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据说有着天命在身的大汉皇长子,逃出京师以来,战无不胜,打败了遇到的每一个敌人。
就连天罚降临一般的时疫,在长沙王面前也变了个模样——
非但没要去多少庶民的性命,反倒进一步成全了长沙王的美名。
自己派出猛将,倘若侥幸之下,当真对长沙王造成了不小的损失,那岂不是更加自寻死路?
这种畏惧的话,当然是不能在属下面前讲出来的。
刘繇便道:“子义是本官同乡,身上并无功名。本官若是任用子义,岂非为许子将所笑?”
许子将的月旦评,品评天下人物,相当有名。
想了想,刘繇道:“来人,传本官的命令。拨十几人,命太史慈带领他们出城侦察军情。一旦有敌人出现,立刻来报。”
孙邵正欲劝诫,这时,又有手下匆匆入内禀报。
“大人。城外来了几百人,自称原先是在九江当兵的。”
孙邵疑惑道:“九江的兵怎么会出现在丹阳?”
来人道:“奇怪之处正是这里。这些人皆言之凿凿地声称,长沙王召唤天雷破了城,随后便将九江的俘兵都给释放了。”
刘繇一下子站了起来,连释放俘兵这种事都给忽略了:“召唤天雷!?”
“正是如此啊。”禀报的人亦是不能理解:“属下原以为他们在撒谎,便将这些人都抓了起来,分开审问。可不管怎么审,他们都坚称长沙王的确是用天雷破了城。属下看着,不像是在说谎。”
“数百人众口一词……”
孙邵震惊过后,开始分析道:“长沙王即便收买人心,也无法保证这么多的俘兵全部听从命令。此次九江郡城迅速被破,只怕背后确有玄机。”
刘繇喃喃道:“大汉四百载,从没听说过哪位帝王能够召唤天雷哪。便是那位传奇的光武帝,也没有用天雷破城的本领。”
孙邵道:“天雷破城或许是个幌子。但长沙王必然拥有某种手段,可以迅速攻破城池!”
刘繇听了再次叹一口气。
如果丹阳的城墙,有没有都一样,不存在什么价值。
那么自己投诚以后,就更不会有什么好待遇了。
这时,手下又吞吞吐吐道:“这些俘兵还说,长沙王释放他们之前,还给每个人发了二两银子。”
这实在过于离奇,他担心郡守大人会因为自己审出这样的结果,认为自己无能。
刘繇听到这话,一时连哀愁都忘了,失声道:“二两银子!”
他原以为,长沙王是因为手底下兵力充足,不想供养无法完全信任的俘兵。
又觉得杀掉俘虏会损害自己仁义的名声,所以才选择释放俘兵。
可这天底下,哪有将俘虏释放前,还给俘虏分发银子的道理啊!
发生在长沙王身上的离奇之事早就不是一件两件了,再多上一件似乎也无可厚非。
刘繇发现,自己竟然只用了片刻就消化了这件匪夷所思的事。
他想了想,对手下道:“你带一个俘兵过来,本官要亲自审问他。”
很快,一名俘兵被带到刘繇面前。
这名九江的士兵,见过许多大人物,前几日甚至还跟长沙王讲过两句话。因此并不会像平民那样,在一郡之长面前手足无措。
他规规矩矩冲刘繇行了礼。
刘繇问道:“长沙王殿下有没有说,为什么要给你们银子?”
俘兵恭敬道:“殿下说,我们之所以先前与他为敌,完全是受袁术所迫,并不是出自本意。既然我们没有对殿下造成多少损失,那殿下就犯不着为难我们这样的人。”
刘繇听到这些,沉默了片刻。
自己先前与袁术结盟,也完全是迫于无奈。
他又开口问:“不为难你们,将你们放了便是。为什么要给你们银子呢?”
“噢,殿下是这么说的。”俘兵很是高兴:“若是就这么放我们回去,我们很可能根本回不到故乡。发二两银子,是为了让我们有充足的钱购买干粮衣物,免得回乡的路上挨饿受冻。殿下说,每个俘兵二两银子,于他而言不算什么。但于我们而言,却很可能因此活下性命。”
听到这样的回答,这下子,刘繇彻底沉默了。
长沙王的目标,不用想也是恢复汉室,是整个天下。
几千两银子对殿下来说不算什么,对俘兵来说,却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
同样地,对殿下而言,怎么处置自己也是无关紧要的。
可对自己来说,却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
俘兵站在原地,见郡守大人始终不说话,旁边的另一位大人也是如此,不由大着胆子道:“大人?”
刘繇这才挥挥手,令俘兵退去。
他早就听说过长沙王的仁义之名。但一直以为,这只是收揽人心的一种手段。
便说那时疫,长沙王公开了治理时疫的方子,可谓是收尽人心。
可北方各州时疫严重的地区,并未因此好转多少。因为各路诸侯根本就不愿意采用由长沙王推出来的药方。
此时此刻,刘繇却不这样看了。
对待俘虏,不杀,也不当作奴仆使用,而是释放他们,这便已经是极大的善意了。
若不是发自内心的仁义,又怎么可能考虑得到,俘兵会否平安归乡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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