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神坛一层与地面交接的地方很模糊。远望过去，八方神坛并不大，绕行五天也才走了一半。
    即便韩飞和甄诚全速飞行，恐怕也需要七日左右，才能绕行一周。
    近距离观察八方神坛的时候，它又很小。这种随着视觉改变而发生变化的物品，的确够神奇的，称为八法神坛一点儿都不为过。
    神坛共有九层，一层占地面积最大。在韩飞和甄诚想来，走进神坛之后，应该需要向上飞行的。
    可是，双脚踏过那交接的区域之后，八方神坛的消失了。身体周围的空间微微抖动，眼前的景物完全变得不一样了。
    “怎么会这样？”韩飞扭头，居然没有看到甄诚，两人刚才肩并肩走进来，甄诚居然消失不见了。
    “笨蛋！缩地成寸啊！”韩飞很快便知道原因了，即便两人肩并肩。按照缩地成寸的比例计算也足够遥远了。
    让韩飞更加惊诧的，还不是甄诚不见了，眼前所见到的一切，完全出乎韩飞的预料。
    八方神坛不见了，仔细打量，其余的景物似乎都没有发生改变。
    韩飞努力回忆先前瞧见的一切。或许因为八方神坛太吸引人的缘故，都没有关注八方神坛周围的情况。幸好进来之前，先围绕着八方神坛飞行了五天，否则，八方神坛周围的景物，自己肯定不知道。
    正是因为这样的经历，瞧见眼前的一切，韩飞才惊诧。
    平原！
    无边无际的平原。韩飞扭转头，也是平原，鲜花绿草俯拾皆是。韩飞转身，环视四周，全都是一模一样的景观。
    “欢迎你来到八方神坛第一层！”声音来此天空的方向。韩飞抬头，瞧见白亮的天空，去看不到太阳。
    “你是谁？”听到欢迎之后，韩飞心里微微一惊，高声询问。
    可是，韩飞足足等了一刻钟，那声音也没有回应。
    “见鬼了！”韩飞抬手抓抓头发，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事情。眼前这种感觉，很像世俗的游戏世界。
    自己和甄诚同时登陆一个新游戏，创建游戏人物之后，却出现在不同的地方。刚才那声音，在很多游戏世界当中都很常见。
    这样的场景发生在八方神坛之内，的确有些匪夷所思。满地绿草鲜花，自己处于中心的位置，这样的事情只应该发生在梦里。
    生命气息浓郁，精纯的让人很想睡觉。神格之内的小青，正贪婪的吸吮着生命之气，神格之内的淡青色气息，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程度，甚至，神格的底层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了。过不了多久，神格之内的生命之气便会成为液体。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的修为肯定可以进入一个新的境界。
    只是，神格之内的青色气息变成液体之后，自己到底是什么修为呢？
    “小神境！”声音骤然在韩飞身后响起，无声无息，又那样突兀。韩飞吓了一跳，立刻扭转身，瞧见一位须发皆白的老头。
    老头面容慈祥，甚至，眼中还透着笑意。此刻，老头正盯着韩飞，目光炽热的打量。
    “前辈——”韩飞咬咬舌尖，确定自己没有做梦。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眼前的老头又是谁呢？
    “你不要叫我前辈，我也是小神境！”老头摇摇头。脸色没有丝毫改变，收回打量韩飞的目光解释道，“我的身份与你一样，你可以叫我道友，也可以叫我屠剑。”
    “——”听到对方是小神境，修为也与自己一样，韩飞神情稍稍松弛一些，心情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离开八方神坛最下面三层之前，自己需要获得三十三枚神格。或者说，每个有梦想的修士，都会这样要求自己。
    眼前的老者，望向自己的目光贪婪，很明显，他见到自己之后，心里生出了邪恶的想法。
    怕什么！
    只要自己不离开八方神坛，不到八方神坛一千里之外的地方，那自己就是安全的。可是，这是哪里呢？
    没进入八方神坛之前。那九层高度的神坛层次分明。按照道理，进来之后，应该也可以瞧见上面八层才对。
    现在已经进入八方神坛了，为何有种原地未动的怪异感觉呢？韩飞可以肯定，自己与甄诚都进来了，可是，甄诚不见了。
    难道，先前交接的地方只是一个幻阵，不小心踏入之后，自己也甄诚被传到了不同的地方？韩飞努力回忆，先前介绍的八方神坛情况的上神，似乎没有讲过进入八方神坛会怎么样。
    自己明明进入一层了，却好像根本没有移动过。唯一的改变——八方神坛不见了。
    甄诚不见了，屠剑跑了出来。
    八方神坛之内，不能轻易动手，否则，会遭到惩罚。
    靠！既然对方不能动手，那自己怕什么。再说了。屠剑是小神境，自己也是，他年纪那么老了，自己还年轻，有什么好害怕担忧的。
    “屠剑道友好！”韩飞拱拱手，连忙改变称呼。肯定不会继续叫前辈了，道友又太笼统，屠剑道友这个称呼刚刚好。
    “不用客气！我在这里呆了很多年，你有什么疑惑，或者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我会帮你的！”
    “你帮我？”韩飞怀疑自己听错了。神人境老祖当中，还有这么善良正直的老祖？
    假的！至少，韩飞绝对不信屠剑有那种好心。不过，如果能从屠剑那里得到信息，了解一下眼前的情况，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这是八方神坛，屠剑胆子再大，也肯定不敢动手。
    “咳咳！”韩飞咳嗽两声，“道友实在太热情了，我可承受不起。我叫韩飞，虽然初来乍到，却也懂得凡事都要依靠自己的道理。道友的好意，我心领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就此必过！”
    韩飞拱拱手，自报家门。拱拱手感谢，拒绝了屠剑的好意。
    “等一下！”屠剑当然不会轻易让韩飞离开，“韩飞小道友，你知道八方神坛一层有多大吗？你知道神坛一层通往二层的入口在哪里吗？你知道在哪里修炼。才能快速提升修为吗？你知道小神境与大神境的差别吗？你知道这些小神境高手都来自哪里吗？你知道八方神坛的来历吗？”
    屠剑飘身到韩飞身前，直视韩飞的眼睛，目光灼灼的说道，“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可以解答你很多疑惑。你可不要小瞧这些疑问，我用了数百年时间才弄明白。你看看。这神坛一层有多大？如果我不告诉你，你可能也会像我当年那样，错了成为大神境的机会。”
    果然有目的。
    韩飞当然不想立刻离开。
    屠剑主动找上门，肯定另有目的。屠剑说的那些疑惑，正是韩飞迫切想要知道的。只是，屠剑那个条件又是什么呢？
    想要自己的身体。还是想要自己的神格？
    不过哪一种，自己都不会答应的。
    原本以为神人境已经是修真界顶尖的存在了，哪想到，会突然涌出这样多的神人境老祖。那绿裙女子突然找上自己和甄诚，将自己两人带入神坛之后，便消失不见了。
    八方神坛到底怎么回事，的确需要弄清楚。八方神坛之内的生命之气如此浓郁，到底来自哪里？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无缘无故的能量增加，即便生命之气，也是整个道理。
    “先说说条件！”屠剑既然有条件，那就先听一听，然后再做决定。
    “我想离开神殿！”屠剑神情有些紧张，似乎很恐惧的样子，周围明明没有人，可是，屠剑却异常惶恐，面对面传音。
    “离开？”屠剑的条件，完全出乎韩飞的意料。“你想离开八方神坛，还是离开神殿？”
    “离开神坛一层！如果可以，那就离开神殿。”
    “你不能离开八方神坛一层？”
    “我们这些人，都是过河的卒子，只能进，不能退。我当初进来的时候不知道。等我知道的时候，已经难以离开了。”
    “你这么多年都做不到的事情，我恐怕也做不到，你为何要选择我。”
    “你可以的！你是肉身，你可以自由进出，我是元气身体，做不到像你那样。”
    “还可以这样？”这个理由，韩飞没有想到。肉身居然还有这个作用，“你不会骗我吧！”
    “我当然不会骗你！”
    “五行接引使也是元气身体，为何他们可以自由进出八方神坛？”
    “你错了！那些五行接引使做不到自由进出的！他们出去接你们，主要的目的是收集神格，那不是他们的想法。而是受到那些上神的支配使然。你们看到的五行接引使，受到五位上神的支配。他们五人，达成合作，轮流支配八方神坛，控制整个神殿。大神、小神境的修士，都要听任他们的支配，否则——”
    屠剑没有继续讲下去，否则会怎么样，已经不言自明了。
    屠剑的言语还有待证实，可是，五位上神却让韩飞心中生出一丝慌乱。这感觉不是自己的情绪，那是来自小青的情绪。
    “你这个条件太突兀了，我需要时间思考一下，然后再做出决定。”
    “好！好！没问题！”韩飞没有拒绝，屠剑显得和兴奋，“现在，你可以询问你关心的问题了。”
    韩飞点点头，思考一番之后，提出第一个问题。
    “八方神坛之内的神人境老祖都来自哪里？”这个问题，困扰韩飞很久了。仙宫神族那样的地方，只有九名神人境老祖，为何这次进入神殿的神人境老祖有数千人之多。难不成，神殿真的可以连接所有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