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本来就够挤的了,又莫名其妙的出了个梅娘子,乐家的女人们心里又怎么能爽快,虽然没少给乐天冷脸色,但也不得不无奈接受。再没有好脸色,也知道自家官人不日便要西行夏国,却又恋恋不舍,心中再复杂不过了。
留张彪、童揽二人在汴都过了几日,乐天便放二人去杭州了,临行前乐天开出几张契票让二人分别带与中华公司位于杭州那边的几个股东,无非就是自家岳父王佐王员外与杭州、秀州、越州的几位水军统制,作为东瀛银矿半年来的股份分红。
大头分与了自己,但仅仅是每人分了万把两银子的股份,也足以让那些武官与商贾兴奋一阵子了,毕竟不需要这些人操心劳神,每年又有可观而固定的收入,又何乐而不为。
又过了几日,从西夏国内传来的书信送到了夏使手中,乐天娶西夏公主的事正式尘埃落定,乐天启程在即。
“李兰朵……”乐天看着手中定有西夏公主名字与生辰八字的名帖,眼睛眯成了一条线,不知这个西夏公主生的是丑是俊,但估计应该丑不到哪去。
古人结婚都讲个般配,相传为周公所制定传下来的三书六礼,自然要对新人的名字生辰做个对比再卜算之人估算一番,所以这个程序自然是要走的。
此时乐家一众后宅们也是聚了过来,眼中更是好奇,纷纷传看将来坐于正妻之位的这个西夏公主的名帖。
……
汴都城北新酸枣门外,太子赵桓、郓王赵楷带着文武百官来为乐天一行人送行,虽然乐天的品秩不高,但这次送行的队伍应该算是大宋近年来规格最高的队伍了。
莫说是太子赵桓与郓王赵楷有些尴尬,便是今次使团的主角乐天也是感到尴尬,连同一同送行打酱油的百官们也感到尴尬,谁不知道太子赵桓与郓王赵楷为了帝位而暗暗较力,太子赵桓的左右手李邦彦与耿南仲二人,也是被乐天一手废去的,但今日天子这样安排便有些深意了。
很快百官们的思维在心中让心中发散开来,太子赵桓与郓王赵楷同时来与乐天送行说明了什么?说明在天子的心目中,并未下定废长立幼的决心;更明白了另一点,在天子的心中并未将乐天完全闲置,隐隐间更是向赵桓与赵楷二人暗示了一个信号,无论将二人将来谁登基为帝,乐天能当做堪为重用之臣。
原本天子有意要童贯与乐天一同赶赴西北,童贯又岂看得惯乐天,却不敢有违君命,声称西北军事大,自己独自早早的上路了。
大宋自称为中华正朔,更自命为天朝上国礼仪之邦,随同乐天出使西夏做为迎亲使的更还有礼部的几位官员,随同出使的人数更是达到了千余人,当然其中大部分是护卫,足以显示出大宋对此次出使的重视。
话说,在此行西夏之前,乐天便在炎黄时报上将自己出行西夏,迎娶夏人公主的事情大肆报道了数期,更引得汴都百姓抢购报纸以一睹为快,这报纸是乐天私办,自然要林肆渲染一番,在报纸上乐天不仅将朝廷所馈的礼单公布开来,连同自己筹备的彩礼也是详细的列举出来。
当留在汴都的西夏使节看到乐天公布在炎黄时报上的彩礼礼单,立时间咋舌不己,面容上更是苦笑连连,相对于大宋西夏确实是小国寡民,但小国寡民却不意味着没有卓越眼光之人,立时间便看出了大宋的意图。
西夏虽然地瘠民困,但也是要脸面的,乐天提亲的彩礼加起来有一百几十万贯,西夏为了脸面自然要双倍奉还,若不然岂不被他国耻笑,但以西夏的国力又怎堪其负,这简直就是让西夏当裤子实打实的阳谋。
在惊叹这主意阴损的同时,留在汴都的两个西夏使节心中开始猜测,这主意是乐天出的,还是大宋朝廷里一众官员出的。
“乐卿此行夏国迎亲,实是可喜可贺之事,但同时也不要忘了自己还是大宋的臣子,万万不能沉于温柔乡中不能自拨,除此外也要多看多想,认真观察那夏国内部的一切情况,待还朝中写出一份完整的奏报给我父皇!”太子赵桓对于乐天的说话很是公式化。
对于乐天这个不肯受自己招揽,又亲手废去自己左右臂膀之人,太子赵桓自然没有什么好感,但在百官面前又不得不做足姿态。
“请太子殿下勿需担心,臣知道臣是大宋臣子,更谨守臣之本分,更清楚什么事臣做该做什么事臣不该做!”乐天也很公式化的回道。
待太子赵桓与乐天叙完话后,郓王赵楷上前与乐天说道:“乐卿此行定要多加留意了,本王素知汝之性格,且夏人又憎恨乐卿异常,虽然说大宋在宁夏边境陈兵,那也是为了应付突发事情,不得而为之,故而卿在夏国内莫要太过强硬,便是虚以委蛇也可,俗语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乐卿安然返加大宋,日后一切事情皆好计较。”
乐天忙回道:“殿下之心,臣记于心间……”
送行的官员看在眼中听到心里,乐天与太子、郓王之间的关系瞬间了然。
“太子殿下、郓王殿下,吉时己到,使团要启程了!”就在乐天开口回话之际,礼部官员上前与太子赵桓、郓王赵楷提醒道。又言:“二位殿下,若乐中书耽误了今日的喜时,那便要等到三日后的吉时才能再次出行!”
古人出行都要选个吉利日子吉利时辰,便是现代人也有选吉利日子出行的习惯。何况乐天这是大喜迎喜,而且还是事关国家脸面之事,礼部的官员们会同钦天监的历官们,在盘算了一番之后,按乐天与西夏公主的名字与生辰八字,算出一个吉时来。
而且若是误了出行的时辰,甚至可能要换个了再出行,所以礼部还算了一个备用时间。
太子赵桓对于乐天无感,自然不想说些什么。视乐天为左右手的郓王赵楷抬头看了眼天色,知道自己不宜与乐天说下去,将话语权交与兄长太子赵桓。太子赵桓依旧是公式化的命令使团出启程,公式化与乐天挥手告别,公式化的目送乐天行去半里路,才带着送行队伍回到了汴都城内。
乐天自然不需做频频回头状,反正自己无事,早己经将家中的事情安排妥当,更吩咐过不要自家一众女眷们为自己送别,一则妇人家抛头露面不便,二来自家还有两个见不得光的小妾,若是被人认出来,那笑话可就大了。
看到一支队伍向西北而行,路上行人商贾纷纷避让,之前还有人远远的看到队伍中的大红喜字与系着红色丝绸的彩礼等物,想要上前讨些喜钱,再细看上去在这支队伍里竟然还有带着肃杀之气的士卒,立时惊的不敢言语。
乐天的这支迎亲队伍里不仅有礼部的官员,还有随同礼部官员送朝廷彩礼的劳伇,然后便是护卫;不过之前因汴都大水,猫九等一众三百西军士卒也便被围在汴都,之后便在汴都耽搁下来,待要回西北向刘法复命时,又被乐天拦了下来,将猫九这三百骑兵当做护卫之用,毕竟这些人的忠心是不成问题的。
骑兵有以马代步,倒是轻松的很。大宋缺马,那些礼部官员只能坐在牛车、驴车之上,只苦了那些随同而行护卫的步兵与杂伇们只能步行。
要知道这一车队之中,当白银就价值百多万贯,更不要说其它御赐之物,西北又山高路远,路上多有匪徒出没,难免不会有人对财物动了心思。乐天与朝中官员一致认定,要加大护卫力度。
此次西行西夏,乐天的心情与此前西行西北的心态相差不多,都有一种感觉是自己在去送死一般。其实在乐天心中清楚的很,这两次西北之行,皆是自己在在童贯、白时中等阴谋下不得己而为之。
抛去不得己而为之的想法外,乐天对西夏还是抱有很多想法的,这个国度对于乐天来说太过神秘了,这个国家被蒙古灭亡后,就湮灭于历史的长河中,没有留下多少关于这个国家的史书,甚至便是留下有关于这个国家的文字记载,也没有几个人能读懂这个国家的文字,对于世人而言,做为这个国家遗留下的痕迹,西夏的文字有如天书一般令人难懂。
在后世,能识的西夏文字的权威学者,不超过一手之数,而且这些学者们也不敢保证自己识得的这些西夏文字的正确性。关于西夏史事的记载,便是后世也是从有关于宋史、辽史、金史文献中挑出来记载书写,用句不靠谱的话来讲,大事迹与轮廓上相似,但细节上就难免多有谬误,与蒙真差不了多少。
与历史上其他朝代不同,其他朝代是在前朝灭亡之后便修史,以证明前朝灭亡了,元人修史是在金、宋、西夏灭国数十甚至在百多年后才开始修史,其间存在明显的时间差,故而不能在第一时间掌握第一手史实资料。
况且元人当时灭金、灭西夏、灭宋时,根本没有多少文化意识概念,大批的史书被用来烤火取暖,与出恭时用的手纸,在所修的宋史中多有谬误,更不要说被灭了百年的金、西夏的史料。
随行的除了礼部官员与护卫兵卒,皇城司更是少不了派人随行,许将再次跟在了乐天的身边,只不过此次许将乖巧了许多,直接说明了来意,此次是郓王殿下着王勾当派自己保护乐天的,但在保护之余也要时时监视乐天的动向。
可见郓王虽然重视自己,但也在防着自己,但乐天清楚,莫说是赵楷便是历朝历代的皇帝也都是这般对待臣子的,自己无需在意什么,再得说许将将事情己经与自己说明了,又岂敢与自己做对。
第558章:启程迎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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