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眉看到她的时候挑眉，扬了扬手中的秒表，语气温柔的像是在夸奖幼儿园小朋友：“十几秒，勉强算合格。”
    “别在这儿说。”俞芊芊脸色铁青，示意乐美跟着她往家里的停车场去。
    可她在前面走了半天没听到身后脚步声，回头发现乐眉抱臂在原地挑眉，一副大爷的姿态。
    俞芊芊咬牙切齿：“别太过分了，大不了我叫人过来，咱俩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乐眉不满皱眉，但好歹是迈步跟上去了：“别想趁机耍花招。”
    两人彼此耍了几番心思，总算是站定。
    俞芊芊先失去耐心打破沉默：“你现在闹得这么难看，我就是想帮你也帮不上。”
    乐眉嗤笑一声，眼里的不屑和威胁不加掩饰。
    “我这几天搜了搜你跟秦寒夜陆芷韵的新闻，这才知道你是把我当刀使了。俞芊芊，我不管你心里现在是怎么想的，咱俩已经是绑在一条船上了。你想撒手不管，看我自生自灭，结果只会是你死我亡。”
    俞芊芊笑了声，摆出温软无害的模样，眼底的漠然和嘲讽诡异交织：“别说的你多高尚似的，如果不是你有所求，我哪有能力能逼着女神做这事？”
    “你就利索点一句话，帮不帮？”乐眉看着手机忽然想起什么，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
    “怎么帮？”俞芊芊态度含糊，没有落井下石已经是她仁至义尽。
    可惜乐眉也不是第一天出来混的，见的人多鬼也多，一眼就看出来俞芊芊想把让她拖死，之后顺势脱身。
    她冷笑一声：“怎么做是你的事，我只提醒一声你一句，我们的事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我出了事儿，你也别想好过。”
    俞芊芊顿了下，敛眉想到了乐眉找的公证人，咬紧牙龈。
    两人无声对峙时，门口传来推门声，管家的声音疑惑响起：“刚刚谁来了？”
    吓得俞芊芊背后汗毛竖起，捂着乐眉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等管家进了屋才松口气，后怕地喘着气。
    幸好她刚才警惕往边儿上走，不然被管家看着免不得跟俞成军说闲话。
    乐眉嗤笑一声：“没看出来你这么胆小呢？俞家大小姐。”
    不等俞芊芊开口，乐眉重复道：“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看着她敷衍点头，乐眉才翻墙出去了。
    人走远后，俞芊芊对着浓浓夜色轻声嘲弄：“什么东西，也配威胁我。”
    俞家在a市的地位虽说不如兰家，但好歹也是高中层，一个小小的戏子也敢威胁她，真是蠢货。
    回房间，俞芊芊不慌不忙打出一个电话，眼睛泛着冷光：“帮我处理一个人。”
    次日，路竟跟秦寒夜汇报工作时候提了一句：“昨晚监视乐美公证人的弟兄说，有人强闯入房要怼公证人动手，被我们的人制服了，请示下一步。”
    “你自己处理。”这种小事秦寒夜交给路竟完全放心。
    果然，路竟毕恭毕敬说道：“俞芊芊派出的人，买凶杀人的证据都保存好了，随时可以调出。”
    秦寒夜不太意外，扬眉想着这个工具人可以用来跟乖宝示好：“跟夫人说一声。”
    这就是任由她处理的意思了。
    路竟怔在原地半秒，骤然反应过来“夫人”说的是陆芷韵，不由惊悚看着老板，没想到老板居然也有这么会的时候。
    利落的应声，同手同脚出去了。
    陆芷韵接到路竟电话的时候跟秦寒夜反应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路竟别扭地顺着老板喊“老板夫人”的时候，被水呛住疯狂咳嗽。
    声音里都满含难以置信：“你叫谁？”
    路特助早就接受这个称呼，顺便自己演化了一下：“叫您，老板娘。”
    “行了，你不用说了。”陆芷韵尴尬得只想立马挂了电话。
    路竟平时不会在称呼上这么创新，既然这么说了必然是秦寒夜的意思。再结合刚送过来的消息，哪里不明白秦寒夜是在跟她示好。
    因为前些天秦寒夜假装中药哄骗她的事儿，陆芷韵有意无意晾着他。
    倒也不是一句话不说，就是让他觉得不自在。
    本以为秦寒夜没看出来，没想到是看出来了不知道怎么哄。
    一想到秦寒夜冷着脸开会时候脑子里想这种问题，陆芷韵就乐不可支，嘴角的弧度没压下去过。
    既然对方递出个台阶，陆芷韵也就顺势踩着下了：“查到的都公开吧，往俞家送一份。”
    路竟点头，半小时后汇报一声：“已经往俞家及俞氏员工电脑里人手一份，另外友情赠送给了一些关系不错的媒体。”
    陆芷韵对路竟超额完成的任务忍俊不禁，给某傲娇打了电话，轻咳一声：“路助理做的不错，可以适当提高一下年终奖。”
    秦寒夜得陇望蜀，半点不谦虚：“都是领导教导有方。这怎么奖励啊，夫人？”
    “夫人”两字念得很轻，轻羽似的搔着陆芷韵的耳尖，扰得她心神不宁。
    “奖励领导跟领导夫人重归于好。”陆芷韵语气一副恩赐的小模样，试图遮掩绯红的耳廓。
    秦寒夜忽然风牛马不相及低声说：“想抱抱你。”
    “抱我做什么？”陆芷韵强压着羞耻，问。
    “好久没抱过，忘了手感。”秦寒夜嗓音压得很低，无端叫人听出几分温柔缠绵。
    像是贴着她的耳朵说，叫陆芷韵浑身不自然又舍不得拉远距离。打趣的转移话题，尾音轻佻：“这就忘了？再迟几天不见面，秦爷就该换未婚妻了吧？”
    秦寒夜像是打定主意要她说句好听的：“不会，就是忧心夫人的手至今绵软无力，心疼。”
    一提起她的手，两人都想到那天车里旖旎混乱的画面，齐齐安静。
    静默片刻，秦爷获得“被恼羞成怒的夫人挂电话”成就勋章一枚。
    头一次被挂电话的经历挺新奇，秦爷细致地把玩着手机低低笑几声，让花店送花和贺卡跟夫人赔罪。
    两人闲情逸致玩你躲我追的情趣时，圈子里再度炸了锅。
    原来路竟不仅把俞芊芊跟乐眉的约定爆了出来，还附赠了俞芊芊跟十多位男生相亲的照片，直接震撼整个a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