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之前,她脑海中的画面是反派的蛇尾啪啪啪乱打,不仅会造成视觉上的惊恐,一不小心还会被抽打,感受冰冷又滑腻的触感,还很疼。
但现实是,反派从头到尾都很安静,乌溜溜的黑曜石一样的眼珠子紧紧盯着她,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
一瞬间,白晗甚至感觉不到自己是在照顾小孩。
尤其是对上那双平静无波,但却莫名幽深的眼眸时,白晗总有一种淡淡的被大型野兽盯着的错觉。
没有恶意,但却在审视,而且观察的很仔细。
不仅一寸一寸观察过她的皮囊,还试图探入她的内心深处,这感觉太奇怪了,绝对不可能是被一个婴儿看着该有的。
白晗将这一切归咎于反派的眼睛和正常人的眼睛不一样,即便只是随便看一眼,也会给人一种被猎手衡量的审视感,大概这就是兽人的天性吧。
婴儿期过后,白晗逐渐克服了对蛇尾的过度恐惧,
但晚上,夜幕降临后,皓白冷然的月光洒在床头,此时的白晗悠悠醒转,随手一抓,摸到一条冰冷滑腻的蛇尾……头皮顿时炸裂,大脑宕机一瞬立刻开启了紧急呼救,她哇地一声大喊出来,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跌落下来,逃到了一边。
这时候冷静了一会,白晗抚了抚胸口,按稳住随时都有可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的心脏,抬头就会看到床上坐起一个不大的孩子,睁着一双在黑夜中似乎闪着绿光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
白晗:“!”一瞬间的害怕之后便是羞愧和内疚。
那可不是蛇,是反派啊!
这样的事发生过两三次,每当此时,白晗都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现在想想,其实反派一直都知道自己害怕她的尾巴,而自己也知道她知道,但两人就是从来没有把这件事摊开来说过,都把这个当成不可言说的伤疤遮掩起来。
可时间长了,就发脓了,臭了,再不处理,就会坏死的。
况且反派也长大了,到了有自我分辨能力的年纪了。
白晗对蛇的害怕是刻在骨子里的,也确确实实表现出来了,都被反派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了,没什么好狡辩的。
刚开始,小孩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还逗弄过白晗,比如白晗要给她做衣服,自然要量尺寸了,但当白晗拿着软尺靠近的时候,原本乖巧躺着的小孩却忽然活跃起来,白晗早就观察过她一动不动的蛇尾忽然吧嗒吧嗒敲着床,像是在迎接,又像是在恐吓,吓得白晗距离老远都面目狰狞,控制不好五官和表情,更不敢靠近了,就使劲伸着胳膊给她量腰围,而上半身努力后仰,好似随时准备逃跑。
大概是觉得白晗忍耐的表情好玩,反派还故意用尾巴尖扫她的手腕,看白晗被吓得一蹦三尺高,哇哇乱叫着腿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一直下垂的嘴角竟然隐隐上翘,像是在笑。
但后来,孩子长大了,也知道自己跟别人不一样了,更加知道白晗那样的行为不是在逗自己玩,而是发自真心的害怕和嫌弃,虽然嘴上不说,但背地里很是伤心和难过。
在某次白晗没注意的时候,甚至极端地用一把小刀试图将自己拦腰斩断。
白晗永远都忘不了那天,当她找到藏在山洞后面的反派,鼻尖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眼前满是刺目的红时,大脑忽然就一片空白了。
别说害怕,就连世界仿佛都静止了,听不见,也看不见任何。
她一点一点走近,蹲下去之后才慢慢缓过神来。
白晗看着她腰上一道很长的伤痕,看着血流了满地,也看着白真真一直刻板的脸上糊满了泪水,甚至看着她看到自己时第一反应不是上前求助,而是扑腾着想要将自己的尾巴藏起来,生怕吓到自己。
只是当时的她已经虚弱到极致,根本无力操控尾巴,伤口也就那么大剌剌暴露在自己面前时,白晗心都碎了。
她无比后悔,自己明明是个成年人,怎么就不能控制好情绪呢?
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敢,也很自然地没有表露出害怕白真真尾巴的情绪了——或许是相比起蛇尾,她更害怕白真真没有下半身的模样。
但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深深扎在两人的心上,白真真从未提过,白晗自然也不会主动说起。
白晗觉得,到该说清楚的时候了。
该说清楚甲——她确实害怕白真真的尾巴,但她对白真真,最浓烈的情感还是爱,爱能化解一切,自然也能挡得住害怕。
不管白真真是有蛇尾,还是有蛇身,更甚至是蛇头,白晗当初的选择,也不会变。
她微微低头,本来是想抱住白真真的尾巴的,但看到几乎要剥落下来的蛇鳞,她只能虚虚抱了抱白真真的腰——真的是蛇一般的又细又软的腰。
白晗:“真真,对于你的身世,我从没想过骗你,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生母亲。”因为骗不过。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可以不收养你的,但为什么我们现在住在部落的边缘呢?”
白真真没说话。
白晗:“……”最怕空气突然安静,一句都不接吗?
白晗略显尴尬,她抿了抿唇,继续说道:“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
虽然除此之外再没别的可能,但白真真总是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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