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乎牧宠以后的生活，或许就像小说里那样，她在牧府的生活还没有原先的牧采薇好。
    原女配曾经作恶太多，以至于落魄后墙倒众人推，大家都等着看她的笑话。
    现在由她将这件事情主动戳破，会不会好一点。
    一想到原小说原女配的结局，牧宠不由得抖了抖，一个字概括，就是太惨了！
    何姑装作一同上香的人跪在软塌上，向殿堂最中央的金佛跪拜。
    “这位夫人。”何姑转向大夫人，故作惊讶地说：“我们是不是见过。”
    大夫人皱着眉，奇怪地看着套近乎的何姑，用惊讶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番。
    何姑穿着打扮都很朴素，完全是个普通人。
    大夫人眼中有几分不屑，这个年头什么人都敢套近乎，也不瞧瞧自己是什么身份。
    何姑笑着走近大夫人，不管大夫人脸上多不屑，她仍然笑着自顾自地说：“夫人，我们一定在哪里见过。”
    大夫人只觉得何姑聒噪，她不耐烦地站起身，拧眉瞪着何姑道：“小姑娘我对你没一点印象。”
    眼见大夫人就要离开，何姑急忙追在大夫人的屁股后面，“我听母亲提起过您。”
    “夫人还记得十几年前给你接生的稳婆吗？”
    “我是那个稳婆的女儿。”
    何姑好像完全看不到大夫人脸上不厌其烦的表情，仍然笑着说：“现在算起来夫人的女儿也有十几岁了吧，那个时候我也在府中呢。”
    大夫人着实没什么印象，不过是个接生孩子的下人，现在也敢和她这个主子套近乎了。这样想着，对何姑更加鄙夷。
    大夫人拧眉，板着脸看着何姑，“姑娘，你到底想做什么？”
    何姑愣了几秒后，讪笑着说：“其实，我是有话想要告诉大夫人。”
    “我母亲病逝后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心中愧疚不已，死不瞑目。”
    何姑垂下头，眼圈微红，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临走之前，特意嘱咐小女。如果能遇见夫人，一定要将当年的事情告知。”
    当年的事情？
    大夫人听得一头雾水，“当年有何事？”
    何姑撩起眼皮，有些为难地看着大夫人，“这件事情关乎大夫人的女儿……”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细不可闻。
    “我女儿？！”大夫人瞪大眼睛，急切地问道：“我女儿，我女儿怎么了？！”
    何姑小心翼翼地向四处瞟了瞟，确定四下无人，才凑近大夫人，生怕别人听到似的。
    “夫人，这件事情并不方便在这里说。”
    她提议道：“我们换一个安静的地方。”
    大夫人拧着眉，对何姑的话有质疑，但是仍然跟着何姑寻了一处安静的地方。
    再三确认这里没有多余的人，何姑猛地拉住大夫人的手。
    大夫人心中一惊，目光灼灼地盯着何姑的手，她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何姑贴近大夫人的耳边小声地说：“大夫人可曾怀疑过自己的女儿？”
    大夫人柳眉倒竖，她有些生气地甩开何姑，“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夫人，你现在的女儿也许并不是你的亲骨肉。”
    何姑神情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大夫人愣怔几秒，嘴角抽动几下，一脸地不可置信，“休要胡言乱语，我自己的女儿我还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
    她竟然信了这个丑丫头的鬼话，还跟她来了这种地方。
    “大夫人莫急，且听我慢慢道来。”
    安抚下大夫人的情绪，何姑不急不缓地将当年玉夫人通过稳婆来狸猫换太子的事情告诉大夫人。
    大夫人的眼睛瞪得跟核桃似的那般大，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怎么可能……”她干笑着，牧采薇那个扫把星怎么可能是她的女儿！
    牧宠从小就养在身边，现在有一个人告诉她，牧宠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那个她万分嫌弃，丑陋无比的牧采薇才是她的亲生女儿。
    大夫人拧着眉，眈眈地盯着何姑，厉声厉色道：“绝对不可能，你少骗我了！”
    她的五官拧成一团，然后冷笑着说：“是不是牧采薇买通你了，让你这么说的？”
    “哼，那个臭丫头，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竟然伙同外人编造出这么荒唐的谎话。”
    何姑急忙跪下，解释道：“大夫人，我说的话句句属实，”她扬起惨白的小脸，目光灼灼地看着大夫人，“若是夫人不信，可以派人去查！”
    “我的母亲，正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害怕玉夫人杀人灭口才带着我连夜从京都逃跑。”
    “若不是今日我前来上香，根本没办法和大夫人相遇，也无法将当年的真相告知夫人。”
    大夫人脸上乍青乍白，她像是棍子似的杵在原地。
    在愣了几秒钟之后，她脸色终于缓过来几分。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何姑，冷哼道：“若我调查后发现你撒谎，我就扒了你的皮！”
    牧采薇绝对不可能是她的女儿！
    上香出来，大夫人面色极其难看。牧宠心中明白，何姑将当年的真相都告诉她之后，她肯定接受不了。
    牧宠乖巧地坐在旁边，不声不响，静静地看着大夫人。
    大夫人同时也在看着她，目光带有几分探究和几分审视。
    牧宠朝大夫人笑笑，问道：“母亲，怎么了？”
    大夫人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说：“没什么。”
    大夫人的手突然搭在牧宠手背上，她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地看着大夫人，“母亲……”
    大夫人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她握紧牧宠的手，笑吟吟地看着牧宠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女儿。”
    当真如此？
    牧宠可不信，原小说中的大夫人无法接受她从小养在身边的女儿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而自己的亲生女儿让玉夫人那么虐待，还毁了容貌。于是，大夫人将玉夫人的错已经对她的怨恨都夹加在牧宠身上。
    “那时候，她该有多难过呀。”
    牧宠想起小说中那段剧情，心中有一股隐隐的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