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本王这皇长子的身份,想来无需多言。”
“其二,君主最忌谋而不断。董卓进京当夜,立刻控制了整个洛阳。本王却能当机立断,抓准时机逃出京城。若是稍有犹豫,抱着观望的态度,此刻又哪有机会站在这里?”
“其三,本王明白人才意味着什么。本王是先帝钦赐的长沙王,而奉孝先生就算在此地有些名声,到底是一介白衣,本王耐心解释,挽留先生,便是因为本王明白,先生是位难得的人才。”
郭嘉静静听着,眼神没有任何变化,看得一旁的杨真抓耳挠腮,焦急不已。
直至听见最后一句,郭嘉似笑非笑道:“不知嘉因何入了殿下的眼?”
此话一出,凌寒以为留住郭嘉的可能性增加不少。不觉间,连自称都变了。
“奉孝之前同我这侍卫说,寻常人士看到那悬赏的告示,或垂涎于赏金,或感慨于京城的陷落,这话确实不错。而奉孝却能留意到我这侍卫的不同,这就很不一般。再者,我如今尚未离开西凉军的势力范围,奉孝却前来考察,说明心中已经有了帮助我彻底脱困的法子了,否则若我最后落于董卓之手,岂不是一场空?”
从小到大,因为优异的成绩与过人的相貌,凌寒一直是同辈人中的焦点。
此时感觉得到郭嘉的希望很大,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自信,任谁看了都要忍不住感慨“天家风范”。
偏偏因为父母早亡的缘故,他虽然自小饱含自信,却不会产生一丝矜傲。
这种独特的气质,身旁的两人都为之感到不凡。
世人皆传,长沙王体弱多病,胆小怯懦。虽是皇子,却丝毫没有皇家之风,为汉灵帝所厌。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郭嘉退后一步,略整衣容,含笑行礼道:“嘉见过殿下。”
第6章
凌寒上前道:“奉孝愿意在危难之间出城相助,本王感激不尽。我看奉孝并非循矩之人,今后,你我面前不必再讲究这些繁文缛节。奉孝长我几岁,唤我凌寒即可。”
郭嘉咀嚼着这两个字:“凌寒?”
杨真也好奇地望过来。殿下的名讳是刘影,这凌寒是?
凌寒笑道:“是我自取的表字。虽然于理不合,但京城都已沦陷,也顾不得这些了。至于其中含义,如今中原景象实在令人心生寒意。这凌字,是凌驾的意思。”
穿越成了皇长子刘影,皇家的姓名不能丢,自己的姓名也不想丢,于是便只能采取这个法子。
听了解释,郭嘉轻轻一笑,并未置喙。
凌寒郑重道:“还没有请教奉孝,眼下我该如何脱困?”
郭嘉再次摇了摇手中折扇,微笑道:“殿下暂且什么也不必做,以静制动即可。”
凌寒微微皱眉:“以静制动?”
他思索着郭嘉话中的意思。
待李傕将这个县城彻底搜查完一遍,还没有找到自己,会怎么做?
他只能一方面派人回禀董卓,另一方面在这里留下两个人,和当地的县长继续通缉,自己则快马奔向前面的城镇搜捕。
很显然,在他们看来,时间拖得越久,我可以躲藏的地方就越大,被搜捕到的可能性就越小。
那么,他们会因此轻易放弃吗?
凌寒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董卓很轻松地就控制了洛阳,各路诸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讨伐他,他根本不在乎分出几十上百精锐骑兵来寻找自己。
为什么郭嘉会说什么也不用做呢?
只消片刻,凌寒忽然想到另外一点。
大汉式微已久,长沙王声名不佳,就算逃脱了京城,并在名义上将群雄召集起来,恐怕也很难真正调遣他们。
而在原本的三国中,各有算盘、一盘散沙的十八路诸侯,董卓根本不需要畏惧,他在最后也是死于司徒王允和吕布之手。
可是眼下的通缉,却在增添自己的威望。
试想,一位皇子能从西凉军占据的洛阳逃出来,并在他们的四方搜捕之下突出重围,安然无事。
但凡对汉室还有几分幻想的臣子,一定会为此感到振奋。
也就是说,西凉军的动作越大,通缉越久,自己的声名便愈显。
董卓手下也有李儒这样的谋士,这一点,一定能看得出来。
虽然自己并没有召集群雄讨伐董卓的打算,但董卓不会这样认为。
如此一来,一旦在最近几个城镇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行踪,撤回通缉是确有可能的。
只不过……凌寒轻轻蹙眉,这仅仅是一种可能罢了。
如果李儒没有做出这样的建议,如果董卓并未采纳他的建议,那自己这以静制动,岂不就是坐以待毙?
纠结之间,凌寒忽然神色一松。
三国里几位神机妙算的军师各有所长,而郭嘉,最擅长的不正是对人心的把握么?
若是在董卓这样的对手上都翻了车,又何以有鬼才之称呢?
想通了这些,凌寒深深地看了郭嘉一眼:“奉孝的意思,我明白了。”
听杨真的说法,郭嘉看到通缉令后,第一时间便找了过来。
也就是说,这是郭嘉须臾间便想明白的事情。
如此智谋,无怪乎曹操赤壁大败时,会感慨“奉孝在此,孤不至如此”了。
直到此时,杨真还是一脸懵:“殿下,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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