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看到一只黑猫朝着楚拓风扑了过去。
爪子还未碰到楚拓风,那黑猫就已经被分成了两半。
虐猫?!
沈青弦心里冒出无数个疑问,却又立刻否定。
不,不是虐猫,更像是单方面屠杀。
更令她疑惑的是,她并没有看到楚拓风手中持有什么利器。
空空如也的双手,又是怎么将那只黑猫一分为二的。
“阿弦,我跟你说话呢!”前面的陈然大喊。
沈青弦这才回过神来,望着她道:“你在说什么?”
陈然无奈:“我看你真的有些神智不清了,你真的还要待在沈园。之前我就觉得跟你说了那边不对劲,你看看,你老板也是个怪人。”
想到方才那眼神,陈然后怕的抖了抖:“白瞎了那么一张帅脸,如果不是他能笔直的站在阳光下,旁边那么多警察也不怯懦,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什么脏东西了。”
“你就是小说看多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脏东西’。”沈青弦不得不为自己的上司辩解:“楚拓风跟乐恒合作也有一年了,你看恐怖小说有见过什么妖魔鬼怪这么会做生意的吗?况且还被警察局局长奉为上宾……”
“所以我也只是说他是个怪人!”陈然咬牙。
沈青弦虽然并不觉得老板是个什么脏东西,但方才那一幕也确确实实是她无法解释的。
楚先生……
楚拓风。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他们仅仅只是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就变现出异常的熟络与亲近。
他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此时,脑子里有闪现出淮姑之前说的话。
“再专情也没有我们楚先生专情。”
“我们楚先生除了自己的夫人,谁都不要。”
想来是自己脑补太多了吧……
沈青弦尴尬的笑了笑,她对于感情方面也算是个敏感的人。
她能感受到这个男人对她特别的关心,是因为她姓沈么?
因为自己去世的夫人也姓沈,所以因为一个姓氏,爱屋及乌?
除此之外,沈青弦想不到更好的解释。
沈园内。
淮姑急的直打转。
在看到沈青弦回来后,差点都哭出来了:“我的姑奶奶哟,你怎么跑到小别山那种地方去了。我昨天才跟你说小别山不干净,晦气!结果你到好,非往那儿去,如果不是先生打电话回来我还不知道,你不怕出事啊!”
“给你添麻烦了。”沈青弦捂着伤口,尴尬的笑了笑。
看着她这副模样,淮姑想责怪都责怪不出来,只能开口道:“你和陈姑娘先坐会,我去拿药箱给你先消个毒,大夫大概傍晚才能到。”
“谢谢。”沈青弦看着淮姑离开,又看了看拿着手机一个劲儿照的陈然,无奈叹了口气:“别看了,你昨天走了我就照过淮姑,可以看到影子,是你多心了。”
陈然也尴尬的挠了挠头。
难不成真是自己想多了?
之前照不出来是真的,可现在照得出来也是真的。
陈然跟着淮姑上了楼,看着淮姑翻箱倒柜的找着药,急的额头冒汗的模样,不由放下了芥蒂。
那种东西应该是不会流汗的吧。
看来真是自己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出于内心的歉意,陈然主动帮淮姑拿药箱:“我来吧。”
“诶。”淮姑笑着将药箱接了过去,但陈然刚刚转身,淮姑的眼底就闪过一丝阴冷,却又在离开房间之后,那份阴冷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慈爱和疼惜。
“阿弦疼不疼啊?”
“没事的淮姑,只是被挠了一爪子而已。”
沈青弦的话刚出说,她就听到厨房那边传来咕噜噜的声音。
像是什么猛兽在发怒的声音。
她刚抬头望去。
淮姑便立刻起身挡住了视线,笑着道:“烧的水开了,你们先坐,我去沏茶。”
“你们家烧水的声音真怪啊。”陈然一边帮着沈青弦包扎,一边吐槽。
沈青弦并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厨房的眼神更深了。
烧水声么?
分明不是。
那声音,昨日似乎在梦里听到过。
可既然是梦,那她也就没有了怀疑的由头。
“对了陈然,彭昊的事情你们组怎么处理的。”
陈然叹了口气,眼底有些惋惜:“虽然我和老彭不对付,但他的能力确实挺好的,再过两个月他就要升官了,谁晓得断送在了小别山。”
一提到小别山,陈然烦躁的将纱布卷重重摔在沙发上,“你就奇不奇怪吧,两年!连续两年,都是六月五号这一天小别山出了事。而且就如同当初网络上的那个被删的博客一样。现场如同天降红雨。该不会真是什么怨魂索命吧。”
“哪里是什么怨魂索命!”淮姑端着茶水出来。
沈青弦跟着附和:“就是,估摸着应该是什么变态杀手吧。”
淮姑将两杯茶放在了她们二人面前,又摇了摇头:“我虽然不赞同陈姑娘的冤魂索命,却更不赞同阿弦你说的变态杀手。”
陈然眼睛一亮,“你也觉得是脏东西?”
淮姑坐下来点了点头。
沈青弦知道,淮姑又要讲昨天那个猫和兔的故事了。
果不其然,同样的话淮姑在陈然那儿又说了一遍。
不同于昨日的沈青弦,陈然听的那叫一津津有味,甚至露出了几分英雄所见略同,心心相惜之感。
“我听过我听过!”陈然积极的举手:“我听我母亲以前讲过关于仰月节的事儿。”
“你也听过?”沈青弦有些意外。
对于陈然的母亲,陈然嫌少提及。
她母亲离开的早,也因为邓恒的事情,陈然对她母亲是有所怨恨的。
因为她的母亲当了这个小三,所以才有了她现在的境地。
“你母亲说过?”淮姑惊讶:“你母亲是哪里人?”
“不知道。”陈然眼神有些灰暗的一语带过。
听上去有些敷衍,但实际陈然说的是实情。
对于她的母亲,除了知道一个名字,其余的一无所知,就连那张脸,她都有些模糊了。
淮姑见她不愿意说,便没有再问。
而是继续的说着猫和兔子的故事。
“猫做了错事,却嫁祸给了兔子,害得所有人都以为坏事是兔子做的。人们畏惧那股力量,虽然口头上将兔子奉为神明,甚至每年供奉,但实际上却对兔子避之不及,甚至私下相传说兔子是鬼魂所化,是怪物!”
说到这,淮姑的言语中有可怜惋惜,甚至有那么几分不甘。
“可猫到底做了什么坏事,让人如此惊恐。”沈青弦问到。
陈然抢着回答:“这个我也知道,我母亲在我小时候说过。”
淮姑眼底的惊愕更深了:“这个你母亲也说过?”
陈然理所应当的点了点头:“嗯!我母亲知道可多这种故事了。她跟说,是猫吃了王后的肉。”
吃肉……
沈青弦心中一骸。
想到淮姑昨天讲的那个故事。
“猫吃的,是王后的尸首?”
淮姑脸色阴沉,却用点头告诉了沈青弦答案。
“那猫就是个白眼狼,王后身前那么宠他,好吃好喝全给他,甚至抱着他睡觉。但那只猫却在守陵的时候,咬坏了王后的棺椁,吃了王后肉。”
淮姑说的气愤极了,恨不得捶胸顿足:“君主得知心爱之人被畜生啃食,于是宰了那畜生。但因为那畜生腹中有王后的肉,君主不忍心王后受苦,于是以王后礼,厚葬了那只猫。”
沈青弦顺着那个逻辑,不禁猜测道:“所以那只猫所埋葬的地方,是不是就是今天的小别山?”
淮姑看了沈青弦一眼,点了点头:“没错,就是小别山。小别山留有猫灵,千百年间,无数猫在小别山上汇聚。近些年小别山住了人,猫才少了些。但相比起其他地方已经很多了。而且那畜生凶狠,不知道会附在哪个猫崽子身上作恶。小别山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些为妙。”
沈青弦想到今日那只抓伤她的黑猫,虽然伤口渗血,可她却并不觉得凶恶恐怖。
陈然听着淮姑的故事,却皱紧了眉头:“我听的虽然与淮姑您说的大致相同,但有些地方却又些出入?”
“有出入?”淮姑显然不信,“我说的才是真的!”
沈青弦还是第一次见淮姑这么用力去争辩一件事情。
陈然也被淮姑这认真的态度给惊住了,只能顺从道:“是是是,您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只是我母亲当初给我说的时候,将那猫形容的并没有这么恶劣。”
“那畜生这么不恶劣!”淮姑生气。
陈然却解释道:“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近几年的一些新闻,就是宠物吃掉主人肉的一些事情。”
第434章 仰月(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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