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知远把杏仁放出来,又给它把刚买的新窝放好,铲完屎去洗了个澡,然后想着找个人一起吃饭,给虞子舒发了条消息。
——哪呢,一起吃午饭?
虞子舒像找到了救星,立刻热情真切地回复他。
——我在家呢,白婶做了一大桌子菜,你快来一起吃。
虞子舒跟他住一个小区,就隔了两百米,向知远想了想,觉得过去吃也不是不行,于是揣上手机钥匙就出门了。
结果他到了虞家才发现,人家一家老小整整齐齐,连惯常不在家吃饭的虞子梁都在,显然是在搞家庭聚餐。
这种情况他肯定不好留下来吃饭,在心里把虞子舒骂了百八十回,还觉得不解气,掏出手机在微信上骂他。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这场合也喊我来吃饭?你自己吃得下?
——没办法啊,找你来分摊一下火力,吃不下我下午再请你吃好的。
——滚。
回完这个滚字,向知远皱着眉抬起头,恰好对上虞子舒奶奶慈祥的视线,连忙把脸上那点不明显的戾气收起来,朝她露出一个笑。
“小远这孩子长得真快,眼看就这么高了。”虞家奶奶年过七旬仍然保养得当,看着不过六十岁,她对向知远的态度倒是很好,笑着说,“马上开饭了,就留下来一起吃吧?”
两家是世交,她算是看着向绍言和向知远两代人长大的长辈,都开口说了,向知远也不敢说不,只好应了下来,暗地里给虞子舒发射眼刀。
“好了好了,我们一起去。”虞子舒不怕死地上来搭他肩膀,还不忘跟奶奶报备,“奶奶我先带他去洗手,顺便欣赏一下您的宝贝花圃啊。”
出于老太太的喜好,这房子中间是天井,屋后挖了一大片花圃圈起来,虞子舒带着他穿过花圃到了中间的凉亭,见四下无人,这才解释道:“奶奶今天非要开批斗大会,我没办法了,指望你来救我出去呢。”
他嘴上说着抱歉抱歉,话里却没多少抱歉的意思——实在是熟到一定地步了,向知远对他家知根知底的,没必要——不仅没有歉意,他反而有点幸灾乐祸,嘴角一直挂着笑。
“连子梁都被叫回来了,大规模起底啊。”他懒洋洋地说。
他和虞子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感情还算不错,但他们奶奶一直不待见虞子梁,所以他早就跟着爸妈搬出了这里。虞子舒倒是还在家里住着,不过自从在学校附近买了个loft,他也很少回来了。
向知远家里没他们家复杂,他又是个懒得伏低做小的性格,家里长辈也不管,他的成长环境足够宽松,所以从小到大都自由疯长。虞子舒就不一样了,小时候跟奶奶住,天天被要求学这个学那个,一个周末要上六门家教课,憋得早早开始了叛逆期,还把向知远也带得越来越野。
“你们家这兵荒马乱的你还喊我来蹚浑水,回头我妈要是追究起来,你自己去找她说。”
向知远倒不是不想帮他,虞子舒本质和魏缙一个路子,在家脸上装得乖,心里比谁都叛逆。一个当年二话不说离家出走追逐电竞梦想,一个嘴上不说话,偷摸把头发染成最夸张的颜色来抗议。
相比之下,他都敢夸自己一句乖乖牌。
虞子舒哄了他两句,又说:“也不止我一个人倒霉,子梁玩乐队的事被奶奶知道了,觉得他不务正业还在外面丢人,要给他正正骨,禁止再去跟乐队的人‘鬼混’。”
他是有点幸灾乐祸的,因为老太太看不上虞子梁他妈,所以平时对他一直疏于管教,虞子梁也因此有比他宽松得多的成长环境。现在这个自由生长的弟弟也被管了,他压抑已久的那颗心一下找到了认同感,居然有点爽。
“不让他玩乐队了?”向知远虽然不觉得意外,但多少有点可惜,“他不是挺好的吗,那天演出的时候全场都在喊他名字呢。”
当然,比起虞子梁,他还是更关心身为乐队成员,大概要无辜被牵连的原栩。虞子梁无疑是同模乐队的主心骨,没了他,剩下的人根本没法继续以乐队名义进行活动。
虞子舒耸了耸肩:“这我就管不了了,奶奶的事,什么时候轮得到我来插嘴?”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向知远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换了个话题。
“一会儿随便吃点,我就说学校有个科技比赛要回去开会讨论,需要你来当顾问,顺手把你带走。”他随口胡诌了个借口,也不管高一刚开学能有什么科技比赛轮得到他们,总之能把人带走就行,“然后我们再去外面吃,你家这氛围我是真吃不下饭,山珍海味吃着也跟泔水似的。”
“说得跟你吃过泔水似的。”这么说着,虞子舒倒是不反对他的想法,反而开始展望他们真正的午餐,“去上次那家烤肉店?好吃是好吃,就不知道还是不是上次那个漂亮妹子上班。”
向知远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真是没救了,又回忆起他们是以什么理由出来闲逛的,摇摇头起身去洗手。
他在靠近花圃的洗手间碰见了虞子梁,本来他们是相看两生厌的,但想到那个不让他再玩乐队的说法,向知远还是边洗手边问了一句。
“我哥连这个都告诉你了?”虞子梁看他一眼,并不否认这话的真实性,“奶奶向来说一不二,看来……”
“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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