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早就知道这位世子和敬亲王关系不一般,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试想一下,敬亲王会让谁在自己眼前如此放肆。
当自个家似的,扯起来就吃。
关键时亲王竟然当作没看见,任由他悠哉哉,自家似的吃着。
欧阳夏不管他们在想什么,来到床边,暗暗打量洛神医的施针手法。
动作利落,下针稳定,而且下针后的穴位对应十分精准,陛下皱着的眉开始舒展,显然痛意消减。
在古代能有这样的针法,当真了不得,不愧是当代神医。
欧阳夏早饭都没有吃正饿得厉害,吃完后朝着司夜凛伸手,示意他再给自己一条。
众御医心中:果然这位世子如传说中般放肆。
更加让他们惊掉下巴的是,敬亲王没有给他香蕉,而是从旁边碟中拿起一块糕点递给他。
欧阳夏看着手里晶莹软糯的糕点,放到嘴里,发现竟然是莲藕做的,十分香甜爽糯,顿时爱上。
等洛神医拨针之时,欧阳夏已将一整盘糕点吃完,肚子也有七分饱。
床上的皇帝痛意消减不少,可仍是十分难受。
“洛神医,陛下如何?”
“是啊,接下来的治疗方案可否施行?”
“陛下能否根治?”
一群御医上前将他团团围住,声音却不敢大声。
洛楼扬手,示意他们安静,来到司夜凛眼前作揖:“亲王,我已用针帮陛下止痛。”
“当真不能根治吗?”抬头望向他,司夜凛语气有着严肃。
洛楼摇摇头,道:“陛下乃是头部内痛,旧伤于血多年才如此,不过草民这些年倒是新研制出一套特殊的针疗法,可以试用,但是不敢保证。”
司夜凛未答他,而是看向欧阳夏,语气里少了三分的寒意:“试一下。”
意思很明显,让他看一下皇帝。
洛楼望着眼前的少年郎,捋着胡子,道:“不知这位是?”
欧阳夏微笑,亲切又剔透:“唐国公世子欧阳夏,通晓些许医术,今天来见习一番。”
洛楼微皱眉,望向司夜凛时语气多了几分不悦:“亲王这是何意?竟然如此不相信老夫医术,为何千里迢迢将老夫请来?”
欧阳夏一听就知道这位神医觉得自己被人怀疑了,笑道:“洛前辈不是这个样子的,是我自己要求的。”
洛楼望向他的眼神满是不愉:“看样子你的医术很高明,那我倒要见识一番。”
这话出来没有相信,一个少年郎医术能高明在那里去。
欧阳夏知道他生气了,觉得自己的威名被挑衅,不过他没有在意。
来到床边,望着抚额的皇帝,欧阳夏作揖:“陛下,可否让臣子给你看看?”
皇帝实在是头疼,心烦抬眸看到是欧阳夏:“你这孩子,行不行?”
他会医术吗?这扯的跟什么似的。
欧阳夏微笑,道:“曾被高人教过,陛下不防一试又不会损失什么。”
“好吧。”对于欧阳夏,皇帝还是比较信任的。
欧阳夏坐在床头,修长的手指轻抚下他的头,笑着和他聊天:“陛下可知,人的内脑路线有些像核桃的外表。”
“朕又没见过,如何得知,你见过?”
“当然。”欧阳夏手轻轻抚向他的后脑,慢慢按压着:“我以前师父让我解剖尸体的时候,连脑子都会切开看。”
“什么?”皇帝有些不敢相信:“倒是不可思议,朕早就听说有些医者十分疯狂,倒是见识到了。”
欧阳夏轻笑:“唯有了解,才能突破。”
皇帝轻扯出笑容,道:“说得不错。”
欧阳夏故意和他聊天,让他头痛转移到话题上,随后按压他的头部,问他哪里痛,皇帝一一老实回答。
洛楼望着欧阳夏手法十分娴熟,而且对于人体竟然十分了解,有些讶然。
欧阳夏按到他的脑后时,皇帝突然痛唿一声,呻吟抚头:“痛!”
“陛下。。”
众人望着他痛苦的表情,十分紧张。
欧阳夏却敛起脸上的笑容,表情瞬间严肃,再无刚才的温和。
站起身,他接过江笑递上来的毛巾拭手,望向床上的皇帝:“陛下可是两年前开始疼,随后痛意随着日子增加,痛得很奇怪,初时如针刺,这几个月痛意增加,还眼神迷煳,会出现瞬间看不见的情况,而且没有头晕的症状。”
“正是。”皇帝没有想到他一摸就摸出来,十分讶然:“你如何得知?”
刚才的所有人包括洛神医在内都没有人说出他的症状,他却一言道出。
洛楼也很好奇,他如何得知?
欧阳夏道:“我自然是摸出来的,陛下,我知道了你的病情。”
低头,迎上他的眸光,清透道:“陛下,能否问您一个问题?”
望着他严肃起来的表情,皇帝莫名紧张:“自然可以。”
之前还怀疑这个孩子不会医术,可是他现在直接道出他的症状和病情,皇帝想起之前的一些传闻,说这小子,医术不错。
当时的自己什么表情来着,对,十分好笑和不信。
一个十四岁的孩子,能有什么医术?只怕连医名都还没有背全。
欧阳夏微笑,道:“您觉得当皇帝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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