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来上课的时候提出,练习生们可以分成小组,以老带新,有经验的作为组长,给没接触过的练习生提供帮助。
大家心知肚明哪些练习生是厉害的,除了谢殷——
何魏和文瑞一边一个架住谢殷,把他往组长堆里拖:“你别装了,你绝对能当组长。”
谢殷:“我没学过,我不会,你们放过我吧。”
这几天,谢殷对自己有了更深的了解。只要与他有了接触,练习生一个个都会变成文瑞那个样子。
他能想象自己当了组长,身后就会又多出一大群文瑞。
“救救我吧。”谢殷耷拉着头,被文瑞和何魏拉到组长那边。
组长这边,几乎集结了这一季所有的大主唱和创作选手。不少人捂嘴笑,然而能作曲的人总有些傲气,很快就有人出声:“何魏、文瑞,算了吧,谢殷自己不想来,你们这样架着他又何必呢?”
何魏义正言辞地说:“老师既然将我们分组,那肯定会考虑不同练习生的进度。作为组长受到的指点肯定与组员不同,而且可以互相讨教。我想和他讨论,所以得将他拉来。”
其他人都对何魏的转变感受得不真切:“谢殷真的这么厉害?”
“厉不厉害,你们之后肯定会知道。”
分完组的那天下午,正好是官澶的授课时间。
他最近忙得很,难得来一次。但他只要过来授课,一定会教大家其他老师给不了的东西。
“你们分了组?”他想了下,突发奇想,“这样有趣多了,我们可以来分组对抗。”
有人呼喊:“官老师,既然要分组对抗,那可得组长先上啊。”
“也好,组长的作曲编曲经验都很丰富,正好能给其他人做个示范。”官澶转头对制作组说,“我忽然想到了个游戏。导演组,这儿有屏风或者装饰的纱帘吗?”
教室正中央的钢琴前架起了一盏屏风。官澶说,他会先给出题目片段,然后由七名组长轮流到钢琴前将曲子接下去。组长都在屏风后,大家看不到人,盲选出自己最喜欢的那位。
又有人喊了:“官老师,那这比赛有什么赌注或者奖励?”
“那,”官澶瞥了眼谢殷,眼神一转而过,“胜出的那位组长就兼任声乐班的班长?”
“好!”
大家的兴致都很高。声乐班里的表现都会通过直播被观众看到,每一次表现自己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连组长都不想当的谢殷:“……”
他跟着组长满脸不情愿地走到屏风后。
官澶坐在钢琴前,双手自然地放在琴键上,低下头。
他今天没有束发,长发将侧脸完全遮掩。窗外的光透过屏风,柔和地洒在他的头上,像一层金色的纱,包裹着温柔。
“听好了,这是题目。”
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流畅地跳跃,一段轻盈愉悦的旋律在房间里倾泻而出。
“等等,这首曲子不是……”台下已经有人认出了,“这好像是TOPIA某一张专辑的收录曲?”
“我记得,是解散专《乌托邦》的收录曲《图腾》。这首歌当时是由官澶老师独立作曲的。”
突然,灵动跳跃的音符戛然而止,官澶的眼神也同时一变,双手的节奏骤然变换。像是平静的海面上起了风,汹涌的波涛骇浪被突然凝聚的乌云召唤,残忍地拍打着海面上摇摇欲坠的船只!
“这段和原曲不一样!”
“哇,看似变化很大,但其实前后挺和谐的。”
“好难接啊,既要衔接激烈的曲调,也需要呼应一开始轻盈的主题。”
官澶的手指突然停了。他笑着抬头,对上已经僵在原地的谢殷。笑容突然收敛。
谢殷在听到这首歌时像是被勾起了某些深层的回忆——神志慢慢游离,手不禁握紧。
官澶没想到他是这个表情,有些疑惑。
这些都发生在一瞬。练习生已经发起了欢呼,组长也排好队打算上前接龙。
官澶起身让出钢琴。视线却不自觉地看向谢殷。
他的脸色好差,咬着下唇,呼吸急促、胸口起伏不定。
“下一个该是你了!”何魏在他耳边轻声提醒。
谢殷回神,扯出笑容,坐到钢琴前,双手自然地放了上去……
台下的练习生交头接耳。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了?”
“有人卡壳了吧。”
忽然,一个沉默的音符在教室回荡,仿佛直到余音消散,那双手才继续动。他弹得很流畅,但却让官澶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他的旋律与之前的几位都不一样,非常精致。所有音符仿佛都有过多年琢磨,在庞大厚重激烈的主基调下,每一小节都很精细别致,细细品,甚至有些婉转。
台下的练习生却没听出弹奏者的心思,完全被旋律抓住了。
“这位是班长了吧!”
“好强!”
在屏风后排队的组长们也都目瞪口呆:“这……谢殷这么强的么?”
何魏一脸骄傲:“那可不!”
.
“殷哥!你上热搜了!哈哈,下午你露了一手征服了整个声乐班。现在那些组长也都成了你迷弟!他们都说,只要进了声乐班的直播间,就能和声乐班学员一样被你掌控。”
晚餐时分,丘牧缠上谢殷,但他发现谢殷的脸色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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