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你说现下时任执宰的何栗一边派枢密使冯澥到完颜宗翰军中求和,我曾记得之前在公爷身陷大理寺时,朝廷曾命康王赵构出使金营求和,这奉命出使的赵构是去哪里了?”
几个正转下话题的时候,陈箍桶留意起屠四的禀报。
“赵构……”
提起赵构,乐天不禁眯起了眼睛,连同侍侯在乐天旁边的屠四、尺七的面色也是不自然起来。
察觉乐天神态有异,吕将犹豫了一下,问道:“公爷,提起这赵构,公爷似乎有些不悦,莫非公爷与其曾有怨。”
闻言屠四垂首而立,一直跟在乐天的身边屠四自是知晓这些年的许多旧事,赵构的那些事情更是知晓的清楚,更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说不该说。
见乐天不言,在旁边的陈箍桶感觉到有异,立时变化下议事的方向:“公爷,赵室皇帝皆在汴都之中,若是这赵构成了漏网之鱼,对公爷日后所图怕是不利呐。”
吕师囊忙说道:“公爷,我曾听说这位康王赵构非同寻常之人,去岁金人入寇汴都,这位康王殿下被官家以亲王的身份送去金军营中充为人质,这位王爷硬是装傻充愣令那完颜宗望以为朝廷弄了一个痴傻皇子前来当做人质,使金人将赵构送了回来,令官家不得不另寻了一位亲王肃王赵枢充当人质。”
随后吕将也是说道:“公爷,我也曾听说过此事,说那康王赵构被送到金军营中做为人质时,金人肆意指平羞辱责骂,甚至还动了拳脚,这位王爷却是半点不知反抗,面也无愧奋忿怒之情,一如木偶无知,疑我朝择一痴汉充作王爷的。”
陈箍桶挑起了眉头:“公爷,依我来看这位康王殿下实非一般人也,实不是不得不防,依此人在金营中的表现装傻充愣,实是心机极深之人,其二此人心狠手辣,去岁金人兵围汴都之时,朝中帝姬、亲王皆随太上皇之后逃向东南,汴都只余康王赵构与肃王赵构为人质,赵构这般做显然是不顾手足之情,其行为天下人所不耻。”
说到这时,陈箍桶顿了顿接着说道:“公爷,依我以这位康王殿下的心性推断,此前朝廷派其前去与金人议和,这位康王殿下心知金不曾存有议和之心,现下怕是躲在了什么地方。”
“陈将军未曾见过这位康王殿下,倒是对其的性子了若指掌。”乐天笑着点了点头。
宋、金、辽、西夏几国国史,是在辽国灭国二百二十年、金、西灭国一百一十多年、南宋灭亡近七十年后,由元丞相脱脱用了一年的时间编写的,其间自是漏洞百出,其烂的水平与明朝编的《元史》有的一拼,史学界通常不将宋辽金元四史当做依证。
元史中对赵构采用了南宋官方的赞美说词,对于赵构于金人为质时极尽美化之言,但细想以其在金营里的所为,对于其后偏安一隅,无视其两个王妃、五个女儿为金人所掳百般受辱不知迎还,其心情无义之心性一览无余,为了苟且议和杀害岳飞也就不足为奇了。
陈箍桶是为方腊起事时幕僚,息捷大捷一举歼灭两浙路五千禁军,其居功其伟,看人的眼光做事的谋略自是有与寻常人难以企及之处。
提到康王,燕青忽的来了兴致说道:“公爷,我曾听说这位康王殿下的风评极是不好,喜好娈|玩亵|猥幼女,更说其有将民间幼女掠去虐死之说。”
“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乐天惊讶。
“听公爷如此说,这赵构还真是个这样的人物。”燕青一脸好奇,随即意识到此地的场合不宜谈及此事,忙不好意思的闭了口。
男人在本质上都是一样的,虽然燕青所言有些不登大雅之堂,却还是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
护卫乐天周全的杨志笑道:“公爷,燕青兄弟绰号为‘浪子’,自是混迹于烟|花勾栏得来的,这些风花雪月的花边小道消息,自是瞒不了他。”
“这康王殿下于确有这个不雅的爱好,只是这些脏活自己从来不做,而是命家中亲信从京中掠夺拐卖少女的人牙子手中获取。”见一众人的神色,为了满足燕青与一众人的好奇乐天说道。
随后乐天叹了口气,说道:“至于此事,也是乐某在几岁前前知晓的,当时家中一个小婢女上街为人牙子所掳,其后被乐某救回后,却是挖到了康王的身上,乐某如何能奈何的了,好在小姑娘没有事,此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乐天只是说是家中的小婢女,却不能说是自家小妾,毕竟那时菱子年纪尚小,免的这几人将自己当成赵构一般的人物来看。
“堂堂大宋皇族亲王竟败坏如厮,枉为人类。”吕将是为读书人,闻言气的咬牙切齿。
“依诸位来看,现下这赵构成为漏网之鱼,日后又会有何等打算?”乐天书归正传,向众人问道。
“公爷,依我对那赵构的行事来看,现下那康王赵构未在金人手中,而是龟缩于某处相机行事。”吕将想了想说道。
陈箍桶回道:“我等按最坏的打算来推算,不管是金人攻下汴都,还是日后汴都为我等掌控,做为漏网之鱼的赵构以其皇子亲王的身份可以招兵买马自立,必会是公爷的一个麻烦。”
就在这时,有急促脚步声传来,迟七随疾步进入堂中,禀道:“公爷,北边传来的军情。”
“念!”
乐天吩咐道。
尺七按着拿来写着情报的条子念道:“知道汴都被围,东部都总管胡直孺自南京应天府(今河南商丘)率领一万兵王入援京师,于拱州遭遇金军,金军仅仅用一百铁骑便将一万勤王兵马击溃,主帅胡直孺被金人生擒……”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有些不敢相信,一万人马被一百金人骑兵击溃,这听起来可谓是荒谬非常,但又不得不相信,毕竟乐天早早便铺开了设于大宋各地的情报网络,这般大的事情绝不会搞错,而且之前宋军打的败仗太多了。
“除此外还有别的消息么?”乐天问道。
“这还有西北与北方传来的消息。”屠四拿起另一张写有情报的纸条,说道:“就在前几日,北道总管欲举兵勤王,却是发生了兵乱大事,无法南下;与此同时,陕西五路制置使聊天盖统率陕西西军入援,随后陕西五路宣抚使范致虚传檄诸路会兵勤王,泾原路经略安抚使席贡迟迟不至,有公爷抗命之嫌,致使西道总管孙昭远连续上了二十八道奏疏弹劾,但汴都被围奏疏无法递入京师,那席贡不为所动……”
“这么说,泾原路是不会出兵勤王了。”乐天眯起了眼睛。
“这席贡敢抗旨抗命,莫非见大宋大夏将倾,另有所图?”吕将惊道。
“西北五路中以己故刘法刘帅的麾下熙河兵、老种经略相公麾下的泾原军战力最为彪悍,现下熙河兵全力防备吐蕃、回鹘,泾原路却是裹足不前,大宋的气数怕是真的尽了。”乐天熟知西北军情,不由长叹了一声。
“西军是为大宋精锐,当初与朝廷对战时,我等可是吃过西军的大亏,今岁又在西北曾见过其的军容,远非两浙与京师禁军所能相比,虽比起我等麾下还差之一些,但着实是大宋的百战精锐,若咱们军中无火枪火炮使用,与西军比试对战,这胜负还着实难道。”吕师囊听到乐天提及西军,也是感叹道。
将目光投到了地图了,吕将打量了一番说道:“那席贡出不出兵都一样,金人早己分兵五万于潼关要塞把守,专意堵截陕西九路入援西军,入援汴都必须要过了潼关那一关。”
就在一众人审视地图之际。杨志气愤的说道:“这些我倒没想,我就想一万军队被一百人生生的打垮了,主师还被人抓了,这些官军难道都酒囊饭袋么?”
见杨志气愤,屠四与其说道:“杨都头莫要生气,此事并不能怪我大宋男儿无力,只怪这些年太上皇昏聩,大宋朝政治理混乱,以致民不聊生,兵民不肯用力。
据下面兄弟们传过来的消息,现下我大宋军中士卒,不是驱用城中的无业游民便是募集乡间的流氓,这些人不曾受过军事训练,更没有上过战场,大宋被官家折腾多年,百姓们早己对朝廷失去了信心,往往遇敌即溃,而金人生于极北苦寒之地,耐寒忍饥,不惮辛苦,生性彪悍,军纪也赏罚严明,据探查称,金人军规:伍长战死,四人皆斩;什长战死,伍长皆斩;佰长战死,什长皆斩,所以自是人各用命。”
“河北禁军多年不修军备,将军又多吃空饷,临到头地只能抓些百姓充数。”陈箍桶点了点头,随即笑道:“当年我等于息坑大捷,那颜坦手下的五千禁军有三千人怕是便不错了,那军械更是烂的一塌糊涂。”
“老爷……”
就在这时,忽有人在外唤道。
“何事?”王佐问道,随之与乐天说道:“公爷,这是府中的心腹管家。”
王员外家中的管家在外禀道:“公爷身这的那位尺管家来了要见公爷,被小的挡在了外面,那尺管家说两浙发生了民乱的大事,许多百姓一众官员正等着公爷前去商议。”
第1058章:漏网之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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