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槿言回头瞧了他一眼,见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翻身进了马车。
苏槿时瞧他一眼,“我见他瞧你的模样有些奇怪……”
苏槿言心头一跳,“怎么说?”
思量着是不是现在就向她招了他与自己的关系,可一想到西门慕容擅自做的事儿,就不想轻饶了他。
苏槿时思量片刻后摇摇头,“由他去吧。觉得没趣自然就走了。不过这几日~你随我坐马车,避开着他一些。”
没有把握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不过也不喜自家弟弟被他用那样的神色盯着。
话才说出来,她又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才想到要慢慢与他疏远呢,这倒好,苏槿言都难得地主动去骑马了,她倒是又亲口把人留下……
西门慕容几乎都要接受自己有两个殿下了,又看到苏槿时取出雪星匕来片肉,而自家小殿下全程笑呵呵地配合着……他又呆了。
满心的疑惑,偏偏这几日都没寻到合适的机会询问,越积越多,甚至都让他没有心思去想殿下归位的事情。
突然背上爬上发麻的感觉,四下一看,才发现他们这一行人被一群衣衫褴褛神色麻木的人围住了,他们缓慢地靠近他们,通身散发着对原始欲~望的渴求,嘴里恳求着食物,手里拿着的,是晋国的铁具。
六子不知什么时候到他身边,“你不是来往夏晋的吗?可曾见过这种阵仗?”
这种感觉,不像是找他们要吃的,而像是把他们当成吃的了。
西门慕容神色一凛,不敢再去想旁的事,手按向了腰间的软件,“你们的武器,比不过他们的。”
这就是晋国的自信。
在铁器的制作工艺上,独一无二!哪怕他们拿的只是寻常的农具厨具,也比夏国的兵器要韧上三分利上五分。
“呸!”六子啐了一声,“那还不是败给咱们二将军了?!”
都被二将军打到老巢去了,得意个什么劲?
苏槿时和苏槿言在马车里已经知道了外面的情况,也听到了他们的话,但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大壮便被他们咂巴嘴求食的样子触动了,对身边的人道:“去边里取些食物来分给他们。”
苏槿时与苏槿言心道不好可来不及阻止。
饿绿了眼的人因为“食物”两个字,神色立马变得狰狞而贪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他们扑了过来。
大壮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几下,刚取出的包裹被撕成了渣。
大壮惊出了冷汗,看到救自己的是古怪了几天的西门慕容,还未来得及道谢,便见更多反应过来的难民朝自己的方向扑来。
“住手!住手!”
大壮急了。
他虽好心,也只打算分出一部分食物出来,听说晋国缺吃的,他们还有些路程要赶,这几日几乎打不到食物,只能靠干粮,总不能全给了出去。
可是他的声音被撕抢声淹了过去,有几个人听到他的话,横瞪过来,“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吃的都是我们的了。”
大壮呆了。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况。
便是西门慕容,也呆看着眼前的一幕,对上了从马车里出来的苏槿言的目光。
对方似乎在责问自己,“你看到了,这就是你想要的?”
这一瞬,西门慕容从头顶凉到足底。
他如愿地让晋夏两国开战了,可是看到这样的场景,他心里闷得喘不过气来。
难民们扒完了一辆马车,又把目光放到另一辆马车上。
西门慕容看着自家殿下根本就没有要对晋国百姓出手的意思,顿里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的殿下仁慈善良,又是晋国与夏国皇室的血脉,必不会同意挑起战事。
他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自作主张,想让殿下为了晋国的百姓主动回来,却没想让殿下丢了性命。
“殿下!”他呼了一声,可他的声音被争抢声盖了过去。
六子在他身边听得迷迷糊糊,“等什么等?动手啊!不自保等着被撕了?”
西门慕容想要扑到苏槿言身边去,却被人拉扯着,怎么也动不了。他想要入手杀了这些对殿下不敬的晋人,可他不敢。这是殿下在用自己的安危罚他。
他被负罪感淹没,绝望地看着晋人的难民要伤到他的殿下了,却见殿下身后,转出一个人来,手起刀落,利落地斩了一个人,把殿下拉到身后护着,站在车辕之上,逼视着因为突生的变故而停住的难民。
“再靠近,死。即便你们把我们车上的食物都吃尽,几天以后,你们还是死。听我的,活。”少女的眉眼里涌动着暴戾,与之前的温柔少女仿佛不是一个人,“不信的,尽管上前来。”
她微微歪头,对自己的人道:“我们的眼里,没有晋人和夏人的区别,只有自己人和敌人的区别,从他们对我们出手的那一刻起,他们便与那些杀手无异。”
“是!”
不约而同的答应声响起,大壮等人已经从震惊里回过神来,纷纷武器出鞘。
先前还觉得他们这些人是百姓,是可怜人,可是他们手里拿着的带血的铁具同样是武器,早就发起了攻击。
西门慕容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幕,看着殿下在苏槿时说了那几句话之后,也抽出了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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