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笛三言两语挂了电话,对上秦声质问的眼神:“考虑什么?”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肖笛拍了拍秦声的肩,“回去吧,你是不是不太习惯跟他们玩?他们一会还要去K歌,我们可以先撤。”
回去后秦声一直心不在焉,脑子里不断回放肖笛说的话。
直到回了家,还是那副丢了魂的模样。
肖笛以为他吃了什么东西不舒服,倒了杯蜂蜜水给他:“喝了早点睡。”
秦声心里藏不住事,忽地拉住肖笛的手,单刀直入地问:“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不是的,”肖笛叹了口气坐下来,“我打算跟你商量一下的,陶教授有个师姐在国外,她的科研室有个交流一年的出国机会,如果我去的话,回来就能评上教授。”
“你拒绝了?”秦声想也不想地问,“因为我?”
“因为我自己。”肖笛说,“我离不开你呀。”
“放屁。”秦声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他的。
肖笛博士毕业之后留校任教,从助教到讲师再到副教授,一路平步青云,升得很快。
虽然才满三十,但像他这样的青年才俊,评个教授的职称也不足为奇。
肖笛的导师也早就跟他提过,只要有一年的出国经历,凭他的科研和教学水平,评上教授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但这个事情,肖笛一直都不太积极。
原因很简单,他不想跟秦声异地,尤其是异国。
虽然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秦声忙起事业来也是不管不顾,但肖笛知道,秦声骨子里很依赖他。
如果秦声下了飞机回家看不到肖笛,就会马不停蹄地给肖笛打电话,然后去学校接他。
既然秦声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要时常在外面跑,肖笛就心甘情愿做守在家里的那一个。
他想让秦声无论离开多久的时间,什么时候回到家,都清楚地知道,有人在等。
所以教授职称,就再等两年吧。
如果两年后秦声仍然不希望他出国,不评也可以。
秦声没有立刻劝肖笛改变主意,因为本质上他确实离不开肖笛,但也不希望因为一己私欲耽误肖笛的前程。
所以这几天来,秦声一边自我矛盾一边自我开解,一边试探肖笛的想法。
可当他发现自己的苦口婆心真的让肖笛有些松动,又会陷入强烈的自我否定和怀疑,不知道这个决定到底该不该下。
……
“先把申请表填了吧。”送走来学琴的学生和家长,秦声洗了些樱桃,喂给正在用电脑的肖笛一颗,“反正最后还可以撤回。”
“在填了。”肖笛温声回他,“填好我先保存,三天后截止,然后我们再考虑一下?”
“嗯。”秦声闷声爬上了床。
意识到语气不对,肖笛立刻转过头来,满脸的惊慌失措:“要不我不填了。”
“不用,我就是……”秦声的脸都快拉到了太平洋,“你别管我,我自己消化一下就好了。”
肖笛哪敢不管他,就那么把表格仍在那儿,爬上了床。
翌日,肖笛仍旧没动那个申请表格,还是秦声打电话催他填完,才磨蹭着一项一项填完了。
点下保存,零散的翻书声和噼里啪啦的键盘鼠标声中,响起了几声抽泣。
仔细辨认,是趴在桌子上的蒋一晴传来的,一旁的于爽正在递纸巾安慰她。
肖笛去了解了情况才知道,是这姑娘在跟异地的男朋友闹分手。
肖笛本不喜欢探听学生的隐私,但蒋一晴的恋爱从一开始就谈得挺高调的,一直都有在朋友圈和口头上同步更新,一些事情大家都有所耳闻。
加上“异地”两个字触碰了肖笛的敏感神经,就忍不住问了句:“好端端的怎么分手了?他不是前两天还来看过你?”
“他就是跑累了,不想再来了。”蒋一晴擦干眼泪,却还是一副崩溃的模样,“他说,不能每天见面的恋爱谈得没有意义,想我的时候只能打电话接视频,还不一定能拨通。”
“他受够了这种总是一颗心悬着的感觉。”
“可你们毕业了不就能在一起了?”肖笛问,“为什么不坚持一下?”
蒋一晴摇头,泪水又涌了出来:“他跟一个同班同学走得很近,不想再坚持了。”
“混蛋!”于爽气愤道,“他妈的就是劈腿了还扯异地这一套!”
……
肖笛觉得没有必要再问了,他急需要出去一个人呆会儿,于是他拍了拍蒋一晴的肩,安慰道:“错过的都是不值得,你会遇到更好的。”
便走了出去。
安慰了蒋一晴却没办法说服自己,秦声是他一生一次的礼物和馈赠。
认识他之前没想过长久,在一起后只想跟着他。
秦声每一次的剖白都鲜血淋漓,泡得他每一寸骨头都酥软。
却也无比脆弱。
他会忍不住去想,他们才认识多久,相爱多久,就可以产生这么至死不渝、山无棱天地合的爱情?
会不会是秦声混淆了肉.体上和精神上的,冲动与渴望?
尽管两者从本质上来说是互相交融、密不可分的。
也因此,等距离时间都拉开,考验便会放大千百倍地横在两个人之间。
万一这个时候恰好出现了一个像他一样无条件对秦声好,愿意配合他所有冲动的想法与行动,又能给他生孩子的姑娘,不知道自己弯到什么程度的秦声,会不会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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