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宠捏着拳头，紧紧咬着唇片，害怕地逼着眼睛。
    在她说出这句话后，登时感觉浑身一松，一直压在心里的石头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艾宠深吸口气，声音有些颤抖着锁：“父亲，这件事情有责任。”
    她鼓足勇气撩起眼皮，认真地看着霍华德老伯爵说道：“如果要罚，就带着我一起罚吧。”
    艾莱尔骇然地睁大眼睛，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艾宠。
    艾宠与他的目光对视后，缓缓在脸上绽开一抹笑。
    一人做事一人当，本来就是自己主动去妓院里找艾莱尔的，他自己受罚的话实在太委屈了。
    关键是，艾宠忘记了她生活在一个这样的时代。
    艾莱尔望着艾宠，唇瓣颤了颤，似乎有什么想说的，但是到了嘴边硬生生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埋下头，眼中流露出悲伤。
    霍华德老伯爵抿着嘴唇，目光幽深地看着艾宠和艾莱尔，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餐厅内的气氛一度降至零点，艾宠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实在是太吓人了！
    从刚开始到现在，小心脏完全不受控制的跳动，恨不得立刻从窄小的胸腔里跳出来。
    霍华德老伯爵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为什么一声也不吭，这不会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兆吧。
    艾宠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
    玛丽看看艾宠又看看霍华德，她这么会察言观色都看不出霍华德老伯爵在想什么。
    只不过他一直板着脸，看起来心情特别差，或许正在生艾宠的气。
    如果自己再加点料……
    说不定艾宠会直接被霍华德家族除名，到时候……
    玛丽想着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来，这可都是艾宠自己做的孽，可怪不得她。
    玛丽酝酿好情绪，眉毛一撇，眼圈立刻就红了起来。
    “父亲。”
    她怯生生地唤了一声，泪汪汪地望着霍华德。
    霍华德看到玛丽可怜兮兮的表情不由得眉头一皱，好端端的她怎么想掉眼泪了？
    玛丽埋下头，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艾宠妹妹不是有意的，父亲不要责怪她。”
    说着，她又将目光转向艾宠，声泪俱下，悲切地说：“艾宠妹妹，你千不该去那种地方。”
    “这件事情真的很严重，你一定要好好认错。”
    艾宠眸中一片冰寒，说的倒是好听。
    这不是添油加醋吗？
    “妹妹。”
    玛丽耸拉下唇角，哽咽着说：“我们姓霍华德，本来就和普通女孩不一样，妹妹做出这种行为，如果让针对父亲的人看到了怎么办？”
    她缩着脖子，“我知道妹妹讨厌我，我说的话你也不会听，但是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艾宠面无表情地看着玛丽，这么能演戏，让她差点笑出来。
    狗屁为了她好，还不是想让霍华德老伯爵更生气吗？
    真以为她眼瞎看不出来她的居心？
    艾宠抽动几下唇角，眉眼间尽是疏冷，这个玛丽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演技炉火纯青，要不然之前也不会一直被她的伪善蒙蔽了双眼。
    艾宠戏谑地勾起唇角，就这样无比平静地看着玛丽演戏。
    玛丽声泪俱下，一会儿望着艾宠一会儿又无比难过地看向霍华德老伯爵，一边指责艾宠的问题一边又向霍华德老伯爵求情。
    怎么什么话都是她说的呢？
    玛丽注意到艾宠紧绷的脸，唇角向里面收了收。
    睁大圆溜溜的眼睛，看向艾宠的眼神无比委屈，就好像艾宠欺负了她一样。
    她紧抿着薄唇，盯着艾宠的脸愣了愣，眉头微皱着，似乎在思考什么。
    艾宠也毫不客气，冷声说：“姐姐一直看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脸上有花儿？”
    玛丽的眉头直接拧成一个疙瘩，眼泪掉的更是汹涌。
    “妹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咬着嘴唇，小脸霎时变得惨白，“我说这些都是为了你好，你说出这种话难道……”
    “为了我好？”
    艾宠正想开口将玛丽做的恶心事情公之于众，不等开口，就让霍华德老伯爵堵了回去。
    “都够了！”
    玛丽浑身一颤，急忙埋下头，眼泪还不停地往下掉，身体抖个不停，可见心里的难受。
    艾宠紧绷着嘴唇，深吸口气也不再说话。
    霍华德老伯爵腾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刀子一般的目光从艾莱尔，艾宠，玛丽脸上一一扫过。
    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凛然的气息，再加上幽冷的目光不由得让人浑身一震。
    不愧是霍华德老伯爵，只是眼神就这么厉害。
    艾宠可算是见识到了。
    她深吸口气，不怕，该怎么来就怎么来.
    她挺直胸脯，眼中毫无畏惧，甚至无比坦然。
    不管多狠的惩罚她都会扛过去。
    霍华德老伯爵缓缓地将目光收了回来，再次看向艾莱尔，这次目光比以往的还要冷上几分。
    “艾莱尔，太让我失望了！”
    话落，“砰”的一声巨响，霍华德老伯爵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餐具跟着颤抖了几下。
    艾宠让这声音吓了一跳，浑身一震。
    小说里，霍华德老伯爵很高冷一个人，很少发怒。往往这种人是最可怕的，不发怒代表一直在忍着。
    人的怒气忍到一定程度会变得很可怕，一次性发泄出来的威力也是无比威猛。
    霍华德老伯爵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他周身还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只感受着，艾宠都要窒息了。
    小说里只用文字描述有些单薄，真正的体验到时就能感受到其中的可怕。
    艾莱尔面无表情，面对霍华德老伯爵的指责脸上没有任何波澜，就好像是案板上的鱼肉。
    “竟然去那种地方！”
    霍华德老伯爵震怒道：“如果让别人知道了，你让我怎么面对那些人！”
    艾莱尔始终一言不发，任由霍华德老伯爵指责。
    艾宠拧着手指，刚刚还很坚决地要受罚，现在有些害怕了，尤其是面对这么可怕的霍华德伯爵。
    这个时代，女人的名声不比古代弱多少，自己这种行为无疑是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