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没说实话。
    他的确有一个办法。
    比如，全力催动来自须弥山天壁的法则绘制“卍”字符号。
    再动用自己的大道法则……应该是大道法则吧。
    若画出来的“卍”字符号，真的和对方有连接的话，逆流追溯，说不定能找到源头。
    但那样一来，他肯定会被对方率先锁定。
    说不定他还没找到对方了，对方依然轰隆隆降临，直接将他给灭了。
    不能动用的办法，相当于没有。
    天启族在体内开辟世界，恰好是在灭杀大梵天之后。
    只是巧合，还是在战斗中有所领悟。
    或者，和大梵天做了什么交易？
    想是想不明白的，去问……
    显然，不会有人告诉他实情。
    ……
    两个月后，玄清、灭炎和银玉再次出发。
    灭炎可比鲁格好说话多了，主动操控擎天法舟，对玄清更是言听计从。
    “咱们去矮人族，道友是想询问接合一事？”灭炎问道。
    玄清笑道：“你看，道友都知道我的想法了，其实，道友大可独自追查的。”
    灭炎笑着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专心操控擎天法舟。
    他要是有这个能力，早就去追查了。
    鲁格展示了万灵族底层洞府上方绘制的符号模样。
    即便早就知道了，灭炎也好一阵子才看清楚那个符号。
    他去的话，一辈子都不会发现那个符号。
    而这个符号，恰好牵扯到了大梵天。
    灭炎早就跟随着柒沐大人和族长了，不像族母大人，是后来汇合的。
    当初大战大梵天的时候，灭炎还只是大罗金仙，就在远处远远看着。
    那场战斗，是柒沐大人打的最艰苦的战斗，混沌海方圆数万里都动荡破碎，柒沐大人和如今的族长不断催动法则。
    等到灭杀掉大梵天，柒沐大人和族长都伤痕累累，可见大梵天的可怖。
    这样一个本该死去的人，如今却再度以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方式被提起，甚至相当于出现了。
    灭炎无比焦急，甚至想请命柒沐大人，让柒沐大人亲自追查。
    可那些大人物，都无动于衷。
    灭炎甚至连调动多几队巡查仙使的提议都被否了，单枪匹马，只有玄清。
    就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那场大战，忘记了大梵天的恐怖一样。
    法舟再一次闪烁着，在原地消失无踪。
    ……
    矮人族的洞府里面，石林坐在玄清对面，手足无措。
    心中更是无比震惊。
    这位玄清老师，到底有什么神通，又有什么魔力？
    一开始以准圣修为，惊退桑布和桑华，石林便觉得那是巅峰了。
    谁知道，不声不响，天启族族母亲自面见，然后就成了巡查仙使。
    如今，更是让银玉公主和灭炎大人相陪，玄清，却坐在居中主座，两人都站在玄清身边，像是护法。
    简直难以想象！
    这也是矮人族最为光宗耀祖的一天。
    天启族公主，居然驾临矮人族了。
    石林甚至想要动用全部族人，大肆庆贺。
    可显然，对方不想让他庆贺。
    灭炎面无表情的审视着，审视的石林更是心中惴惴。
    “石林族长可是想不起来了？”灭炎问道。
    “没……”
    石林连忙道：“想的起来，属下马上说，马上说……”
    石林开始推算回忆，开始讲述。
    一番讲述下来，灭炎皱眉道：“就没任何异常？”
    “没有。”
    石林道：“若说有异常的话，就是接合的地方，采用的是他们自带的宝材，但凡大族融入元世界，都会自带宝材接合，这也是圈定地界的方式。”
    灭炎看向玄清，可是，玄清只是双臂抱胸，在打盹……
    灭炎推了玄清一下，玄清这才惊醒过来，问道：“问完了？”
    灭炎无奈道：“问完了，玄清道友要不要再听一遍？”
    “不用了。”
    玄清摆摆手：“接合的宝材，你们矮人族还有留存吗？”
    石林摇头道：“本来就没贪墨……”
    “不是……”
    石林连忙补充道：“我们矮人族一直不贪墨的……”
    说罢，依旧紧张的看着灭炎。
    “继续说。”
    “那些宝材，都是万灵族体内诞生的，我们一边接合，他们一边给我们，非常谨慎，事后酬劳，又都是混沌海能诞生的宝材，所以就……”
    “知道了。”
    玄清打断灭炎：“我没问题了，道友呢？”
    灭炎摇头。
    在石林和矮人族恭敬行礼下，擎天法舟再一次启动，这次直奔万灵族而去。
    “道友这样能查出来东西？”灭炎问道。
    玄清笑着摇头：“当然查不出来。”
    灭炎气的一口气没顺上来：“那道友还……”
    玄清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啊，柒沐大人那样的强者，对万灵族灵主出手的话，会不会生出动静？”
    “当然不会。”灭炎直接道。
    云泥之别！
    “道友的意思是？”灭炎道：“如果大梵天还活着，可能达到柒沐大人那种层次了？这不可能！”
    “为何？”玄清问道。
    “就算大梵天当初瞒过了柒沐大人和族长大人，他舍弃本体逃亡，一身修为能剩下多少，怎么可能达到柒沐大人那种境界？”
    “再说了，当时万灵族灵主还在巩固境界阶段，可能被人趁虚而入了呢，只要五重无极圣人，趁虚而入成功，都能压下一切法则的。”
    “可，万灵族的大山没任何损伤。”玄清说道。
    灭炎张开嘴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五重无极圣人，是能压下法则。
    但想要灭杀整个万灵族，肯定要施展雷霆手段，防止陷入万灵族万虫包围的持久战之中。
    灭炎甚至觉得，就算柒沐大人出手，都不可能悄无声息，不破坏山川一丁点的情况下拿下整个万灵族。
    想到此处，灭炎心中更加郁闷、愤怒和焦急了。
    就是搞不懂，为啥天启族所有人都不担心呢？
    法舟重新落到了万灵族。
    这次不是山顶，而是在山下。
    三人看着这座大山。
    “怎么样？”灭炎焦急地问道。
    玄清无奈笑道：“你觉得会怎么样？”
    灭炎苦笑一下道：“是我着急了，走吧，进去看看。”
    “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玄清一把拉住银玉，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