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点头回应后,韩飞也没再继续往下唠,很自然的岔开话题:“朗朗,我听说你们的第五家分店快要开业啦?”
我笑骂一句:“你都听谁瞎逼传的,三号店都还没正式挂牌呢,去哪特么直接大跃进蹦到五号店。”
韩飞迷惑的问:“不能吧,前阵子段磊找我借钱,不是说都准备干四号店了吗?你咋还往后倒退呢。”
“前几天跟天娱集团开战,我把二号店转给葛川了,求人家一份不插手的承诺。”我实话实说的解释:“三号店更名二号,四号店更名三号,等于我们一场仗打下来,赔进去一家货真价实的店,二号店的地皮我们买了五十年,当天晚上心疼的我篮籽直抽抽。”
韩飞拍了拍我大腿安慰:“这年头干架,拼的不就是个财力嘛,别看你眼下赔本,天娱集团一撤,往后在羊城你们头狼想干点什么,那还不是手到擒来嘛,这家店赔的有价值。”
“飞哥,你现在跟葛川处的咋样?”我冷不丁问了一嘴。
韩飞很有水平的回应:“还那样吧,不近不远,人家没啥需要我的地方,我的买卖也和他基本不挂钩,偶尔会联系一下,勉强算是比陌生人熟一点的陌生人。”
我叹息一声道:“那算了,我还寻思不行你回头跟他聊聊,让他把二号店再卖给我,多出点钱无所谓,主要我不愿意跟他斗。”
韩飞摇摇头道:“够呛,葛川也是做酒店行业的,放着能扩大市场,他肯定不会让。”
“唉..”我没再继续吭声。
对于葛川团伙,我是打心眼里不爱为敌,既因为人家有个在位的好老子,同样也和杨晨的弟弟杨晖有直接关系,可我们两家都是干酒店的,如果任由他在羊城发展下去,早晚肯定得对上。
韩飞沉默一下后,替我出谋划策:“要不,回头让马征约他谈谈?葛川不买你我的面子,但是他老子不能不买马征他爸的脸面。”
我吸了口烟干笑:“飞哥,你说马征里里外外帮我不少了吧,而我就在他和王者商会那场事儿上出过力,加上这次我想替我朋友求个清白身份,还得麻烦他,人情估计已经用完了,我再张嘴合适吗?”
“这..”韩飞吱呜两声,没有接我的话茬。
在成年人的感情世界里,没有回应就等于拒绝。
见韩飞不再应声,我笑盈盈的摆手:“不谈闹心事了,咱啥时候能到?”
“早着呢,怎么也得五六个小时,我是昨天后半夜看到你短信就出发了。”韩飞摆摆手道:“咱的司机驾驶技术都很澎湃,耽误不了吃晚饭,晚上我好好安排一下你们。”
“哈哈,行!”我将烟蒂从车窗处弹飞,继续跟韩飞扯起了无关紧要的琐事。
我和韩飞心里其实都明白,彼此间现在的关系特别微妙,从私人角度出发,大家一直是好朋友好哥们,但如果论起来公司利益,又有不少难以言表的隔阂。
归根到底是因为头狼现在强大了,我基本上不需要再仰仗韩飞的鼻翼下生存,韩飞不说嫉妒什么的,但心里肯定不会特别痛快。
就比如这次让他连夜来接我这事儿,如果往前推几个月,他就算答应,顶多也是派几个亲信,绝对不会亲自过来,这其实就是我们关系改变的明显证明。
一路相安无事。
将近晚上八点多种的时候,我们总算抵达瑞丽县城。
和我上次来的时候略有不同,夜晚的瑞丽看起来别有一番风味。
这里虽然没有羊城、莞城那种随处可见的摩天大厦,但极具民族特色的寺庙建筑或者一些老楼给人平添一种特殊的感觉。
回到了自己地盘,韩飞不光是精神还是语气都没由来变得很高亢,拍着我大腿笑道:“上次你走的匆忙,我都没来得及带你好好逛逛,这回正好趁着有时间,明天咱们可以一块上市区的大市场逛逛,那边什么都有卖的。”
“成,这几天我就赖你吃蹭你喝喽。”我笑盈盈的点头。
“小杜,直接开车去博林酒家吧。”韩飞冲着司机招呼一声,随即掏出手机拨通马征的号码:“我们回来啦,让小左直接送你去博林...”
半分钟后,韩飞挂断电话,无奈的朝我摇摇头:“马征这个人哪哪都好,就是太贪色,来瑞丽差不多一礼拜了,我光是替他找女伴,砸出去不下六十万。”
我很是意外的惊呼:“卧槽,全找的镶金边的啊?”
“待会见面,你看看就知道了。”韩飞苦笑着吐了口浊气,随即又问:“你用不用喊冯杰他们一声,别看我们都在瑞丽,但差不多有两三个月没见过面了。”
“行,我给他们发条信息。”我想了想后,给冯杰发了条语音。
不多会儿,我们来到一家类似民居的小饭馆门前。
看似不起眼的门脸外围,此时已经停了不少豪车,想来这地方里面一定别有洞天。
我和韩飞刚从车里出来,王鑫龙、郑清树、季军也立即从我们后面的那台车上蹦了下来。
“诶卧槽,这一路给我坐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王鑫龙伸了个懒腰,侧脖看向韩飞打趣:“飞哥,你也太抠门了吧,好不容易当回东道主,还把我们领到这么个小苍蝇馆子。”
“你们别看这里门楼破旧,但历史估计比你爸岁数都大。”韩飞开玩笑的拍了下王鑫龙的后脑勺介绍:“这儿的老板是个地地道道的阿昌族人,从他爷爷辈儿开始就做缅地菜、越南菜,走吧,保管让你们几个今晚上把舌头都吞进肚里。”
说罢话,韩飞又冲着自己司机摆手:“小杜,带弟兄们先回公司,安排妥当后,把我珍藏那两瓶越南酒送过来。”
我抻脖打量四周,这地方应该属于一条商业街之类的存在,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旁边的不少商铺都和玉石有关,到处可见挂着“赌石”牌匾的小店。
我正观望的时候,一个皮肤黝黑,鼻梁微挺,牙齿很白的男人走到我们跟前,很是热情的招呼:“老板,看一下镯子吧,很便宜的,上等的冰种缅地玉..”
“不要。”韩飞皱着眉头摆手。
“诶,拿过来我瞅瞅。”季军随之张嘴:“正好还犯愁应该给笑笑带点什么礼物呢。”
那男人立即笑容满脸的走到季军的跟前:“好的好的,你看嘛。”
“你这兄弟嘴巴是真快。”韩飞瞟了眼季军,走到我跟前道:“瑞丽的缅地贩夫很多,交代好弟兄们尽量不要问价啥的,问完就得买,不然他们能死皮赖脸的缠你好久。”
郑清树插嘴道:“跟那帮卖切糕的差不多呗。”
“性质基本一样,不过这类人更难缠,他们往往都是一个小团伙,守着边境线什么样的阿猫阿狗都有。”韩飞隐晦的暗示。
王鑫龙打趣道:“凭飞哥你在这边的实力,还怕这种散装小团伙啊。”
“不是怕,是没必要招惹,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生活规则,这类人就靠这种行当生存,甭管谁打压的太厉害都容易引火上身。”韩飞很正经的回答。
我们正说话时候,旁边传来季军的厉喝:“操,一个破逼镯子你要我十五万,想发财想瞎了心吧,滚滚滚,不买了。”
那缅地男人声音不大不小的抓着一只翠绿的镯子出声:“老板,你把我的镯子碰掉了一块。”
季军梗着脖颈叫骂:“你他妈扯淡呢,你家的镯子是豆腐渣合成的呗,老子就摸了一下,你都能赖上我?”
“诶我去,真服了!”韩飞马上走过去,将正争吵的俩人分开,然后凑到那个卖镯子的男人耳边低语几句,最后从兜里掏出一沓钱塞到对方手里,男人这才丢下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
那头正闹哄哄的时候,郑清树拿胳膊靠了靠我,冲着不远处停下的一台银灰色的面包车,压低声音道:“朗哥,昨晚上住咱们隔壁的那个小子来了。”
我循着他的眼神望过去,见到一个穿着灰色格子t恤的年轻人站在面包车旁边,正缩头缩脑的抻着脖颈东张西望。
同一时间,我兜里的手机震动,我掏出来一看是张星宇的号码,马上接起。
电话那头,张星宇声音亢奋的呢喃:“朗朗,我琢磨明白郭海究竟在玩什么了,你身边要是有人的话,先往旁边闪闪,听我跟你分析..”
1980 我琢磨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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