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吧。” 陆清遇说。
    “你亲手给我折的九千九百九十九颗小星星？”
    “不是。”
    “你亲手给我做的玫瑰花？”
    “不是。”
    “你亲手给我画的画？”
    “不是。”
    “你亲手……”
    陆清遇忍无可忍打断他，“林灼，我手没那么巧。”
    林灼笑出声，“我也觉得。”
    他一直猜到十一点五十九分，也没猜出陆清遇给他准备了什么礼物，“我真的猜不出来了，难道你……”
    “嘘，” 陆清遇拿着手机，在时间跳到零点时按下了播放键，“你听。”
    林灼愣住了，陆清遇的手机里传来了他熟悉的前奏，是一首他以前有段时间经常会哼唱的歌。
    当第一句歌词被唱出来时，林灼就已经听出来了，是陆清遇的声音。
    他震惊地看向陆清遇，陆清遇垂着眼没看他。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陆清遇五音不全，音域也低，他没办法像原唱唱得那么高，却很尽力地让每一个音都在调上。
    ［天上风筝在天上飞，地上人儿在地上追］
    ［我若担心我不能飞，我有你的草原］
    林灼沉默地走到陆清遇身边抱住了他。
    ［你形容我是这个世界上无与伦比的美丽］
    ［我知道你才是这世界上无与伦比的美丽］
    “宝宝……” 林灼哑声开口，“你练了多久？”
    “一个多月。” 陆清遇说。
    林灼眼眶红了，哽咽着问：“你傻不傻？”
    陆清遇抬起头看他，“怎么哭了？”
    他站起来，林灼搂着他的腰，低下头把眼泪都擦在他肩头，“好听…… 太好听了宝贝……”
    陆清遇无措地拍他的背，“真的吗？不是难听哭了吗？”
    林灼破涕为笑，“陆清遇…… 你有病吧…… 好听得要死你知不知道……”
    ［你知道当你需要个夏天我会拼了命努力］
    ［我知道你会做我的掩护当我是个逃兵］
    听到这句林灼刚憋回去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他放弃挣扎，一动不动地抱着陆清遇。
    陆清遇能感觉到肩头完全被林灼打湿了，他也没再出声，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听完了这首歌。
    ［你若担心你不能飞，你有我的蝴蝶］
    ［我若担心我不能飞，我有你的草原］
    最后一句结束，林灼吸了吸鼻子，又听到后面还有陆清遇对他说的话。
    ［小猪，生日快乐，你永远是我的无与伦比］
    林灼满脸是泪，他在陆清遇的衣服上用力擦了擦，哑声说：“今天我最大，不许嫌弃我。”
    “好。”
    陆清遇按了暂停，林灼一直弓着腰把脸埋在他肩上，陆清遇顺着他的背说：“好了小猪，别哭了好不好？”
    林灼摇头，喉结滚了滚说：“谁让你送我这么感人的礼物啊……”
    陆清遇侧头在他耳朵上亲了亲，“还有一封信没给你看呢，你确定要一直哭？”
    林灼这才抬手擦了擦眼睛，陆清遇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连鼻尖都是红的。
    他朝陆清遇伸手，“情书呢，给我吧。”
    陆清遇一愣，“不算是情书吧…… 就是一封信。”
    林灼又伸了伸手，哑声说：“算，我说算就算。”
    陆清遇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蓝色的信封递给他，林灼又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低声笑着说：“我以为只有一张纸呢……”
    陆清遇捏了捏他的脸，“怎么可能。”
    林灼小心地拆了信封，拿出信纸坐到了书桌前，“你把歌发给我，我要一边听一边看。”
    “好。”
    林灼听着陆清遇唱给他的歌，又看着信的第一行：给我的小猪林灼。
    他眼眶又有些湿，回过头看向陆清遇，陆清遇坐到他身后抱住他，林灼用力地向后靠了靠。
    给我的小猪林灼：
    小猪，你知道的，我只会写检讨书，不会写信，所以这封信可能有些短，别嫌弃。
    想给你写信是想到你说从来没收到过我写的东西，我觉得有点冤枉，幼儿园我帮你写过拼音，小学帮你写过日记，初中帮你签过字，高中帮你写过检讨书和笔记，也不算是从来没给你写过东西吧。
    写到这里我已经不知道还要说什么了…… 有点冷，头疼，你已经睡了吧，我有点想你。
    其实刚到十班的时候我总是盯着苏良的位置看，我怕你吃醋，所以没和你说过，和你分开，真的不太适应。
    林灼，我们好像一直很幸运，从来没有真正分开过，大学应该是真的要分开了，我好想你。
    不是陆清遇离不开林灼，陆清遇离开林灼还是可以学习、吃饭、听歌、睡觉，但是陆清遇不想离开林灼，因为我做每一件事情时都会想你，心不会疼，但是很空。
    林灼看到这里时不得不擦了擦眼泪，对陆清遇说：“小鱼…… 你亲我一下。”
    陆清遇亲了亲他的后颈，林灼觉得不够，又回过头和他接吻。
    陆清遇擦着他的眼泪说：“别哭了宝宝，眼睛肿了。”
    林灼的唇贴着他的脸，“我想你，陆清遇，我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