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道:“九江的地开完了,还有其他郡县的地。再者,谁说只有开荒才需要使用农具了?这些农具远远不够,本王要扬州的每一名农民手上,最后都有铁制农具。”
裴元绍惊道:“那这得多少啊!殿下,这些铁矿还是留着……”
想到自己的见识,再想想殿下的见识,他有些底气不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留着制造铁甲和武器比较好吧。”
但裴元绍真的不能理解。
租赁农具的费用那么低,估计都抵不了士兵在这里炼铁、制造农具消耗的粮草。
赋税也那么低,到时候人手一个农具,百姓们倒是有粮食了,可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吗?
殿下既然定了那么低的赋税,那肯定不会去抢百姓的粮食了。
让他们能吃得饱就已经足够足够了,要是每个百姓手头上都有多余的粮食,那不是白白浪费吗?
杨真骂道:“殿下怎么说,你怎么做就是了。难道你自认为会比殿下懂得多吗?”
裴元绍忙道:“属下不敢,属下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其实是没有必要解释的。
不过凌寒认为,灌输他们正确的观念还是很有必要的,于是多说了一句:“只有百姓富了,官府才能富。若是民富而国不富,那只能说明官府无能。但反过来,若是国富而民不富,那离亡国就不远了。”
裴元绍表示完全没听懂。
凌寒只好换一个说法:“降低赋税,低价出租农具,会使百姓拥有更高的劳作热情。”
“等他们有了存粮,本王自然有办法让他们交出来,而且交得开开心心。”
裴元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这他倒是信的。殿下总是能想出奇思妙计,连将军郡守都不是对手,更别说那些小民了。
问完了裴元绍,凌寒再次来到小高炉旁。
一栋栋小高炉林立在铁矿区不远处,无数士兵忙碌着。
见到长沙王到来,除了正在操作风箱的士兵无法停下,其余士兵纷纷下跪行礼。
凌寒道:“都起来吧,诸位都辛苦了。”
“对本王来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情,便是让百姓开垦更多的土地。而想要开垦土地,就需要大量的铁制农具。”
“这挖铁炼铁,本是工匠的活计。可在此时此刻,却是关系着国策成败的大事,所以本王才调你们前来。它并不会使人失去性命,看起来也似乎没有什么功劳可拿,但同样是一场战争,是本王必须取得胜利的战争。”
“此战是胜是负,皆在于诸君身上。”
……
士兵们并不能完全理解长沙王殿下的话,但他们都能意识到一点:那就是,自己眼下所做的事情,对长沙王殿下来说非常重要。
于是一个个干得更有劲儿了。
勉励了一番,凌寒离开此处。
裴元绍笑呵呵道:“想当初我在黄巾军的时候,底下人对朝廷根本不剩多少敬畏之心了,顶多是惧怕。再看看现在,殿下的威望,可比先帝高多了。”
凌寒听了冷声道:“胡说什么!这种话不许再讲。”
裴元绍一愣,连忙闭嘴。
杨真也教训道:“君臣父子。就算在民间,当父亲的再有不是,儿子也是要听从命令。先帝是殿下的父亲,你方才那种话传出来,万一让人以为是殿下授意的,会有损殿下名声的!”
凌寒在心里默默道:父亲?
这个词汇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
带大他的是外婆。他小时候询问过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外婆却什么也没有说。
至于汉灵帝,当然跟他无关。
不过,刚才裴元绍说出那一番话的时候,凌寒完全是下意识地驳斥了对方。
并不是为了自己名声考虑,也不是其他别的什么,而更像是一种……本能。
是的,本能。
就好像是真正的刘影,在那一刻与自己融合了,然后借着自己的身体说出来。
汉灵帝与自己无关,却是刘影的父亲。
除此之外,还有汉献帝刘协,是他的“皇弟”。
想到刘协这个名字。
凌寒心中忽然浮现出一种奇怪的印象,关于刘协的。
但他并不知道这种印象具体是什么。
就好像一个人有时候会突然意识到,自己忘记了去做某件事,但却怎么也想不起这件事是什么一样。
或许自己并不单单是误入时空隧道,穿越了那么简单。
凌寒伸开手,静静地凝望着掌心。
万一…自己真的就是那个刘影呢?
这个想法来得太过荒诞,他忍不住轻轻摇了摇头。
但这场穿越,无疑是个谜。
他有种直觉,只要见到刘协,这个谜底就可以揭露大半。
汉献帝刘协与自己一样,也是正统的汉室皇子,不管谁得到了他,都不可能杀掉他。
凌寒相信,自己迟早会有见到刘协的一天。
巡视完铁矿营,凌寒又去了新开垦出来的旱地。
百姓们正在地里热火朝天地忙活着。
凌寒有些疑惑,走近了些。
因为穿着便服,也没有声张,所以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百姓们不仅仅只是在翻地,而是真的在种植农作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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