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幽冷的目光直直照在牧宠身上，牧宠忍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皇帝虽说一直对牧宠侧目有加，但是发生这种事情，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可有此事？”皇帝仍然惬意地撑着半边脸，但是他的目光冷得惊人。
    牧宠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害怕，她勾起唇角，直愣愣地盯着皇帝的眸子，“陛下，这件事情并不是我做的。”她刻意提高了几个声调。
    杜嬷嬷黑着脸瞪着牧宠，咬牙切齿道：“到现在了你还狡辩！”
    牧宠抬起小脸，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嬷嬷，眼梢带有几分讥讽，“杜嬷嬷为何一直咬定是我做的？”
    “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如果有人想要在背后栽赃陷害，这些针对我的物证说不定还有别的用处。”牧宠目光灼灼地盯着杜嬷嬷。
    杜嬷嬷一个激灵，她的眉头紧皱着，看向牧宠的眼神带有几分不解，难道她知道
    她上前一步，朝皇帝行了一个大礼，“陛下，人证物证都有了，牧二小姐还在狡辩！”她朝陛下磕了一个头，“还请陛下给大家一个说法！”
    皇帝冰冷的视线转向牧宠，仿佛刀子一样刮在她的脸上。
    “牧二丫头，你说有人在背后陷害你，可有足够的证据？”
    牧宠勾起唇角，“自然有。”
    在皇帝的示意下，牧宠站起身，“陛下，我想请杜嬷嬷把手举起来。”
    让点到名字的杜嬷嬷愣了愣，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她眈眈地盯着牧宠，完全猜不透她的意思。
    就在她发呆的这会儿功夫，牧宠挑起眉梢，冷笑道：“杜嬷嬷你还不举起手来？不会是心里有鬼吧。”
    杜嬷嬷的老脸立刻拉了下来，她紧盯着牧宠，心里突突地跳个不停。
    “哼。”她冷哼一声，举起自己的双手。
    牧宠露出满意的笑，她扬起下巴，三步并作两步。在杜嬷嬷还没反应过来时，牧宠一把抓住她的手。
    吓得杜嬷嬷浑身凛然，她嗔怒地瞪着牧宠，“你抓我做什么！”
    牧宠笑容意味深长，“当然是找证据喽~”
    说着，她转过头，坦然地望着皇帝，坚定道：“现在还请御医来查一查杜嬷嬷的手。”
    “呵呵，胡闹！”杜嬷嬷想要睁开牧宠，奈何她的力气实在大。不管自己如何挣扎，也挣脱不开。
    只得咬牙切齿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要耍什么花招！”
    皇帝的目光落在一个御医身上，示意他前去查看。
    牧宠拽着杜嬷嬷的手往御医身边拽了拽，冷笑道：“杜嬷嬷的手可要好好查查，尤其是这指甲缝里！”
    杜嬷嬷颓然一震，她面色一紧，再次看自己的指甲缝时才注意到上面残留的有白色粉末。
    意识到这一点，杜嬷嬷原本还不算难看的脸登时变得苍白，她咬着单薄的唇片，额头上直冒冷汗。
    牧宠勾起唇角，眸光晦暗不明，“杜嬷嬷，你的手怎么突然这么凉呀！”
    杜嬷嬷眼睛瞪得跟核桃一般大，她怒不可遏地说：“小蹄子，快点放开我！”她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
    牧宠的眉头只微微皱着，力道加大了几分。
    杜嬷嬷惨白的脸愈发狰狞，她惊呼一声，见挣脱不开牧宠，眸子中的怒意更盛。
    御医查看一番之后，才徐徐道：“杜嬷嬷手上有残留的泻药。”
    众人哗然，也是看在皇帝的冷脸上才没有发出声音。
    牧宠毫不留情地甩掉杜嬷嬷，戏谑地看了眼牧杜嬷嬷，又弓手向皇帝说：“如果泻药真是小女下的，为何杜嬷嬷的指甲缝里会有泻药的粉末？”
    她眸光一寒，看向杜嬷嬷的视线犀利，“莫不是杜嬷嬷趁人不注意，将这些泻药撒到我的酱料里。”
    杜嬷嬷满目惊恐地瞪着牧宠，“如果真的是我做的！那为何我还会吃！”
    “为何？”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杜嬷嬷，“障眼法罢了，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
    “如果杜嬷嬷还不服，就向大家解释一下你的指甲缝里为什么会残有泻药的粉末。”
    “小女从头到尾一直在大家的瞩目下做饭。就连切菜也有人在旁边看着。如果真的是小女下药，为什么没有看见。”
    “反倒是杜嬷嬷你，手上还有泻药的粉末。”
    牧宠的话已经很明白，杜嬷嬷才是幕后主使。
    杜嬷嬷咬着下唇，脸上乍青乍白，她紧握着拳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这些，这些是因为……”
    “因为我最近肚子不舒服，所以才……”
    “哦，肚子不舒服？”牧宠笑吟吟地说：“御医正好在呢，借此机会好好查一查身体。”
    御医动作也不含糊，立刻搭在杜嬷嬷的手腕上，先是眉头皱着，像是在思索，半晌之后才低沉地说：“经过老臣确认，杜嬷嬷这身体并没有她说的问题。”
    皇帝冷冽的目光毫不留情地搭在杜嬷嬷身上，她身子登时一软，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人群中的清河郡主恼羞成怒地咬着嘴唇，计谋天衣无缝，竟然还是让牧宠这个贱蹄子发现了破绽！
    “陛下，杜嬷嬷毕竟是个下人。她故意栽赃陷害我，一定是有人指使的！”牧宠一语惊人。
    “而真正想害我的人正在这群人之中！”牧宠特意扬起几个声调，冰冷的目光在围观的人脸上扫了一遍又一遍。
    和牧宠视线相触的瞬间，清河郡主面色一紧，立刻垂下眸子，躲避着牧宠灼灼的视线。
    牧宠莞尔一笑，轻蔑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杜嬷嬷，“嬷嬷，我说得不错吧。”
    杜嬷嬷冷汗直冒，她匍匐在地上，身体抖动的跟筛糠似的。
    “陛下，这……”
    “快说！”皇帝冷声说。
    杜嬷嬷打了个寒颤，“咚咚咚——”地磕头，不过几下，额头上就淌下血来。
    “陛下，绝无此事！这一切都是奴才做的，都是奴才一人所为，和……”就在那几个字要脱口而出时，杜嬷嬷绷着脸，半晌才又趴在地上，视死如归地说：“是老奴一手策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