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诺看了穆氏一眼,见穆氏点头,便上前将庚帖接过,然后再把已经准备好的夜温言的庚帖往前递去。
师离渊接过庚帖,唇角不由自主地往上扬了一下,就是这一下,就让堂内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心中的愉悦与欢喜。再看他捧着庚帖的样子,就像在捧着一样稀世珍宝,目光都不肯再移半寸。
穆氏忽然就有些心疼他,除去一身灵力,他也就是个可怜人。父母早亡,只剩他一个人独自长大。就连如今要议亲了,都只能亲力亲为,最多就是让手底下的人帮帮忙。
或许炎华宫的人说得对,这样一个人,他一旦喜欢上一个姑娘,那就是用全部去喜欢吧?
她定了定神,还是不放心,示意师离渊回去坐着,这才道:实不相瞒,对于这桩婚事,我这个做母亲的是有些担忧的。我们言儿的事帝尊大人也都知道,她嫁过一次人,虽然还没拜堂就出了事,可毕竟是坐过喜轿的姑娘,有人说这样的姑娘这辈子都很难再嫁着好人家了。
我本都已经打算好,她若嫁不出去就不要嫁,我守着她,怎么着都能过一辈子。却没想到她竟有这样的福气,能得帝尊大人青睐。只是帝尊大人也得想好,将来若有流言蜚语议论此事,希望您不要因此跟言儿生出隔阂来。
师离渊缓缓摇头,丝毫不在意这些,能娶到阿言是我的福气,她是天道送给我的仙女,我珍惜都来不及,怎会顾及那些世俗伦理之事。别说是我,就是阿言她自己,也是无所谓那些的。何况本尊娶妻,谁敢妄议?
穆氏心里又是一阵畅快,是啊,帝尊娶妻,谁敢妄议?
只是你又该如何让我相信,你能护我们言儿一生一世?
第518章 为了她弃这天下又如何
穆氏鼻子泛了酸,这样的场面她曾经预习过无数遍,就想着不管是哪个女儿议亲,她都要对着那未来的姑爷这样问上一问。
可惜,大女儿议亲老夫人做主了,没轮得上她。
二女儿从小就老夫人抱去了,更轮不上她。
小女儿是先帝赐婚,那六殿下是中宫所出的嫡子,怎么可能到她跟前听训。
她一度以为这些话都白练了,她这辈子是不可能用得上的,到最后还得教儿子到了丈母娘家要怎么说。却没想到,小女儿争气,议了两回亲,一回比一回高嫁,如今都嫁上天了,天上的仙人竟肯坐到这里来听她唠叨。
这场面就跟做梦似的,总让她觉得不太真实。
可师离渊绝对是真实的,他就坐在这里,做着自己四百多年生命中从未做过的事情。
他告诉穆氏:不知该如何保证,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夫人相信。在我和阿言的感情面前,任何语言都是多余的。我只知在我四百五十多年的生命里,唯她一人让我心动,唯她一人让我有了成亲的念头。且这念头一旦动了,就日夜惦记,寝食难安。
穆氏听了进去,愈发的好奇,你在天旨上说,中意言儿已久。这个已久是多久?
师离渊反问:夫人可知,腊月初二那日,她为何能平安从京郊回来?
穆氏心头一颤,腊月初二,又是腊月初二。怪不得一刀扎心的人又回到了京城,怪不得明明女儿已死,她又白捡了一个闺女,原来是遇了他。
怪不得。她轻轻呢喃,怪不得,患难相逢,一见如故,是我将你们想得浅了。她再看师离渊,不知帝尊从前可有娶过亲?
师离渊摇头,从未!除少年时期还在世的母亲以外,我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深交。所有女子在我面前最多称上一句萍水相逢,而事实上即便如此,我依然连她们的名字都记不住,样貌更是没有仔细瞅过一眼。只记得师尊好像有个女儿,小我几岁,但她叫什么名字却不记得了。哦对,家里还有过一个小姨,是我母亲的妹妹,在我三十岁那年过世了。
他在很认真地想从前的事,可也只想起来这些。至于今后今后,阿言在,我便在,阿言不在,我亦不在。她将是我炎华宫第一位女主人,也是唯一一位、最后一位。所以夫人,没有您担心的那些过去和将来,过去没有别人,将来也只有她一个。至于寿元之事,我若没有本事让她与我同享寿元,那我便随她一起散肉身,入地府,只要仍在一起,无论地下还是人间,都是没有什么不同的。
他说这些话时,把那份庚帖一直握在手里,云臣接了几次都没接过来。
从前一心为天下,往后,若天下负她,我弃了这天下又如何?
他将这话淡淡说出口,没有多铿锵有力,也没有多誓言坦坦。可就是这样随意一句,却惊得叙明堂内所有人的心都跟着颤了几颤。
曾听说神明与恶魔最大的不同,便是神明可以为了天下苍生负了心爱的人,而恶魔却可以为了心爱的人弃了天下苍生。
他们一直以为帝尊是神明,如今才知,纵然是神明,在他内心深处,也住着一个挥之不去的、恶魔的灵魂。只看有没有人把这个恶魔牵引出来,一念成神,一念成魔。
穆氏觉得没有什么可问的了,议亲最多也就是像现在这样,她问他答,实际上日子过得如何,只能成婚之后再看。何况师离渊今日表现已经超乎她的预想,她甚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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