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昂起脑瓜子,一脸倔强地盯着裴太傅,“丞相,你这是要做什么?”
“没什么,许久没和殿下私下聊聊了。”
聊聊?
莫不是要找她算账?
慕欢瞳孔一缩,手指紧紧攥住,绞尽脑筋想法子。
殊不知裴央看她紧张的神情,心头无奈,面上却是风轻云淡。
“陛下近来没有复习功课了,虽说陛下如今贵不可言,但身为我朝权臣典范,陛下理所应当作出表率。”
她这话一出,慕欢愣了一瞬,猛然摇头。
凭什么她都成为了皇帝还要做啥子功课?
她不服!!!
慕欢噘嘴反驳,“朕已涉政,便不再修习闺阁贵女所习之事,太傅所提表率一事,自当罗列诸位贤才雅士,朕该学习那些才是。”
裴央眼眸泛起了笑意,“陛下说的是,臣其实最是擅长科举作赋,不才正好集全时下贤才猎爱的才艺,陛下可以和臣多多研讨,自是不必学习以前的功课。”
慕欢竟无法反驳。
“择日不撞日,今日下朝早些,臣目前也没有什么事,不如同陛下一起研习可好?”
“这……”慕欢心不甘情不愿答应,“行吧。”
为了系统任务,为了女主能在她的帮助下成就战□□声,她忍了!
古有勾践卧薪尝胆,现有慕欢忍辱负重。
……
慕欢的寝宫近些日子就换了一个,住进了历代皇帝休憩的寝宫。或许是做皇帝的脾性大都是喜爱奢华的,寝宫里的装饰富丽堂皇,触目所见皆是琳琅满目,就连床榻都是可容纳三五人的宽度,滚来滚去都不怕。
裴央打一进门就注意到这个床榻,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慕欢注意到她的视线,不适应别人侵犯她的私人场地,挡住了她的视线。
“太傅看什么呢?”
“没什么。”裴央耳根一红,她总不能说看到这么大的床榻她竟然想到的是如果两个人在一起怎么样翻滚都不会掉下来。
“哦、那既然没什么事,太傅就快点进行授课吧。”
慕欢腹诽,最好早点授课完早回去,这样就不用面对太傅了。
裴央颔首,屏退了头脑里的想法,对着所谓的科举书籍琅琅上口,慕欢听得头皮发麻,没了一会儿就眼皮子泛酸,渐渐沉下了小脑袋。
不知何时,讲课的声音已经停了下来,裴央踱步过去看着沉睡的慕欢,心头一片柔软。她用手指悄悄摸了摸慕欢的眼睫毛,纤长的弧度似乎软到了心里。
眼睫毛时何等敏感的位置,慕欢睫毛颤动,很快就清醒了过来。看清裴央眼底波涛涌滚的情绪,她不由得吃了一惊。
“你……”
“嘘,别说话。”裴央用手抵住她的唇,“再说话我就忍不住了。”
这一番话说得莫名奇妙,慕欢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你……”
一声叹息传来,“说了,不要说话了。这是惩罚你上课睡着了。”
这句话落后,所有的疑问全被堵住了。
唇齿交融间,呜咽声不绝。初次受到侵袭的慕欢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眼尾泛起了泪花,恍恍惚惚飘到了空中,整个人不知所以。
直到半炷香后,被放开的慕欢喘气大口呼吸,脸颊还存着方才遗留下的嫣红,她眼眸微瞪着裴太傅怒道,“大胆朕……朕岂是……你能、能亲的?”
裴央轻喘,同样平息紊乱的气息,听闻此话她嘴角微勾回答道,“可臣亲过了。陛下该奈我何?”
“你!”慕欢气急败坏,她确实不能拿裴太傅怎么办,毕竟她现在没有实权,只能任由别人拿捏她。
在这一刻,慕欢终于生出几分夺权的心思,其实这恰好合了裴央的心意。
相处许久,裴央总算看出来慕欢是个备懒的性子,看似骄纵跋扈实际上单纯善良,与世无争。如果有人护着还可以,但裴央不确定自己还能够陪着小公主多久。
边疆战乱一旦起了,朝臣无人之时便是她出门在外的时刻,那时候遗留下小公主面对一群豺狼虎豹,她怎么可能放心。
刺激小公主的情绪引起她的逆反心理,才是裴央最想要达到的目的。
至于过程中小公主会如何仇恨她,她自有法子应对,她裴央就没有过不成功的事。
不管是人还是事。
受了惊吓的慕欢生气地赶走了裴央,裴央一脸淡定从容活像一个白嫖的渣女,气得慕欢连忙翻找剧情书,她就不信找不到法子夺权。小说里的阴谋诡计多得是,她会学来好生对付太傅,今日之仇必报!
翌日清晨。
【别碰我。】
裴央挣扎着醒来,脑子里只清晰记住这句话。
她长睫颤动,眼尾的泪痕尚在。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拭去痕迹,拿过早就准备好的毛巾沾水敷上。
窗纱轻飘,亭外湖水叮咚,初春的雪融化了,倒是给这小院增了几分趣味。
看着此时此景,裴央心头平静了些许。可笑她自以为精明豁达,却不曾想喜欢一个人会如此诚惶诚恐,胆战心惊到患得患失,倒是变得不像她了。
可她甘之如饴。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那就自己锁在这条道上一辈子吧,人生难得遇到一个喜欢的,她不想勉强。
裴央低头深思,不过在此之前她会尝试让小公主感受到她的欢喜,如果公主有那意向,皆大欢喜,若无则就忠臣良君作伴一生未尝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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