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从荣绍处离开了,直奔着在沙井城的新二军骑一师师长孔智的住所地而去。
孔府中,当孔智得知徐元正在府外要拜见自己的时候,很是诧异。他弄不明白,对方这个时候来见自己所为何事。“嗯,即然来了,就请他进来了。”
府中的会客厅中,孔智与徐元两人对面而座,其它的亲兵护卫皆被撤到了厅外,这也是徐元的要求,毕竟他是来求人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一些软话,不仅没面子,他更怕下不来台。
没有了旁人,徐元也就不要什么脸面,直接提出了要求。“孔师长,之前多有得罪了。只是派人监视贵府并非是我的主意呀,还有那些在师中挑拨离间之人,也都不是我派的。为这件事情我已经向荣绍大人提出了抗议,他已经答应这些人会通通调回,希望不要因为这件事情而影响了我们间的情谊。”
一上来徐元就如此的低三下四,这让孔智十分的震惊。
要说监视自己的人倒不算什么,在时机不合适的时候他也没有打算搞什么小动作,可那些挑拨离间的小人真是让他头疼,四处在师中散发着对自己的不利言论。刚开始还好,以他平时的为人,大家并不相信那些话。但有些事情就怕重复,话说多了,难免就会有人相信了,久而久之,师中还真有人动起了心眼,只是苦于没有足够的证据,外加这件事情是荣绍在背后指使的,他就是想出手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原本想着继续这般下去,真有一天需要动用军队的时候,他还能不能重获指挥权了,不成想徐元把这些问题和后顾之忧都给解决了,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当然,人家给你办了那么大的事情,一定是有求于自己。孔智才不相信什么天下掉馅饼的好事呢。所以心中虽然高兴,脸上还装成什么平静的模样说道:“徐师长,我们也不算是外人了,直说吧,需要我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孔师长果然是快人快语。是这样的,攻打始城的军事行动一切很顺利,眼看着不日就可以攻下那里了,考虑到以后维护那里安全的问题,石亨提督下令,让我们新二军出兵两万人前往协助。”
给的任务是四万人,荣绍有兵两万,如今只剩下了两万的空额,这便打在了新二军的身上。而以如今新二军的实力,一共四个师,一个师如果可以出兵五千的话,那人数就凑齐了。
在听到始城不日将破的时候,孔智的心脏明显跳动的频繁并开始加快。如果始城真的被攻下的话,那他何时才能重新回归五星军呢?好在的是接下来徐元的一番话让孔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看出对方真正的用意,那就是北明前线的士兵不够用了,攻打始城一定也陷入到了困难之中,不然的话,他们是不会来求自己的。
知道了对方的目地之后,孔智放下了心来,开始拿起了把,“徐师长,想必当初军座与你们所签订的协议你应该还记的吧,其中第一条就是不能在与五星军为敌了,我们是被迫无奈而降,已经很对不起武南王了,怎么可能还要昧着良心与其为敌呢?这样的事情我们实在做不出呀。”
徐元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表情,他就知道对方会这样说,接着也是一笑而道:“孔师长,你误会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些军队不是要去和五星军打,而只是负责以后始城被攻破的守城任务而已。你也知道,草原上就算是没有了五星军,还有瓦剌骑兵,还有各部落的蒙古骑兵,他们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始城这么一座大城摆在面前,如果没有足够的兵力防守,那随时都要面临丢失的危险呀。”
要说徐元给出的理由倒是十分的合适,让孔智都找不到反驳的理由。但他们一个师不过只有八千多人,一下子调走了五千,实力弱了一半都不止,这也非是他想要看到的。
能够撤去监视自己、撤掉在军中散播谣言者当然是一件好事情,但如何在不伤心动骨的情况下答应对方的要求,这才是孔智需要去考虑的。
迟迟没有说话,看着一旁的徐元有些着急的问着,“孔师长,你倒是给句话呀,荣绍大人那里还等着消息呢。”
“嗯,一个师调走五千人真不行。”孔智在短短的时间内,脑海中有了一个大概的考虑,终于开口说话。
这一张口,马上不引来了徐元的不快,“孔师长,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刚才说了,我们不是要与五星军为敌,我们...”
“等等,徐师长且等我话把说话。你刚才是说了吧,这些军队赶去始城不是为了与五星军为敌,而是负责攻下那里之后的守城任何,即是如此的话,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从师中调给你们两千人,然后你们在在城中征收三千壮丁为兵不,如此一来,不就凑上五千之数了吗?这样做的好处即可以不影响我们新二军的作战能力,又可以帮你完成任务岂不是两全其美。再说,不过就是一个守城的任务而已,并不困难,就算是没有经过什么训练的也可以做的很好,你说呢?”
孔智取了一个两全其美之法,他必需要保证一师的战斗力,建制可以不完整,但一有任务的时候能拉能战,这才不得已出此计策。
原本徐元是想不说不行的,可一听此法,态度上也变得有些犹豫了起来。
没有一口回绝,事情便是有门,孔智又加了一把火的说着,“徐师长,为何北明如此的重视我们呢?不就是因为我们的军队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吗?那如果我们没有了这个特点,那谁还会重视我们,那个时候想必就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了吧,倘若是那样,我们没有好下场,想必徐师长也不会过的太快活吧。军队中是最讲派系的,一个好汉还三个帮呢。”
孔智完全是站在徐元的角度上说出了这些话,这让原本就有些犹豫的徐元终于拿定了主意。“不错,孔师长不愧是智勇双全的大将之才,你说的很对,这样,我现在就去和荣绍大人讲。哦对了,关于你们骑一师派出的一个团两千人,还请你早做准备。”
“好说,好说,我现在就安排。”孔智想到现在师里有些人对自己不满,有些人干脆就是谣言的散布者,这些人正不知道怎么处理呢,现在有了机会,正好将他们清除出去,以利于自己更好的掌握部队。
徐元走了,走的很急。也不知道是他如何和荣绍说的,反正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接着就是两城之内开始招兵行动。
并非是给为了人民的五星军当差,百姓们参军的热情并不高。最终没有办法,招兵变成了抓壮丁,谁让石亨催的是如此着急呢,正想表现的荣绍必须要把事情做好,不仅如此,他还决定亲自四万大军前往始城,在好好的巴结巴结石亨。
......
始城城下。
攻城还在继续。
自打在石亨和房定山面前立下了军令状之后,在岑光的指挥下,发起攻势越来越猛了。几次他们的士兵都冲上了城楼,虽然说最终被打压了回来,但至少也算是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攻城战打的十分热闹。城下的瓦剌部军营却是异常的安静。像是这种攻城战法,并不适用于骑兵,话说他们已经在城下停留了很长时间了,一些骑兵甚至都呆着全身犯懒。
但这一切都随着几名瓦剌骑兵的回营而发生了改变。他们正是跟随合雷将军出征的瓦剌勇士,有幸之下逃了回来,自然是要回到军营中把一切看到的、亲自经历的向首领进行汇报。
其实回来的远不止这几人,在军营不远之外还有几百的骑兵等待在那里。大家都听说了石万山的喊话,知道了北明已经与五星军联合的消息,担心一旦都回来会打草惊蛇,所以就派了几位代表回营。
首领大帐之中,也先接见了这几位逃兵,在得知合雷战死,十万骑兵只是逃回来几百骑之后,他愤怒的掀翻了面前的书案,怒气冲冲的说着,“你们说我们之所以大败是因为北明军在身后捅了我们一刀是吗?”
“是的,首领。这都是我们亲自所见,亲身经历。要不然,凭着我们的快马,就算是敌人再多,也不可能留下我们的。”几名逃回的士兵跪倒在地,磕头而道。
“好,好,好!好一个北明军,亏我如此的相信他们,竟然敢在我们的背后玩花样,我这就去找石亨,让他给我一个交待。”愤怒之下的也先难压心中怒火,大喝之下这便要出帐而去。
“不可呀。”一道身影阻挡在前,接着那人扑通一声就跪倒在了地上,“首领,万万不可呀。即然北明与五星军已经联合,我们现在去找他们理论不仅不会有丝毫的效果,反而会打草惊蛇,弄不好,他们会对首领不利的。”
说话之人正是也先刚提拔不久的副将朝鲁,用蒙语解释就是石头的意思。
第一千一百七十六章 联盟瓦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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