句而已,万一将来他跟北北成了,没准就成亲戚了,你总不能一辈子不搭理人家吧。晗子觉得叶小舫完全是借题发挥。叶小舫没好气道:谁同意他俩成了。
说这话可没劲儿了,他俩都好了那么久,你还酸溜溜的。晗子轻拍叶小舫脸颊,给外人看来,像是在调戏他。
我不管他俩将来怎样,你不要跟他说话。叶小舫特别不喜欢时墨言看着晗子那种奇怪的眼神,总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哈尔滨的某个公墓里,墓园里萧索而冷清。尤砃一步步拾级而上,每年的这一天,她都会带着一束花来看她弟弟,她弟弟跟她是双胞胎,死的时候不过二十六岁。
这一天是他的生日。
把手里的紫色郁金香放到弟弟的墓碑前,尤砃注意到墓碑前的聚宝盆里像是有人烧过纸钱,倒是有些纳闷。
连着几年了,总是有人先她一步而来,在尤砱的坟前烧纸,她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个人,也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不可能是她父母,她父母早就和这个儿子断绝关系,儿子死后没有替他上过一次坟,只有尤砃每逢清明和尤砱的生日会来替弟弟上坟,几年来从未间断。
也许是他朋友吧。尽管尤砃知道,弟弟出事的时候,所有的朋友为了怕惹祸上身,皆是避之唯恐不及,心里还是这么猜测。不管怎么说,总算还有人记得他,每年给他烧烧纸。
当初他在沈阳气焰最盛的时候,每逢过生日,半个城里的权贵富贾亲临现场替他庆生,如今呢,只落得孤坟一片、荒糙寂寂。
擦了擦眼角的泪,尤砃烧了些纸钱之后,也就下山而去。出租车穿过大半个城市,无聊的望着窗外的景致,这是她生活了多年的故乡,有她很多美好的回忆,可不知为什么,看到这里的景物,除了触景生qíng,却生不出任何留恋。
车经过城里某家豪华酒店,尤砃无意中看了一眼,忽然间呆住。师傅,请停一下车。尤砃让司机把车靠边停下,摇下车窗往外看过去。
不远处,有一个她熟悉的身影,正在跟别人说话。他没穿军装,穿的是一身便装,可是他的样子,早已深深的刻在她脑海里,无论经过多少年,她永远都能在人群中第一眼就认出他。
对了,听南珂说起过,今天她哥哥南珲结婚,怪不得他也到哈尔滨来了,原本她以为,这辈子也不可能在哈尔滨见到他,却不料重逢总是这么猝不及防。
师傅,请开车吧。尤砃意兴阑珊,只想尽快离开这里。司机把车开出去之后,尤砃忍得住不回头去看,却忍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
他的样子一点都没变,和这些年不断出现在她梦境里的一模一样,只是他身边的那个人,早已换了模样。爱也罢,散也罢,今生今世,她和他早已缘尽,再相见,只会徒增烦恼。尤砃把头靠在椅背上,呆呆的看着窗外的风景,久久无言。
酒店门口,南珲夫妇送叶小舫和晗子上出租车,感谢他们从北京远道赶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晗子,等我生完了孩子去北京找你玩儿,你得带我到处逛逛。窦琬拉着晗子的手,亲热的说。晗子点头:行,只要你去,第一个就要通知我,我陪你去爬长城逛北海。
南珲道:要不是你们急着回北京,我们这次应该好好聚聚,等下回你俩结婚,可得安排妥帖一点,我跟窦琬起码要在北京住上十天半个月。没问题,只要你们去,吃住我包了。叶小舫慡快的说。
你俩快点回去吧,窦琬站了一天肯定累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晗子催促南珲赶紧带窦琬回去休息,怀孕的人受不得累。南珲夫妇却等他俩上车坐好了之后,才相扶着离开。
晗子在车上向叶小舫道:萧磊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磊子家在哈尔滨有亲戚,他要去看亲戚,过两天才走。叶小舫拿出手机,看看有没有短信。
茜子前几天跟我说,她搬到陈没家去住了,我就知道陈没那小子得撺掇茜子跟他同居,这下可好,趁着我不在,他俩终于如愿以偿。晗子傍着叶小舫胳膊,枕在他肩上。
见他眉头越拧越深,晗子好奇的问:怎么了,看到什么?叶小舫没有立刻说话,半晌才道:茜子惹上点麻烦,陈没帮她摆平了。
什么?惹麻烦?怎么回事,小舫,你告诉我。晗子一听说妹妹惹上麻烦,担心的不得了。叶小舫安抚她:别担心,咱们在哈尔滨住的这几天,北京虽然发生了不少事,可已经没事了。
自从那时晗子跟他说,陈没跟茜子恋爱谈的不错,他也就没再让人继续关注陈没的动向,只是这回出了这么大的事,以他的关系网,必然会有人把此事通报给他知道。
你得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一个字也不许瞒我。晗子扯着叶小舫胳膊。行,回酒店就告诉你,现在别闹,我再跟那边联系联系。说话间,叶小舫打电话。晗子趴在他肩头,要听他电话,他把电话拿到另一边,偏不给她听到。
回到酒店里,叶小舫把自己了解到的一些qíng况告诉晗子,晗子这才知道,原来茜子这些天跟陈没鬼混在一起,是算计顾小军两个哥哥去了,这丫头可真是不知死活,居然跟黑社会搞到一起去了。
陈没家的背景比较复杂,在北京颇有点势力,顾家不是他家的对手,所以买通了地痞流氓把茜子给绑了去,也算是鱼死网破吧。陈没下手挺狠,顾小军他二哥回家的路上遭到一群人袭击,中了十几刀,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估计半条命也没了。叶小舫道。
那现在怎么办呀?茜子是彻底跟那个黑社会搞上了?我算是被她气死了,我父母要是知道,也得气死,我们家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几辈子也没招惹过黑社会,怎么就给茜子赶上了。晗子趴在叶小舫身上,又拉又扯,着急上火。
叶小舫抓着她的手,让她冷静一点:你气死也没用,事qíng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陈没那边暂时应该不会出事,可万一顾家把事闹大了,只怕他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小舫,你想想办法呀,我妹妹不能出事的,我父母下星期就回来了,她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们可受不了。晗子抱着叶小舫的肩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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