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啸天冷着脸站起身，再也不理睬玉夫人一眼，转身离开。
    牧采薇撇着眉，委屈巴巴地瞥了玉夫人一眼，默不作声地跟在牧啸天身后，踩着小碎步匆忙离开。
    玉夫人双目通红地望着牧啸天离开的方向，她紧紧抓着床榻的边缘，唇瓣一张一合，念念有词。
    牧宠望着玉夫人凄惨的模样，心中感叹万千。
    半晌，玉夫人才迟疑地将目光转向牧宠，她擒住牧宠的手，脸皱成一团，“宠儿，你一定要好好收拾牧采薇那个贱蹄子。”
    “只要有她在，我肚子里的孩子……”玉夫人说着，魔怔似的摸着肚子，眼中燃烧怒火。
    牧宠蹙着眉半蹲下身，望着玉夫人缓声说：“她和你说了什么？”
    玉夫人起初还好好的，牧采薇和她说了几句话之后突然变成这样。
    “宠儿，她说她还杀了我的孩子。”玉夫人的双眼红肿着，想起牧采薇适才的表情，脸色不由得变得苍白。
    牧宠脸色沉重，她双手握着玉夫人的手，“母亲，放心吧，有我在，牧采薇奈何不了你。”牧宠安慰道。
    若是牧采薇真的对玉夫人做什么，她也一定不会放过牧采薇。
    因为玉夫人情绪起伏较大，影响到了腹中的胎儿，牧宠听从大夫的嘱咐前去煮药。
    牧采薇倚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含着笑望着牧宠，“啧啧，真孝顺呀，还为她煮药。”
    牧宠只粗粗地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回应牧采薇。她开始煮药，对身侧的牧采薇视若无睹，实则她一直在用余光警惕地打量着她。
    厨房内的婢女正做着桂花糕，不过一会儿浓重的药味便将桂花糕的味道盖得干干净净。
    牧宠一刻都不敢离开炉火，生怕牧采薇趁她不在的时候对药做出什么事情。
    牧采薇仿佛看穿了牧宠的心思，调笑道：“妹妹，你何必如此呢？”
    闻到浓重的药味，她掩着鼻子走近牧宠，“玉夫人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的弟弟，我怎么会做出那种恶毒的事情。”
    牧宠抬起眼，淡然道：“那可不好说。”
    “妹妹，你这么说我实在是太伤心了。”牧采薇皱着脸，露出一副伤心难过的表情。
    “姐姐既然不喜欢闻这种药味，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牧采薇揉揉鼻子，“妹妹我也想照顾姨母，她养育了我这么多年。”
    “不需要。”适才牧采薇没把玉夫人气死，牧宠冷冷地说。
    牧采薇扁扁嘴，斜倪牧宠一眼，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牧宠望着牧采薇离开的方向，感觉她莫名其妙的。
    牧宠看着碗中深褐色的液体，她小心翼翼地端着碗向前走。
    忽地，肩膀让狠狠地撞了一下。
    碗中的腰肢如数洒在牧宠的手上，她惊呼一声，药碗从手中脱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手背上让滚烫的腰肢烫的通红，她皱着脸，牧白霜向后连退两步。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牧白霜露出一脸愧疚的表情。
    牧宠对着手吹了几口气，无奈道：“你下次能小心一点吗？”
    她和牧白霜同时蹲下身，额头撞在一起。
    “姐姐，”牧白霜皱着脸，极其委屈地看着牧宠，她咬着嘴唇，准备去捡地上的碎瓦片。
    牧宠看着她的动作，也不知道怎么的，皱着眉，想要去阻止她的动作，“你先等一下。”
    她的指肚触碰到瓦片锋锐的边缘，不出意料的被划破了。
    “啊呀！”牧白霜吃痛地叫了一声，鲜血汩汩而下，滴落在瓷片上。
    她的脸皱成一团，眼圈已经红了。“姐姐……”她泪汪汪地望着牧宠，欲言又止。
    牧宠有些无语，她就知道牧白霜要划到手。她将其他碎片收拾好之后，带着牧白霜进厨房。先是给她清洗伤口，再然后将药重新放在火上。
    “我去拿药，你在这里等着我。”
    牧白霜乖巧地坐在小板凳上，看着牧宠不说话。
    等牧宠再回来的时候，看了一眼药炉子。旋即将目光转移到牧白霜身上，她一边给牧白霜处理伤口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动了吗？”
    牧白霜愣了几秒钟，迷茫地看着牧宠，嘴角抽动几下，“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动什么？”
    牧宠意味深长地望着牧白霜，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将牧白霜看穿看透。
    她脸上的笑容僵硬几分，“姐姐，我真的不明白。”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最后细不可闻。
    牧宠收回视线，笑了起来，“没什么。”
    药煮好后，牧白霜殷勤地给牧宠倒药。牧宠盯着碗中黑褐色的药汁，没再说什么。
    “姐姐，我陪你一起去吧。”
    牧宠深深地看了一眼牧白霜，没有回答，相当于默认了。
    牧白霜脸上终于露出笑，她端着药碗跟在牧宠屁股后面。
    进屋之后，牧宠端着药碗给牧白霜说，“你去倒点水吧。”
    牧白霜拎了拎水壶，里面是空的，她看了牧宠一眼，牧宠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急忙垂下头，讪笑着拎着水壶出去了。
    直至再也看不到牧白霜的影子，牧宠才端着药碗走到花盆前，将碗中的药汁如数倒进盆中。
    “姐姐，给你水。”
    牧白霜殷勤地给牧宠还有玉夫人倒了一杯水。
    玉夫人正吃着桂花糕，她看到看到牧白霜脸色登时变了，她拍掉牧白霜递过来的水，“你这个贱蹄子在这里干什么！”
    玉夫人瞪着牧白霜怒呵一声，吓得牧白霜像是石头似的杵在原地，圆溜溜的眼睛睁的跟核桃似的那么大。
    牧白霜的小脸惨白如纸，她缩着脖子，胆怯地望着玉夫人，咬着嘴唇不敢言语。
    “快点滚出去！”
    玉夫人指着牧白霜，怒道：“别让我看见你！”
    “姨母，我做错什么了吗？你为什么要这么赶我走！”牧白霜含着泪，模样委屈极了。
    她埋下头，一个劲儿的哭，玉夫人更是恼怒不已，“你这个贱蹄子哭什么哭！”
    忽地，玉夫人的脸皱成一团。紧接着她的脸变得煞白如纸，“肚子，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