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就跟淬了冰一样冷，这让玛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什么时候斯宾塞变得这么残酷了？
    而他眼中的厌恶也是真真切切的。
    比起这个时候身体上的痛苦，心脏更是被碾压成了碎片。
    她眼圈忍不住开始泛红，眼眶中滚动着热泪。
    小黑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意思，因为买雇佣兵杀艾宠的事情已经惹怒了他。
    本想再观察一段时间，不成想这个女人自己撞上来了。
    既然这样，他就趁这个机会好好警告警告这个卑鄙的女人。
    小黑加大手上的力道，捏着她柔软的脖子将她整个人都按在墙上。
    眸子阴鹜，仿佛下一刻就要将玛丽碎尸万段了。
    “如果你再对艾宠做什么，我第一个饶不了你！”
    “不，”
    小黑停顿了一下，逼近玛丽的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到时候我会亲手杀了你。”
    玛丽睁大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旁边坠下。
    在听到小黑冷硬的声音时，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
    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真的知道了！
    玛丽面色惨白，斯宾塞竟然知道自己买雇佣兵企图杀死艾宠的事情了。
    小黑收起凛然的目光，松开手轻蔑地冷哼一声。
    玛丽脖子一松，整个身体没有任何支撑力地倒在地上。
    双手双脚又冰又凉，双腿更是绵软无力，就跟细面条一样。
    “玛丽，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后一次。”
    这也是斯宾塞第一次呼唤她的名字，却与梦境中的完全不同。
    她做错了什么？
    她不过是想达到自己目的罢了。
    真正的恶人是艾宠，而不是她！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针对她？
    玛丽咬着嘴唇，滚烫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泪眼朦胧地望着小黑高挺的背影，心脏有一种被撕碎被撕裂的感觉。
    为什么都要这么对她？
    玛丽一遍遍在心里质问，到现在明明都是艾宠的错，如果不是艾宠将属于她的一切都夺走了，事情又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呢、
    对，就是那个魔女的错，玛丽笃定道。
    她抚摸着脖子上一圈骇人的紫红色，刚刚斯宾塞是真的想杀了她。
    现在回想起斯宾塞那个骇人的目光，她还忍不住地抖动。
    实在太可怕了……
    她用力咽了一口口水，捂着心口不停跳动的心脏。
    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汹涌而下，还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讨厌自己更让人痛苦呢？
    而斯宾塞竟然想杀了她！
    她是这本书的女主呀，是斯宾塞的原配妻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玛丽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捏着拳头，不停地捶打自己的心口，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
    那种蚂蚁啃噬的痛苦实在无法忍受。
    “玛丽？”
    玛丽怔了怔，这是艾尔的声音。
    她回过头，正看到艾尔站在不远处，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玛丽咬着嘴唇，眼泪更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往下掉。
    “艾尔哥哥。”
    这一瞬间所有的委屈都倾泻了出来，在看到艾尔这一刻，玛丽感觉自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艾尔最先注意到她脖子上一圈无比骇人的紫色，眉头紧皱着，大步流星地走近。
    半蹲下身，与玛丽平视着，担心地问：“你的脖子到底怎么回事？”
    玛丽皱着眉，忽然将手放在脖子上，然后据此地从地上爬起来，颤声说：“没事，没什么。”
    “玛丽！”
    艾尔用力擒住她的手腕，大声说：“我可是你的哥哥，如果你被欺负了，就告诉我好不好？”
    玛丽睁大眼睛，这句话真真的触动了她的心。
    她咬着嘴唇，迟疑地回过头。
    望着艾尔天蓝色的眼睛，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幸好身边还有艾尔。
    只不过，她不能让艾尔知道自己的脖子是怎么受伤的。
    这样想着，玛丽挣脱开了艾尔的手，垂下头，沙哑着说：“真的没事。”
    艾尔拧着眉，眈眈地盯着玛丽，犀利的目光恨不得将玛丽整个人都看穿看透。
    她脖子上的紫红色很吓人，隐约地还能看到手指的印子，可见对方使出了多大的力气。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这么胆大，敢对霍华德的女儿这样！
    想到这里，艾尔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
    他捏着玛丽的肩膀，紧紧盯着玛丽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别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哥哥都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身边！”
    玛丽苍白的小脸上终于挤出一丝笑，只是很快又收了回来。
    她露出一副受伤的表情，还叹了一声，“艾尔哥哥，很谢谢你对我这么好，只不过……”
    她顿了顿，勾起唇角，笑的有些凄苦，“是我的错，是我不该缠着他的。”
    她一边这样问着一边用余光打量艾尔的神情变化，这么说一是为了试探艾尔对她的心意二是为了糊弄过去。
    总不能真的告诉艾尔是斯宾塞的杰作，一旦让他得知，艾尔一定会将事情闹大，事情闹的更大的话对她一点好处也没。
    现在艾宠和斯宾塞已经知道了真相，绝对不能再让艾尔知道了。
    不然，到时候她在这里就混不下去了。
    玛丽还想成为皇后，如果没有霍华德这个姓氏，她哪怕长得再貌美如花也不可能嫁给斯宾塞，充其量当个情人。
    情人连名分都没有，她这样的女人才不会做这种龌龊的事情。
    艾尔听到玛丽的话明显地愣了一下，什么是他？
    到底是女人还是男人。
    难道玛丽不想透露出那个人的真实身份？
    “玛丽，我不知道你口中说的他是谁，但是他这么对你绝对不安好心，这是想杀你啊！”
    艾尔沉着脸，这见谁不是小事，就算玛丽不说，他也要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不能让玛丽白白受了这种委屈。
    “艾尔哥哥！
    见艾尔转身要走，玛丽急忙拽住她的手，不停地摇头说：“我真的没事，真的没事！”
    艾尔的眉头越拧越深，盯着玛丽意味深长地问：“怎么没事了，你和我说说怎么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