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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1章:王黼插手学院

    噼哩啪啦的爆竹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充斥着硝石硫磺的味道。
    爆竹声落下,在众人恭喜与庆贺的目光中,一块竖放披着红绸大花的匾额上在了求知学院的大门旁边,只见匾额上写着“求知医学院”五个大字。
    在汴都人的眼中,现下的乐天就是用“有钱、任性”四个字来形容,继乐天扬言要拿欠条到皇宫要债之后,随后又开始建造帝国大厦,现下三月,帝国大厦地基部分完成,刚刚开始建设上层建筑,乐天又开始不安份的兴办求知医学院。
    不止是之前的求知学院不花钱,这新开设的求知医学院也不需要学生缴费,其前提只有一个,这些想要报名进学的学生需要经过入学考试,成绩合格者方能入学。
    ……
    三月春末,天气己经十分的暖和。
    未知学院内,百多个十多岁的少年整齐列队于学院中,旁边还有这三年来招收的三百多个学院学生,一同参加这场求知医学院开系兼开学典礼。
    在经历最初两年文字的学习扫盲之后,乐天将第一批入学的一百名学生按个人喜好分成两个系,第一个是蒸汽动力系,第二个系是电汽系,开始进行到定向培养阶段。
    乐天带着许如琢与数人走来,随后乐天坐于主|席台正中,许如琢与一众人次字坐好。
    “校董好!”
    看到乐天就坐,四百多个学生齐齐起身喊道。
    “各位学员都坐罢!”乐天起身点了点头双手示意道,看着一个个少年,乐天笑道:“乐某不需要自我介绍,你们在入学时便识的乐某了,乐某与你们介绍一下学院里的一众师长!”
    说罢,乐天指着许如琢,为一众人介绍道:“这位是许如琢许校长。”这后许如琢起身点了点头,一众学生忙起身施礼。
    许如琢管理学院日常工作,这个校长实至名归;至于自己被称做什么,乐天思考了半天只好给自己起了个校董的称谓。
    待众人坐定后,随后乐天又指着另一位五旬有余、一身郎中打扮的老者,介绍道:“这位是孙乾孙教授,其的师祖是本朝名医钱颖老前辈、其的师叔是为本朝做过宫中御的钱乙大人,而且孙教授在随乐某西征灭夏时,曾在军中施行过断肠复接术,带领一众徒弟救活过军中多人的性命……”
    惊讶声从众人口中发出,许如琢亦是惊讶无比,旁边还有任未知医学院教授的郎中亦是愕然,断肠再接术在这个时代无异于神一般的存在,这位孙乾孙郎中有这样的医术,为当世之神医一点也不为过。
    孙乾,便是在灭西夏时在乐天提示下进行断肠再接手术的孙郎中,此时乐天开办求知医学院,特意将孙乾与几个徒弟从西军中招了过来,在学院中任教。
    听乐天这般介绍自己,孙乾忙身起道:“侯爷与众位都抬举在下了!”
    说完,将目光投向乐天,与众人说道:“断肠再接术虽是孙某所长,但这全凭乐侯爷在一旁的提点指引,使在下茅塞顿开,若不然孙某也不会有这般成就!”
    孙乾这话说的,令求知学院中的所有人吃了一惊。汴都城里谁不知道乐天财大气粗,谁不知道乐天能文能武,求知学院里的人更知道乐天说了许多令自己这些人不理解,却又很感兴趣的东西,譬如蒸汽机与发电机还有电动机,更没想到乐天连医术也知道,这世上难道还有什么是乐天不知道的。
    “孙教授抬举了……”乐天忙笑道,随后便要介绍其余医学院的教授。
    “这位大人,学院非闲杂人等不能入内!”
    “让开,瞎了你的狗眼,连这位中贵人的路你也敢拦……”
    就在乐天准备说话之时,忽听学院门前有吵嚷声,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奈何学院大门有影墙相隔,实在是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正待说话的乐天挑了挑眉头,吩咐道:“尺七,过去看看发生了个么事?”
    “是!”尺七应了一声,忙出去观看。
    还未待尺七回来回话,只见一个宫中内侍还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绿袍官员进得校内,尺七与学校门房根本阻拦不得。
    见状,身为校长的许如琢起身喝道:“你们是何人,胆敢擅闯学堂?”
    “驸马爷接旨……”
    那官员根本没理会许如琢,旁边那宫中内侍却是尖着嗓子叫道。
    “你们是何人?”乐天起身问道。
    “见过驸马爷,下官姓牛,名牛儒,是去岁登科的进士,现下在国子监挂职。”那四十多岁的官员看着乐天,拱手施礼道,说完又指着旁边的内侍,很是恭敬的说道:“这位是宫中负责传旨的胡贵人,是来与陛下传旨与乐驸马的。”
    “你二人所来是为何意?”乐天再次问道。
    那牛儒拱手向天,言道:“王相闻乐侯开办学院,却不授学生四书五经,更不授圣人教化,每日只学些数算与奇技霪巧之学,如此以来长久下去必然士风日下,故而请命于当今天子,派牛某于学院驻学监官学校风纪,督促学生教化,故而圣上赐职为校督。”
    牛儒说完,那小内侍很是配合的扯着嗓子叫道:“驸马乐天接旨……”
    圣旨念完,许如琢一众人皆是将目光投到了乐天的身上,眼中尽是困惑不解还有不满,现下谁都看的出来,这是王黼想要算计乐天,便是算计不上也要来恶心一下乐天。
    显然这牛儒是王黼的人。
    圣旨念过,乐天接旨谢恩,与牛儒轻笑道:“真是有劳王相爷了,去岁我大宋二次伐辽,主帅刘延庆见到辽军便纵马溃逃,将我大宋积累数十年的积累丢失殆尽,如今金人占据燕幽,王黼想着花钱从金人手中赎买幽云十六州。
    据说这几日,金人使者宋词术割到了汴都,要来交割燕幽之地,日理万机之余,还能想到乐某,真是令乐某感动呐!”
    说话间,乐天满脸皆是取笑戏谑之意,只令牛儒面色通红,羞愧不己。
    去岁,也就是宣和四年,十月刘延庆败于萧干之手,其后燕幽十六州大部分为金人所得,其后金人遣金国皇帝完颜阿骨打遣在金国任职的汉人李靖,来议所许大宋的六州之地,赵佶闻言大喜,于十一月派马植(赵良嗣)报聘于金国,显然同意花钱赎买幽云的主意;十二月贬刘延庆为率府率、安置筠州。
    今年春正月,金人再次遣李靖来议所许大宋六州的代租钱,赵佶再次遣马植报聘,以求被金人占据的辽人西京原本是宋人旧地的大同等地,同时命王安中为庆远军节度使、河北河东燕山府路宣抚使、知燕山府。其功录于富弼之后。
    随之而来的二月,之前宇文虚中的话成为事实,朝廷复起李邦彦,任命其为尚书左丞,翰林学士赵野为尚书右丞。因之前约定未成议好,金军在燕京等地断桥梁,焚了官舍。
    就在前几天,金国再次派使臣宁术割等人出使大宋。随后朝廷遣卢益报聘,大宋赎买燕幽故地一切皆按之前两国的约定。
    对于联金伐辽一事上,王黼是童贯的铁杆支持者,宋军两次大败而回,燕幽被金人所得,始今花钱赎买亦是童贯王黼的主意,怎么看对于大宋来说都是件耻辱的事情。
    反对联金伐辽,乐天是最为强烈的一个人,眼下听乐天提起燕幽之事,牛儒自是面红耳赤。
    敛去面容上的尴尬之色,牛儒厚着脸皮的向乐天问道:“乐驸马,圣旨上的意思己经说的很是明白了,不知驸马爷相将下官安置在哪里?”
    “牛大人于国子监任职,如今被派到乐某人办的这小小的求知学院,真是委屈了牛大人,同时也让我这求知学院蓬荜生耀,更是沾了国子监的大光,使的毕业的学生出去也好吹嘘一番,是国子监的分校!”乐天没有回答牛儒的话,而是向着求知学院的全体教职工说道。
    以许如琢为首的一众人立时笑了起来。
    随即乐天唤道:“许校长!”
    许如琢很是配合的说道:“校董有何吩咐?”
    乐天言道:“麻烦许兄为牛大人准备一间办公室,单间,有床有铺有桌有椅,文房四宝皆要备齐了!”
    不知乐天是什么意思,许如琢点头道:“我这便吩咐人去办!”
    乐天笑着说道:“对了,许兄,咱们求知学院的大门上明日再加块匾额,上面就写上‘国子监分校,牛儒牛大人驻跸’几个字!”
    闻言,牛儒面色通红,大宋的国子监虽然不如太学,好歹也是官办学校,出来的也能做个官,这求知学院不过是个私人学校,甚至所学的也都是被当下士大夫所认为的奇技霪七,怎么能登的大雅之堂,更怎么能与国子监相比,而且乐天说自己在这里驻跸,明显是有扯着虎皮做大旗的意思。
    想到这里,牛大人立时出言反对:“驸马爷,这使不得……”
    “就这么定了,乐某说的算!”乐天将手一挥,打断了牛大人的话。
    ……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
    “汤之《盘铭》曰:‘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康诰》曰:‘作新民。’《诗》曰:‘周虽旧邦,其命维新。’是故君子无所不用其极。”
    “富润屋,德润身,心广体胖。”
    ……
    朗朗的读书声自求知学院传了出来,是凡读书人都听的出来,这些是四书五经中《大学》中的精华字句。
    而听闻这些读书声,求知学院的一众教授们却是苦下了脸,因为自打这们牛儒牛大人来了之后,开始压缩学生们的学习算术与相关专业知识的课时,将大部分时间改成了读四书五经。
    当有教授说要增加专业课时,牛儒满肚子都是理,自己这是得了圣上的旨意,如果这些学生连圣人之道都不懂,将来如何悬壶济世,如何为大宋出力等等一大堆道理。
    “校董,你来管管这牛大人罢,现下不仅减少了专业课的课时,更还有拉拢学院学生的意思!”
    “校董,求知学院是您的心血,您是为电力学与蒸汽动力学打造储备技术人材的地方,若由着牛儒这般搞下去,可就坏了您的大事了。”
    ……
    牛儒没来几日,求知学院就开始鸡飞狗跳,一众教授不得不来乐天这里大倒苦水。
    屠四来禀道:“侯爷,小的查清楚了,这牛儒每日离开学院后,必进城去王黼府上汇报……”
    “这牛儒倒还真是肯为王黼卖力。”乐天冷哼,随后脸上露出一抹冷笑自言自语道:“牛儒,你为王黼卖力不惜开怪乐某,便莫怪乐某的手段下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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