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
考虑到杨真与裴元绍很可能还是不敢用雪球来打自己,凌寒又加了一条规则:“我的身手与师兄是没法比的。只要你们不放水,我捱雪球的次数一定会高于师兄。所以,如果最后我被打中的次数反而不如师兄,那就罚你们俩一年不许喝酒!”
杨真:“!”
裴元绍:“!”
“当然,有罚就得有赏。”
凌寒道:“胜的一队,我赏他二十坛美酒。”
他看着裴元绍手里的杜康酒道:“赏的一定不比你的这个差。”
裴元绍听完眼珠子就直了。
自己这手里的几坛杜康酒,几乎花了一个月的俸禄才买到。
而且就算他有钱,想买更好的酒也是根本没地儿买的。
但殿下若是想要弄好久来,那就太容易了。
只要稍微对外透露点风声,殿下想喝酒。徐州的各郡守、各大世家,自会将最珍藏的美酒献上来。
裴元绍开始摩拳擦掌。
杨真则是想,嗯,殿下一直要我私下里别那么拘束。
奉孝先生曾说,殿下的命令只管照做,做属下的不能质疑,可这一项命令我却怎么也做不到。
今日借着美酒,倒可以努力尝试一番。
于是,当游戏开始以后。
凌寒自然是毫不客气地,一手一个雪球冲敌方两人扔去。
裴元绍与杨真,尽管预先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实际上却还是难以真的朝殿下丢雪球。
但是,当他们发现,丢向赵云的雪球总是落空。
而殿下看着也实在没有了一个殿下的样子,形象与平日里截然不同。
这大大降低了他们心里的那道坎。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见敌人迟迟不还手,凌寒扔得越发起劲,非要逼他们对自己发起攻击。
然后,下一刻,他便如愿以偿,猝不及防地直接挨了两下。
凌寒微愣,随即变得更兴奋了。
来到三国以来,已经有两年了。他时时刻刻处在一个名为长沙王的模架里,别人永远不会拿下来,他自己也不能挪动分毫。
今日,总算可以脱离一会儿。
不过这股高兴并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他发现,自己的命中率越来越低了,而承受的伤害越来越多了。
对面这俩人,见攻击师兄太困难,竟然开始拿自己来刷分?
对面裴元绍又喊道:“殿下,二十三了!”
凌寒冷哼一声:“别得意!”
先前的优势已经不在,他和赵云的组合甚至开始落后对面一分。
其中二十二分,都是自己贡献的。要是不想输,就不能这么下去了。
凌寒右手一撑,猛地前跳,漂亮地越过走廊栏杆。
他决定放弃攻击,专注于躲闪,只要自己尽可能避免被打到,师兄就能拿下这场比赛!
于是,草云苑的西苑中出现了无比滑稽的一幕。
长沙王在长长的回廊里,借助回廊的栏杆与廊柱左闪右避,同时嘴里不忘大喊:“师兄,快扔他们!”
他的两位下属,杨真和裴元绍,则在回廊以外,分别处在两侧,从不同角度对长沙王发起雪球攻击。
与此同时,两人还要注意躲避来自另一名同僚赵云的攻击。
西苑口,前来草云苑拜访的糜芳看到这一幕有些呆滞。
随后轻笑,感叹道:“殿下也不过才十七岁。十七岁的少年郎,本就是该爱玩闹的。”
“是啊,才十七岁。”身旁,华佗也若有所思:“那赵子龙也只有十九吧。”
“嗯?”
刚抓起一个雪球的赵云,有所觉察,往东边一望。
他微怔,立刻松了雪球,走向回廊道:“糜先生和华神医来了。”
另外三人这才注意到。
凌寒连忙拍了拍雪,上前道:“两位怎么过来了?”
“兄长寄来一封信,我是来给殿下送信的,顺便也来给殿下拜个早年。”糜芳笑道:“路上正巧遇到华神医,便结伴过来了。”
凌寒接过信件,当面便拆开来看。
不算太重要的事,无非是汇总了此次时疫的伤亡情况,以及后续的处理事宜。
这些消息凌寒本就知道个七八分。
“本王知道了。”
凌寒又望向华佗:“华先生来找本王是有什么事呢?”
华佗却是板起脸来:“殿下本就体虚,当十分注意。如今大雪纷飞,天寒地冻,殿下纵使穿了厚袍子,也应十分当心,不要着凉了才是。”
“先生教训得是。”凌寒虽带了一副皮手套,此刻也感觉双手冰凉,道:“本王等会儿便热水沐浴一番。”
华佗掏出一张纸,又道:“老夫此来,是为殿下准备了一份药膳。”
凌寒听了有些疑惑:“药膳?”
“不错。”
华佗之前已经提过一嘴,但他之后又认为,以长沙王现在的情况,很可能不会将体虚放在心上。
故而这些日子闲下来的时候,华佗便制作了一份详尽的药膳:“殿下需依据此张单子,每日三餐中,两餐服用方子上的药膳。”
“等一下。”
与华佗猜得一样,凌寒上次听完时觉得自己照做就是,并没有放在心上,之后便直接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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