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严白虎,已经历经过一场粮食不足的黄乱,此时要冷静得多。
他出声问道:“你说你是因为念着刘繇的旧恩,才会惹恼长沙王,而长沙王又注定会对刘繇下手。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干脆再回到丹阳呢?怎么反而舍近求远,来投奔我们山越了?”
闻言,严白虎也道:“是这个理。太史慈,你莫不是来故意诓骗我们的?”
太史慈扬了扬嘴角,冷笑一声:“若吾当真回了丹阳,只怕第二日就会再被送回九江去。”
严白虎皱眉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黄乱亦道:“刘繇不是曾将长沙王当作大敌来对付么?”
太史慈道:“曾经的确如此。可早在长沙王攻破九江郡城时,刘繇便被彻底吓破了胆。”
“当日吾请命迎敌,他根本不愿采纳,一心只想向长沙王展示忠诚,保住自己的性命。”
黄乱又质疑道:“据我所知,吴郡郡守盛宪,会稽郡守王朗,当日都是亲自奔赴九江,以表诚心,独独刘繇没有前去。”
“不错。”
太史慈道:“那是因为刘繇此前曾经结盟袁术,而袁术与长沙王积怨已久。他担心自己若是到了九江,说不定会被长沙王一怒之下斩首,故而将吾派去九江,代为乞降。”
“若非刘繇如此心怯。”
“而是让吾领兵,北拒长沙王。长沙王又岂能如此轻易收复扬州?”
黄乱眯了眯眼:“听太史兄弟这意思,对刘繇……”
太史慈道:“刘繇对吾有提携之恩,长沙王要对付丹阳,吾不能视之不见。此次受罚,便算是还了刘繇的恩情。从此以后,吾只想为自己活着。”
严白虎倒没有将刘繇当回事。在长沙王到来之前,刘繇才是真正的扬州刺史。可他非但无力统领扬州,反倒要依赖袁术才能保丹阳不失,实在是废物一个。
在他看来,太史慈如果真投了自己,将来不可能有机会回到刘繇的身边去。
怕就怕,太史慈是长沙王故意派来的。
严白虎道:“太史兄弟说自己被长沙王重责三十军棍,不介意验一下伤吧?”
若是实实在在的三十军棍,这伤势可不会轻。
太史慈眼眸微垂,思索了片刻,才道:“不介意。”
他背过身,三下五除二脱掉身上的衣服。
从腰背到屁股,皆是青紫一片。
显然,太史慈不仅确确实实地挨了三十军棍,还是下手非常重的三十军棍。
“太史兄弟赶紧穿上衣服吧。”
直到此时,严白虎才算隐约信了几分,道:“士兵下了如此重的手,若说没有长沙王的授意,又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呢?”
“正是如此。”
太史慈道:“故当天夜里,吾便带着愿意跟随吾的俘兵逃了出来,请求阁下的收留。”
严白虎哈哈一笑:“长沙王自诩仁义之君,却如此容不下人。我们山越世居于山中,向来与官府井水不犯河水,可他一来就要对我们赶尽杀绝。由此可见,他所谓的仁义,根本就是在沽名钓誉!”
太史慈不语。
严白虎自始至终地望着他,很快又道:“长沙王原本就有意攻打山越,如今太史兄弟率人来投,只怕他会更加愤怒。太史兄弟跟着长沙王也有一段时日了,心中可有什么想法?”
太史慈扬眉道:“以攻为守。”
“大肆在城外开垦耕地,此乃长沙王的既定之策。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决心要讨伐山越。”
太史慈道:“藏于山林,本不易寻找。山越只需不断地以小队兵马出山偷袭长沙王的田地,他便无力进山。”
黄乱拧眉道:“如今田地的驻军皆携带了铁箭。贸然前去,只怕有性命之忧。”
顿了顿,他道:“也是在昨日上午,我们二当家衣着铁甲,隔着很远的距离,结果被一箭射中,受了重伤。”
普通人死便死了,但铁制箭簇这等珍贵武器,对方显然是会瞄准主将的。
太史慈冷笑道:“长沙王制作了如此多的铁制农具,哪里还有多少生铁用来制作铁箭?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昨日之事,吾亦有所闻。你们运气不好,遇到的乃是长沙王座下最强的武将赵子龙,其他人根本没有能耐远距离射穿铁甲。”
“当真没有多少铁箭?”
严白虎有些不敢相信:“长沙王不造武器,反而去造大量的农具?”
太史慈道:“长沙王曾言,北方诸侯乱战,正是扬州休养生息的好时机。若是造了武器四处抢占地盘,以他的身份,必定会吸引所有诸侯的注意,那个时候便是众矢之的。所以,他不造武器,只造农具。”
闻言,严白虎了然地点点头。
他心道,太史慈言无不尽,将长沙王的情况说得清清楚楚,倒是很有诚意。
太史慈察言观色,认为自己获得了初步的信任。
于是开口道:“若是二位不放心的话,便由吾领头去抢粮。吾此次携带了一百余人,只需再拨给吾三百余人,凑足五百便可。”
“只需五百人?”
严白虎笑道:“五百人全部用来搬运粮食倒是够了。可就算遇不上赵子龙,长沙王手底下总还有别的人。”
如果太史慈愿意主动去抢粮,他不介意多拨去一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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