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溯点了点头,一点儿也不介意男人的话说的别扭。他那里看不出这人又在嘴硬,只觉得这辈子爱人的性情有趣的紧,紧接着还是吩咐了下面的人再熬些好消化的汤粥过来。
“以后的吃食不需要这么油腻,最好是温补的药膳。”白溯对着书墨说道。
书墨一一应下了,让下面的人立马去做。白溯就先捡了两道清淡的小菜夹到了凌彦辰的碗里,让他先慢慢吃着。自己则是夹了一大块红烧排骨啃得喷香,觉得这侯府的伙食当真不错,不过最重要的是这一餐是饱含了心意的。
不多时,等到鸡丝粥被端了上来,白溯才敞开了吃,时不时的还投喂给爱人一些,两个人气氛和谐的用完了晚餐。
等到喝了茶,休息了一会儿,外面的天也彻底黑了,该是洗漱休息的时候了。
凌彦辰有些犯难,轻咳了一声故作淡定的吩咐道:“书墨,把东侧的耳房收拾一下。”
随后转头看向白溯说道:“一会儿你住过去吧。”
白溯不情愿的皱起眉头:“为什么要我住耳房?昨天我明明和你就是睡在一个屋子里的,这房里的床还算宽敞,两个人睡绝对没有问题的。”
“我夜里不习惯与人同寝。”
凌彦辰垂着眼帘,不去看白溯的脸,可白溯却没有那么容易就放过他。
他直接拉住了凌彦辰的手臂,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说道:“世子,你怎么能新婚第二日就把我赶到耳房去。我独自一人来到侯府,本就孤苦无依了,若是让其他人知道会以为世子您是厌弃我了,我将来还如何在这侯府中立足,还请您收回刚刚的话吧。”
白溯的眼中满是哀怨,弄的凌彦辰有些动摇。仔细想了想白溯刚刚说的话确实也有些道理,白溯一个人嫁入侯府,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心里本就是不踏实的。若是自己这样做让其他人误以为可以漫待他,看轻他,可怎么办!
最重要的是,阮氏一直蠢蠢欲动的想要在自己的院子里塞人,凌子昂又明显对白溯有意。他应该对白溯好一些,不给阮氏还有凌子昂可乘之机。就算没有白溯也会有别人,至少现在,他看白溯还是觉得很顺眼的。
凌彦辰完全没考虑过,若是换成了别人,他根本就不能忍受同那个人的亲近。自以为是的说服了自己,男人在对上了白溯祈求的双眸,可奈何点了点头。
白溯在心里悄悄的比了一个耶的手势,当天晚上如愿以偿地留在了凌彦辰的房内。
不过他心里清楚,就算成功的留宿了,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上满全垒。按照这辈子自家爱人阴沉多疑的性格,怕是自己还有段时间要熬,才能真正取得他的信任。
白溯不在意这些,能够离他近一些就是极好的,都能同床共枕了,福利肯定少不了。最重要的是,他要留下来帮助爱人治疗双腿,就必须和他更加亲近。
同之前服下保命丹不同,健骨散的使用要复杂上许多,而且需要的时间也更长。要将药粉融入到水里,再辅助按摩治疗,吸收药效,才能一点一点的好起来。
凌安辰大病初愈,身上还有许多伤,不适合马上沐浴,所以白溯让人准备了一盆洗脚水,端来放在了地上。
既然要睡觉就一定是要脱下外袍的,坐在轮椅上看着床铺,男人的心里有些后悔。他的身体有诸多不便,哪怕单单是从轮椅下来坐到床上,都要费上许多的力气。要是有白溯在,自己岂不是要当着他的面做许多事。
就算是每次都可以让他背过身去,总还是觉得不自在。更何况,到了晚上,他们还要穿着寝衣相对。想到白溯只穿寝衣的模样,男人的耳朵有些热。转过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方竟然就端着洗脚水过来了。
他下身瘫痪的太久,模样难看,向来羞于见人,所以洗脚这样的事情虽说有些困难,也都是由他自己来做。
不想让白溯看到自己丑陋的双足,凌彦辰刚犹豫着要让白溯转过头去。就看到对面的人直接走了过来,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反对,又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将他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
凌彦辰有些气恼的瞪着白溯:“谁准许你这样做!”
“那么世子爷,我做错了吗?你是我的夫君,我侍候你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白溯的态度突然变得强硬了,脸上虽然依旧挂着和煦的笑容,但是眼睛里却满是不容置疑。
他把凌彦辰抱到床上之后,直接不理会对方的挣扎,快速的褪去了他的鞋袜,对方甚至都来不及说反对的话。
消瘦的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脚掌露了出来,凌彦辰的下半身残废了这么多年,当初尝试了许多次都被告知治不好后,他就不想再去理会。双腿和脚掌上的肌肉早就已经萎缩,瘦骨嶙峋的完全不像是正常人该有的模样。
白溯握住那双只剩下一把骨头的脚掌,只觉得一颗心如同被针扎过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他紧抿着唇,尽量不让自己的悲伤透露出来,将这双脚放入了盆子里。明明知道对方不会有任何的知觉,还是小心翼翼的试过了水温,再一点一点的将水撩上去,轻轻地按摩着。
凌彦辰的心里别扭地皱着眉,他不想让白溯这样做,更不希望自己丑陋的双脚暴露在对方的面前。可是这人的力气甚大,自己竟然挣脱不开。他又不想大吼大叫的招来下面的人看到自己这幅模样,也只能狠狠的瞪着白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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