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门口的侍卫接过信件,但是没过多久,这封信就传到了皇帝的手里。
“你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皇帝将那信条狠狠的往桌上一拍,冷眼看着荷妃。
荷妃吓得颤了颤,却还不得不依偎着身体苦笑:“澈儿这事儿做的确实不对,但说到底还是像您,谁叫他的父皇也是个长情的人呢~”
长情?
这两个字在皇帝身上用出来简直是一个笑话。
但身为皇帝名利都有了,唯一缺的就是点人情味儿。
现在荷妃这么一夸,正中皇帝下怀,皇帝气归气,但还是忍不住轻笑着点了点荷妃的鼻子:“知道朕后宫这么多人,为何独宠你一个吗?”
荷妃眨巴眨巴眼睛:“臣妾不知。”
“就是因为你说话好听,朕在你这里,舒心!”皇帝淡淡笑着。
他虽然足够冷血,但是对于荷妃的感情也并不假,只要不涉及到皇位相关的利益,其他的都是真的。
荷妃娇羞的低了头,声音软糯道:“哪里是说话好听,荷儿只是说了心里话罢了,若不是皇上您如此照顾荷儿,荷儿又怎能安然无恙的生下澈儿和可儿,指不定臣妾连当初的争斗都活不过。”
“你看你,怎么说着说着就要哭了?”
皇帝用拇指擦去了荷妃眼角的泪水。
荷妃用手轻轻拽着皇上的衣袖道:“皇上~澈儿和可儿可是臣妾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子,都是臣妾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可不能就这么丢了去。”
皇帝无奈:“朕何时说要丢了?”
“这可是皇上您说的!澈儿和可儿依旧还是您的宝贝。”荷妃撒娇道。
皇帝无奈的点了点头。
不得不说,若不是荷妃这么讨得皇上喜欢,楚澈和楚可儿也不会生的如此嚣张跋扈,更不会不受一点皮肉责罚的就活到现在。
看看他们的哥哥大皇子,明明是皇后所出,却总是受到排挤,让大皇子不得不早早的就成熟懂事,懂得为父皇分忧。
可即便如此,依旧讨不到父皇喜欢,就因为他曾经的老师,是北王。
自从北王被贬黜,大皇子在宫里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对于那太子之位,他早就知道,自己再无可能。
“阿苑,咱们养的信鸽还在么?”
谁能想到偏僻的宫苑里面住的竟然是当今的大皇子楚瑜。
宫苑凄冷的好似冷宫,一个宫苑内并没有什么宫女太监随侍,只有一个小宫女阿苑一直陪伴在楚瑜左右。
阿苑正洗着衣服,连忙往身上擦了擦手上的水,笑着小跑了过来:“还在呢,还好主子您今日问了,要不然今晚我都准备送去膳房炖汤了。”
这信鸽养了也有一年,却一次都没用过,越长越肥,胖的怕是都要飞不动了。
楚瑜目光清冷的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方纸条来。
“把这个送出去,如今父皇已经控制了整个京城,大概只有我这个闲人有余力来帮帮皇叔了。”
他之所以这么帮着楚拓风,不仅仅只是因为一句“恩师”这么简单。
而是他这个皇叔是唯一能够理解他的人。
就连他的父皇,也从未真正的想要理解他。
他不害怕被苛待,只害怕被漠视。
可他现在的情况,不就是被漠视了吗?
住在这么一个清冷的院子里,就连守卫都懒得守着了,若不是他每日还要走形式去上个朝,只怕他这个皇子,父皇早就忘记了。
阿苑拿着那个信件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小声道:“主子,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就算你不让我也想讲。这宫里可传遍了,都说北王要谋反,您这若是送出去,北王真的反了怎么办!”
这个问题,楚瑜不是没想过。
以前他一直都在纠结若是皇叔和父皇打起来,他该帮着谁,但是现在,他却释然了:“这天下最后落在谁手里都与我无关,顺其自然便好。”
说实话,他的父皇不喜欢他,他难道就会喜欢自己的父皇吗?
自从他生下来就是无尽的漠视,他们之间根本不像父子,就连寻常大臣家的孩子都不如。
“我也不过就是在做一个皇子的本分,曾经我听皇叔的话,努力过,只可惜,父皇并不会用我。”
他会的不只是舞文弄墨,亦是学了一手的排兵布阵。
但他今年都已经十七了,宁愿让没有学过兵法的楚澈去军营立军功,却不让他走出皇城一步。
纵然有一身才能又如何?
久而久之,他便明白了,这是命……
阿苑一个粗人,不懂主子为何如此感叹,拿着那信件咧嘴一笑:“主子放心,阿苑出马绝对给您搞定,不过我说真的,若是北王真有那意思,您有没有考虑过,跟着北王干?”
一个试探性的问题,让楚瑜顿时失了魂,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苑。
吓得阿苑连忙闭嘴,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嘴巴:“呸呸呸,这种事情才不是我们家主子能做的呢。”
“虽然我对父皇没有感情,但到底是我的父皇,我不可作出如此之事。”
楚瑜脸色有些苍白的说道,但在那一瞬间,他确实慌了神。
跟着皇叔……
应该是没有可能了。
不过他知道,若皇叔真的坐上那个位置,必然也会留他一命,再差也不会比现在的处境差,若是将来能够纵情山水,他也能知足。
“阿苑,以后想出宫嘛?”
“想啊!”阿苑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但没一会儿又蔫儿了下去:“只可惜阿苑是从小就是在宫里长大的,是婢女与外臣私通生下的孩子,这辈子都出不去了。”
楚瑜温和一笑:“等到天下定了,我就带你去外面看看。”
“好啊。”阿苑笑着扬了扬那天真的脸,“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
谁能想到,短短的一句话,竟然会一语成谶。
楚瑜更是没想到啊,这个在深宫里面唯一一个愿意伴他一生的人,最后到死也没能离开这个皇宫。
阿苑是他灰暗的人生里唯一的一道光。
即便只是一个下人,但他丝毫不在意,甚至梦想过,两人离开皇城,纵情山野,过着男耕女织的平凡生活。
只可惜,一切毁了。
他的好父亲将他所有的梦都断在了皇城中。
当然,这都是后话。
阿苑的那封信,不负众望的送了出去。
虽然胖胖的鸽子飞的有点慢,但还是在两天内便已经送到了赫州城。
鸽子并不知道北王府的地点,只能落在驿馆的楼台上。
而那些负责驿馆的小官哪里能想到这么肥的一只鸽子是信鸽,愣是等了三天之后,这才觉得鸽子每天都来很不对劲,才看到了鸽子腿上绑了个被隐藏在大肚子遮住的小竹筒。
“快!快送到北王府!这是加急的信件!”
然而再快的信件已经等不及了。
就在这一天,沈青弦已经回到了赫州城。
皇家的人早就将整个赫州城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青弦什么时候回来,就连楚拓风自己也不知情,况且楚拓风现在重伤未愈,正躺在床上,等到府邸上得知沈青弦要回来的消息,春杏和阿青赶着去迎接时,沈青弦已经被皇上的官兵给带走。
“我去,什么情况!”沈青弦彻底懵逼,他和慕玄卿才刚刚分开,就这么多人把她抓住。
而且还是官兵!
官兵在白天正大光明的抓人,那应该是有理由的吧。
“沈青弦,你涉嫌杀人,我们即刻就要将你押解进京。”
“杀人!!!”
沈青弦自己也吓了一跳,她这段时间都没有出现在赫州城,今日才回来,刚回来就被人说杀人:“难不成是慕玄卿出事了?!!”
那官兵听不懂的皱了皱眉头,却并不管她,而是不由分说的就将沈青弦带上了枷锁,送入了牢车之中。
春杏和阿青是亲眼见到自家的主子被人送走的,他们紧赶慢赶,愣是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
“怎么办啊,主子到底犯了什么事儿,为什么会被这么多官兵带走?”
阿青急的都快哭出来。
春杏亦是急的跳脚,两人刚一进北王府就急忙往院子里冲。
然而辰肃却将二人拦了下来:“王爷刚收到京城那边送来的信件,现在心情很不好。你们先去喊方家兄妹过来好好劝劝王爷,看王爷这个模样,看样子是想亲自去京城。”
“京城!”方玉娇惊诧的在楚拓风的院子里大喊:“王爷,我看你是疯了,之前我说过,您的伤势要是一个月才能勉强走动,现在才过了半个月不到,就算你能站起来,但随时都有可能断掉,那时候可就不是重新黏上这么简单,搞不好会断裂戳伤心肺,到时候要的,可就是你的命了。”
方玉娇说话向来这般不留情面,就连这段时间说话较为平和的方玉卿也忍不住的开口严肃道:“王爷,我妹妹说的在理,虽然阿弦现在危险,但如果您不能保证您自己的安全,前往京城那便是送死。况且若我没有记错,您应该是被皇帝贬下来的,没有皇上的吩咐绝对不可以回京,若是被皇家的人发现,别说伤势了,光是那些人就能要你命!王爷你不该是如此愚蠢的人。”
若是换做平日,他们敢他这般说话,楚拓风早就敲掉他们的牙了。
可现在是,他心里满是沈青弦,明知道这就是一个局,但他还是要闯。
“皇家之所以抓她无非就是想让她牵连本王,皇家的目的本就在本王身上而不是在她身上,本王没有理由让她为本王冒险。”
第223章 连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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