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都起来吧。”
    苏无痕刚才表现得很无所谓，但看到苏离与苏昊天对他如此恭敬，他那张一直冰冷的脸上，还是升起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对了，祖上，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会以虚拟的状态出现在这里？飞雪明明施展了搜魂术，将魂魄散于天地之间，又是怎么在这里重聚的？”
    确定了苏无痕真是自己的祖先后，苏离又想到了东方飞雪现在的状态。
    “是祖上助我重聚了散于天地间的魂魄。”
    这次苏无痕还没回答，便被东方飞雪接了下来，“我确实将自己封印在了断崖谷地底，并施展了搜魂术，将魂魄散于天地之间，不过我在搜集你的残魂时，也正好被祖上感知到，所以强行帮我聚集了魂魄。”
    “可是，你们怎么能以灵魂状态活着？”苏离依旧满脸不解。
    “寒天狱，是天地法则的诞生地，所以但凡灵魂状态，都能在这里显现成形，而且还能一直活着。”
    “天地法则的诞生地？”
    “这个还是由祖上来解释吧，我这些年来，也只是从祖上口中得听到了一些，并不全面。”
    说到这里，东方飞雪又恭敬的看了苏无痕一眼。
    “天地法则，顾名思义，天地间的所有秩序，天灾人祸，生老病死，甚至是亿万生灵的生死轮回，都由天地法则操控，天地法则决定了一切。”
    “你是说，这寒天狱深处，便是天地法则的诞生地？”
    苏离望向前方那片漆黑阴森的深渊，身躯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个寒天狱，除了边缘地带很多墓碑之外，中心地带，正是个通向地底深处的深渊，其中阴风阵阵，就像蛰伏着什么择人而噬的怪物，令人望而生畏。
    “是的，天地法则的源头，便在这寒天狱深处。”苏无痕点了点头。
    “可是天地法则，不是神制订的吗？”思绪飞转间，苏离又想到了一点。
    众所周知，世间各种法则，皆由神灵制定，并束缚世间万物，但现在他的先祖苏无痕的说法，却跟神灵没有半点关系。
    难道他之前的理解也是错的？
    “神灵？”
    这次苏无痕还没回答，东方飞雪却冷笑了起来，“离，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灵。”
    “什么？世间根本就没有神灵？”
    语不惊人死不休！
    东方飞雪这句话刚刚落下，不止苏离，就连周围所有人都震惊得无以复加。
    世间无神！
    这种消息对于众人来说，就好像太阳并非从东方升起，而是从西边出来的一样震惊。
    如果让世人知道，也不知会引起多大的混乱。
    “我知道你们一时间难以相信，不过这就是事实，世间，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神灵。”
    丝毫不顾苏离等人会不会被这个消息吓晕，苏无痕继续道：“所谓的神灵，只是天地法则为了安抚众生，凭空塑造出来的虚拟之物。”
    “不可能！”
    也不知是不愿相信这种惊世骇俗的事实，还是太难以接受，苏离猛然咆哮了一声，“世间有神，这一点我亲眼所见，我前世之所以毁灭，正是神灵亲自下凡……”
    “你太天真了，你也只是假相欺骗了而已。”
    苏离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苏无痕打断，“天地法则既然掌控天地秩序，制定亿万生灵生死轮回，自然可变幻万物。”
    “你的意思是说，当年那道诛杀我的浩大岳巨影，也并非什么神灵，而是天地法则变幻而成的形象？”苏离更加震惊了。
    苏无痕点了点头，“天地法则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一种虚无，但却又无处不在的法则之力。如果你一定要认为这个世间有神，也不是不行，你可以把天地法则当成世间唯一一个存在的神，他操纵着一切，包括历史上那些实力登峰造极的强者之所以陨落，也都是天地法则所为。”
    见苏离依旧满脸不相信，苏无痕继续道：“至于那道浩大如山的人影从天而降诛杀于你，那应该算是世间最高的天谴了吧。”
    “世间高最的天谴？”苏离一怔，依旧有些不明所以。
    “众所周知，世间最高天谴，应该就是你们刚才引来的九色天雷，但哪怕是这种天雷，普通高阶武帝都难以抗衡，所以一般情况下，所谓的天谴，就是引来天雷。”
    顿了顿，苏无痕继续道：“但在天雷之上，还有一种最高等级的天谴，正是天地法则幻化而成的人形，这种最高天谴在修炼界历史上，也曾经有一些战力非常强横的人也遇到过，比如十万年前的黑天武帝，还有我这个十五万年前的无痕武帝。”
    “你当年的称号，叫无痕武帝？”苏离一怔。
    对于自己这位祖先，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而刚才也只知道名字，还不知道他在历史上的称号。
    “是的，不过，这都不重要。”
    苏无痕摆了摆手，继续转入正题，“这种凡人无法抗衡的巨大影像，就被世间之人虚化为一种至高信仰，一种不可抗衡的存在，久而久之，也就有了统一的称呼，那就是，神！”
    说到最后一个字，苏无痕的声音猛然拔高，语气中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尤其是双眸中，更是爆射出两道宛如实质般的红芒，看起来诡异而犀利。
    “这么说来，苏离之所以引来最高级的天谴，难道他当年的实力，已经超越了很多同级武帝强者不成？”
    听了这么久，爱丽丝也终于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苏无痕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是的，只有实力超越普通武帝强者，才会引来最高天谴，而从他刚才能抵抗前几道雷庭来看，他确实拥有引来最高天谴的实力。”
    “天地法则为什么要这样做？”苏离下意识问道。
    “世间亿万生灵，包括我们，都只是在天地法则下诞生出来的生命，而我们在进化到一定程度后，就能感应天地法则，从而借其力，让区区七尺之躯，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甚至有人能够强行打破一些天地法则，而这，正是天地法则所不容许的。”
    “这也就是历史上所有武帝强者，都陨落在此的原因？”
    “是的！”苏无痕点了点头。
    而苏离，终于沉默了。
    直到苏无痕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一切的真相，简直颠覆了整个人类历史长河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