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又没什么用。”赵婉凝苦涩地说。
    牧宠看着这样的赵婉凝格外心疼，赵婉凝也是她付出心血写出来的人物。
    牧宠放轻擦拭伤口的动作，对赵婉凝的错误又原谅了几分。
    这该死的心软。
    牧宠放心不下赵婉凝，叫了一辆车，带着赵婉凝回家。
    拐了好几个胡同，才找到赵婉凝居住的小区，老式的筒子楼。
    “就停在这里吧。”赵婉凝不想让牧宠进去，如果看到她的家，牧宠一定会嘲笑她吧。
    “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赵婉凝敛了敛嘴角，苦笑着观察着牧宠的表情，她心中笃定，她一定会看不起她。
    牧宠明白赵婉凝的想法，也不坚持进去，“你慢点。”
    赵婉凝走了几步，险些踉跄着摔倒在地，幸好牧宠及时拉着赵婉凝，不然她的旧伤还没好又添新伤。
    “还是我拉着你吧。”
    赵婉凝咬着嘴唇，自己的膝盖如此，也不能再坚持，沉默着接受牧宠的帮助。
    两个人走的很慢，如果可以，赵婉凝希望永远都不要走到楼栋门前。结果缓过神后，她已经站在楼栋下。
    破败的楼房，残破的窗户，拥挤的门户，每一处都让赵婉凝感到羞耻。而这一切，恰巧让牧宠看见，赵婉凝更是无地自容。
    楼道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牧宠脸上没有任何厌恶的情绪，她一直盯着赵婉凝的脚，让她小心脚下。
    赵婉凝看着牧宠认真的神情，心中有一股暖流，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认真过。
    身边的所有人在知道她的家境后，都在嘲笑她穷酸，再加上她有一个酗酒家暴还好赌成性的爸爸……
    反观牧宠，从小锦衣玉食，爸妈疼爱，根本不需要为什么事情操心，她呢……这样想着，赵婉凝握紧拳头。
    只要她能嫁给乔霖风，成为乔太太，赵婉凝就可以摆脱这种苦难的生活！
    赵婉凝停在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
    “吱呀”一声，熏天的酒精味扑鼻而来。
    赵婉凝皱眉，那个男人又在喝酒。
    “牧宠你快走吧。”赵婉凝催促着牧宠离开，如果这个男人知道她带人过来，一定会发飙。
    屋内传来酒瓶子掉在地上的清脆响声，紧接着传来咕噜噜滚动的声音，赵川暴躁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小女人，快点给我做饭！”
    “我这就来！”因为膝盖受伤，赵婉凝走路并不利落。
    牧宠皱着眉，小说中赵婉凝的爸爸也这么恶劣吗？赵婉凝示意牧宠快走，她快速关上门。
    牧宠站在门外，这中旧房子的隔音并不好，赵川醉醺醺的声音她听的一清二楚。
    “小女人，怎么这么慢！是不是皮又痒痒了？！”
    这样坐视不管真的好吗？牧宠有些迟疑地往回走，赵婉凝都不让她管了。
    “啪嗒”玻璃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你这个小女人，我看你就是欠打了！和你那个死去的娘们儿一个样！”赵川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大，筒子楼里那么多住户，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院子里的小朋友该玩玩，家长唠嗑的唠嗑，似乎对这种事情习以为常。
    “麻蛋，不吃了，给我钱！”
    “什么？你说你没钱！”赵川的声音越来越大。
    牧宠握着拳头，终于报了警，忍无可忍地砸门，家暴还好堵的人都应该让警察叔叔好好教育一顿！
    “赵婉凝！”
    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川骂骂咧咧地打开门，看到牧宠先是一愣，哪里来的这么漂亮的女娃娃。
    “干什么？”
    “我是赵婉凝朋友，我找她有事。”
    赵川讥笑，“没想到这个贱蹄子还有一个你这么漂亮的朋友。”
    “进来吧。”
    赵川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牧宠，衣服看着挺贵，看来家里很有钱。
    屋内也很黑，满地都是玻璃酒瓶的碎片，还有有一些碎纸屑和烟头，空气也不怎么好。
    赵婉凝正披头散发地蜷缩着身体，瑟瑟发抖地蹲在墙角处，膝盖上的伤口渗处血。
    牧宠看到赵婉凝这个样子，大脑一片空白。
    赵婉凝黑白分明的眼睛透过发帘盯着牧宠，她抱紧身体，颤抖着说：“牧宠，你，你怎么来了？”
    赵婉凝不愿意承认，这个时候的牧宠全身都散发着光芒，她想接近光芒照亮自己黑暗的世界，可惜她自己也是黑暗中的一份子，不敢触碰。
    “对，我来了。”牧宠伸出手，“我带你去医院，你伤口裂开了。”
    赵婉凝这次注意到包着膝盖的纱布让血染红了，她咬着嘴唇，断断续续地说：“我没事，你快走吧。”
    “呵呵，想走。”
    赵川掏了掏耳朵，“你是这个贱蹄子的朋友吧。”
    牧宠盯着赵传，“是。”
    “你家里看样子很有钱吧。”赵川露出贪婪的笑容。
    牧宠点头，“知道牧家集团吗？”
    “大公司，你家的？”
    牧宠勾起唇角，“对，够不够有钱。”
    赵川两眼放光，没想到赵婉凝这个女人还挺有本事，认识这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还和人家是好朋友！
    这要是敲诈一笔，岂不是够他玩一段时间？
    赵婉凝拉住牧宠的手，摇头说：“不能给他。”
    赵川立刻皱眉，跳起脚来骂道：“你这个贱蹄子，竟然敢断劳资财路，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等下，”牧宠环着双臂笑道：“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给你。”
    牧宠拿出钱包，里面有黑卡还有好几张百元大钞，“想要吗？”
    赵川的眼睛都看直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牧宠，“如果我要，这些都给我？”
    “对，谁让你是我朋友的爸爸呢？”爸爸两个字，牧宠特意咬字。
    赵川满脸贪婪，恨不得立刻抢过牧宠的钱包，“那还废什么话，快点给我。”
    牧宠举起钱包，“想要，也有条件。”
    赵川的笑容逐渐凝固，“条件，什么条件？”
    “道歉。”牧宠一字一句地说：“想要钱，就向赵婉凝道歉。”
    “呵呵，你让我给这个贱蹄子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