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灼在旁边忍了一会儿，陆清言却一直不放手，他轻咳两声，宋玉兰问道：“怎么了小灼？嗓子不舒服？”
    林灼摸了摸鼻子，“不是，没，我就是……”
    陆清遇瞪他一眼，对宋玉兰说：“没事，我踩他鞋了。”
    宋玉兰笑了笑，也不管他俩了，拉着陆清言走在前面。
    陆清遇啧了啧，“还说我吃猫的醋，你连我亲姐的醋都吃。”
    年前商场的人非常多，林灼被挤得和陆清遇紧紧贴在一起，顺势拉住他的手说：“有什么问题吗？”
    陆清遇挠挠他的掌心，“没问题。”
    林灼被他挠得心痒痒，他合拢五指包住陆清遇的指尖，低声说：“别乱动。”
    陆清遇看他一眼，“你脑子里天天想什么呢？”
    林灼啧了一声，“当然都是和你有关的。”
    他伸手去拿货价上的东西，顺便在陆清遇耳边说：“我就不信你没想。”
    陆清遇眯了眯眼，一把把要走的林灼拉回来，林灼没站稳，倒在他怀里，陆清遇搂着他的腰说：“大庭广众的，我可没想。”
    林灼低着头笑，“那你现在干嘛呢宝贝儿？”
    陆清遇借着货架的遮挡，在他脸侧亲了一口，“我最多就是想亲亲你。”
    林灼用指尖勾他的碎发，耍无赖道：“我也一样啊，不然你以为我能想什么？”
    陆清遇啧了啧，戳他的脸说：“你把嘴和眼睛统一一下。”
    林灼笑了一会儿，眨眨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啊，统一不了，眼睛不会撒谎。”
    陆清遇眼里也带着笑意，他说：“没事，我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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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三十儿那天陆远已经放假了，周秀云白天还要在医院值班。
    林灼早早被叫到陆家来，宋玉兰把对联和福字交给他说：“你和小遇一起贴春联。”
    “好。”
    陆远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会儿，小声嘀咕，“还挺有默契。“
    宋玉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什么时候没有默契了，做你的饭吧。“
    陆远叹了口气，“得，我现在说什么都不对。“
    “你知道就好，”宋玉兰说，“吃饭的时候你多吃肉少说话，要是过年在饭桌上闹了不开心，你就……”
    “我知道我知道，”陆远连忙举手投降，“到时候你们聊，我就负责上菜，保证不说扫兴的话，小言马上就要走了，咱们开开心心过年。”
    午饭几个人吃得融洽，陆远给三个孩子每人夹了一个猪蹄儿，又给宋玉兰夹鸡爪，“都多吃点儿，刚出锅的，特别嫩。”
    陆清言边吃边说：“老陆你手艺又见长啊，你把饭做得这么好吃，我到那边要是吃不惯怎么办啊？”
    她这话一出饭桌上就静了下来，陆清言抬起头看看陆远，又看看宋玉兰，“怎么了？”
    宋玉兰叹了口气说：“小言啊，真的决定要出国了？”
    陆清言笑笑，“妈，不是都说好了么。”
    陆远一直给她夹菜，“你到了那边肯定吃不惯的，哪有家里的饭菜好。”
    陆清言低着头吃饭，含糊不清地说：“没事的……国外也有很多中餐馆啊，都是中国人开的，挺正宗的。”
    陆清遇一直没出声，机械地吃着米饭，林灼帮他夹菜，低声说：“吃菜。“
    陆清遇看他一眼，又看了看陆清言，沉默半晌后开口道：“姐，别走了吧。”
    陆清言动作一顿，笑着看向他，“干嘛，现在知道舍不得我了？”
    陆清遇放下筷子，“嗯，舍不得，你别走了行不行？”
    陆清遇很少有这么直白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住了，陆清言更是无措，她眨了眨眼，陆清遇看着她说：“姐，对不起……”
    陆清言连忙打断他，“说什么呢！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她一个劲儿地给陆清遇使眼色，陆清遇与她对视几秒，低下头吃饭，陆清言笑道：“要走了待遇就是好啊。”
    林灼接了她的话圆过去，之后也低下头默默吃饭，不出声了。
    宋玉兰和陆远正在心里默默伤心，以为他们俩只是舍不得陆清言走，也没太在意。
    吃完饭宋玉兰要林灼留下，林灼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他说：“家里还没收拾干净，我回去打扫一下。”
    “那让小遇和你一起去吧。“宋玉兰说。
    林灼又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就行。”
    林灼走后宋玉兰奇怪道：“小灼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呢。”
    陆清遇看着大门出神，陆清言拍拍他的肩，“来，我有话和你说。”
    陆清言把陆清遇领进房间，关上门说：“小遇，我是你亲姐，我从来都没怪过你，出国念书也是早就有的打算，只不过是提前了一些，和你们没关系，知道吗？”
    陆清遇沉默，陆清言抱住他说：“我喜欢林灼没有错，你喜欢林灼也没有错，林灼喜欢你更没有错，你自责什么？”
    陆清遇抿了抿唇，陆清言又说：“我不是婆婆妈妈的人，不可能一段没有回应的感情还忘不掉，我出去散散心，认识一些新朋友就好了，倒是你们俩，一个两个的要自责多久？是你们的错吗？”
    陆清言摸他的头发，“我喜欢过林灼这件事，爸妈不知道，以后也不会知道，等我走了你也把这件事忘掉，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