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卑鄙,卑鄙!我要杀了你!洛月明怒极,一把将捆成粽子的越清规扛在肩上,挥剑将左右涌上来的凶尸斥退,咬牙切齿道:你恨我,那就杀了我!你搞这么多花样出来,只会让我觉得,你就是个畜牲!
柳仪景哈哈大笑,也不知到底得了什么机缘,修为较从前狠狠提了一大截,居然同谢霜华打得难解难分。
两个人身上都染了点红,谢霜华抬手抹掉唇边的血迹,同洛月明道:月明,你且闪开些!
大师兄,你这是要放大招了吗?洛月明满脸惊喜道:你终于要放大招了!
然后扛起越清规,脚尖点地,几个飞掠间跃至了墙头。
便见谢霜华忽然曲指念咒,长剑盘旋在半空中嗡嗡作响,其上灵力流窜,整个天与地之间瞬间亮如白昼。
那头浓墨浸染的长发,在飞速地变幻着,一时黑一时白,让人瞧着眼花缭乱。
柳仪景蹙眉,望着面前的谢霜华,低声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所谓的神魔混体简直妙不可言,若能得了大师兄的灵力,这个世间何人能同我作对我终将胜天
一甩手里细长的冷刃,柳仪景也曲指念咒,面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顷刻之间形成了上百道结界,其中灵力流窜,威力惊人。
谢霜华的杀招已成,长剑嗖的一声,变幻出成百上千柄长剑,伴随着惊天动地的轰隆声,周围的灵力沸腾得如开水一般。
冲着柳仪景一剑平削而过。
洛月明估摸着,大师兄这剑阵恐怕威力不小,赶紧扛着越清规,往尸群里一跳,提剑就地化了道结界。
结界才一化好,眼前骤然一片明亮,耳边轰隆一声
天与地之间都彻底安静下来。他被气浪推得往后倒飞,生怕伤到了越师兄,还把自己当成个小肉垫子,死死将人护在怀里,后背擦着地滚了好几圈才堪堪停稳。
再一缓过神来时,周围一片茫茫废墟,洛月明刚想起身,脖颈一阵冰冷,一柄长剑抵在他的喉咙上。
为什么要护着我?
越清规趁乱解开了束缚,长剑抵着洛月明的喉咙,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冷冷道:为什么要护着我?
为什么因为越清规是他的同门师兄啊!
是之前历经过生死的小伙伴,也是那个会担心他,关心他,会温柔地唤他月明,天热了会给他送水囊,天冷了给他送棉衣。
误以为大师兄教训他,入夜之后,还过来敲他房门的越师兄啊!
洛月明艰难万状地吞咽着口水,后背,胳膊肘,还有双腿都火辣辣的疼,都是方才在地上蹭的。
此刻气喘吁吁,雨水冲刷着他的脸,发丝黏在脸上,显得面容越发清俊。
直至感受到了抵在他喉咙上的长剑收紧了,洛月明才如梦初醒一般,大声道:因为我喜欢你啊!
越清规愣然:喜喜欢?
是的,喜欢!我把你当亲哥哥一样喜欢!洛月明被雨水淋得有点睁不开眼睛,胸膛里火烧火燎的,我从来都没有亲人的,打小也没人喜欢过我。我真心爱的人是大师兄,可也把你和裴师兄当亲哥哥一样喜欢的!我护着你,那是因为你曾经也这么护着我!
越清规冰冷的神色出现了裂缝,好似想起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来。
只不过那柄长剑再也无法逼近了。
越师兄,你快醒一醒,我和大师兄带你回家!
洛月明趁着越清规发愣,赶紧将脖颈远离剑刃,顺势攥着了他的手腕,从旁低声道:越师兄,我们来接你回家了,越师兄,师兄师兄
轰隆一声,废墟自底下冲开了,两道人影飞了出来,谢霜华的一身白衣早已湿透,紧紧包裹在精壮的身躯上,雨水顺着剑刃滚落下来,显得面容越发清俊,眉目如画,深浅如墨渲染,勾魂摄魄。
而反观柳仪景就比他狼狈得多,一出来就捂住喉咙吐了口血,笑道:不愧是大师兄,修为已达如此境界,看来月明的天生炉鼎之体,的确让大师兄的修为精进了不少,只是不知同师尊的身体比起来,究竟谁的滋味更胜一筹。
洛月明一听柳仪景说话,就觉得信息量特别大。
尤其他最后一句,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好似柳仪景已经尝过了柳宗师的滋味一样。
没等他继续深思,越清规突然发了疯似的,挥剑一砍,洛月明不得不倒退几步避开,柳仪景趁乱一把抓着越清规的手腕,一道遁地符逃之夭夭。
洛月明气极,忍不住破口大骂了一句狗子多作怪!
然后赶紧去搀扶大师兄,见其唇色寡淡,赶紧上下摸索,急切道:是不是受伤了?在哪里,在哪里?
谢霜华本也没受什么伤,只是灵力消耗得有些厉害,还未开口,就被小师弟一阵胡乱摸索,几乎将他浑身都摸了个遍。
一身白衣湿答答地贴在身上,小师弟的手修长温热,跟火炭似的,狠狠往谢霜华的心尖燎了一下。
师兄没事,谢霜华一把攥住洛月明的手腕,哑着声儿道,月明可有受伤?
我那么厉害,当然一点事儿都没有!洛月明生怕大师兄担心,挺起胸膛就是一阵吹。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师兄要是不放心,等下就扒了我的衣裳,师兄慢慢查。
谢霜华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神色不自然地偏转过脸,道了句:胡闹。
言归正传,之前还有不少凶尸被压在废墟底下。
两个人趁夜将所有中毒未深的人扒拉出来,然后寻了一间破房,暂且休整只等雨停了。
可这大雨好像根本没有要停的意思,成盆成盆地往下倒。
一时半会儿没法出城,洛月明寻思着,赶紧弄点糯米来,搭个火煮一锅糯米粥,热气腾腾地往那些百姓嘴里一灌,等把尸毒逼出来就行了。
第167章 月明撩拨大师兄
寻来寻去, 还真被洛月明扒拉出了小半口袋糯米。大师兄负责挨个给百姓们输送灵力,洛月明则去洗米煮粥,分工配合。
待第一锅糯米粥熬出来后, 洛月明再挨个挨个地喂,一直将百姓们体内的尸毒清了个干净, 才累得往墙角一扑, 支起一条腿烤火。
人一旦闲下来,浑身都在跟他叫嚣,衣裳还湿漉漉的,洛月明也没有力气脱了,半眯着眼睛休息,连大师兄是什么时候过来的都不知道。
月明,你累坏了吧?肚子饿不饿?
不饿,气都气饱了, 枉费师兄们从前对柳仪景那么好, 他居然恩将仇报!
洛月明气鼓鼓的,胳膊肘火辣辣的疼,下意识伸手揉了揉。
是不是受伤了?你别动,让师兄看看。谢霜华抬手拨开洛月明的手,作势要解他腰带。
可手才一放上去,立马就蜷缩起了手指。
洛月明觉得好笑, 心道, 大师兄怎么现在还这么容易脸红,阿江根本不让脸红的啊, 只要一脸红,就立马关他们小黑屋,受伤了也不能叫嚷, 只能默默忍着,还什么办法都没有。
一拳头打在棉花上,只能自己干生气干着急,心里默默指天骂娘。
当即就起了点恶趣味,洛月明道:啊,好疼,胳膊动不了了,大师兄,劳你帮我包扎一下,上点药好不好?
谢霜华一听他说疼,还喊着这般媚声入骨,当即就鬼使神差般地点头答应了。低声道了个好。
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替小师弟处理伤口,先褪衣擦拭,再洒上药粉,动作一气呵成。
洛月明还极其夸张地喊:啊,师兄,好疼,好疼啊,师兄,你轻一点,怎么手那么重的?
他不叫还好,一叫之下,谢霜华都有种负罪感,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才好。
见小师弟的胳膊还有后背都覆盖着一层血印,有的还在往外渗着血珠,一看就是在地上滚落时的擦伤。
谢霜华心疼不已,自乾坤袋中取出纱布,轻轻在伤口处擦拭。耳边立马响起了小师弟的鬼哭狼嚎。
啊啊啊啊,师兄,疼疼疼疼疼!轻点,轻点,轻点啊,伤口,伤口!别按,别按啊!
谢霜华被他喊得手腕都在抖,总觉得洛月明这小破孩子,肯定是故意的。
也没多重的伤就叫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怎么他了,难免让人误会。两个人的姿势也颇为怪异。
为了掩饰情绪,谢霜华不得不板着脸训斥道:喊什么喊?才这么点伤你就这么喊,要是被人误会了好了,月明听话,来,师兄轻一点
一看见洛月明红通通的眼睛,谢霜华立马就败下阵来,百般说服自己,小师弟是真的疼,才那么叫嚷的。
可是很快,谢霜华就发现,是他错了。
因为小师弟嘴上喊着疼,实际上一双眼睛滴溜溜地乱转,根本没有半分疼的样子。
大师兄,我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哪哪都疼。大师兄给我查看查看,是不是骨头断了。
洛月明抓着谢霜华的手,从面颊一路下滑,滑到哪里就说哪里疼,还作出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在谢霜华耳边吐气。
大师兄,快点啊,疼死了,胳膊肘都抬不起来了,大师兄给我治一治罢。
谢霜华手腕一颤,纱布就掉落在地。喉咙艰涩得缩了起来,满脸隐忍地偏过头去,十分克制地压低声儿道:月明,不许胡闹。旁边还有那么多人看着呢。
才将尸毒逼出来,他们得昏睡好一阵子,大师兄,你瞧,这风雨飘摇的木头门,像不像月明在你掌下艰难求生的模样?
顺着小师弟手指的方向望去,果见一扇破烂的木头门,在风雨中摇摇摆摆,发出簌簌的声响,被狂风吹得啪嗒作响。勉强用一根木头撑着才不至于飞出去,可同时也被禁锢在此,不得自由。
脑海中竟然浮现出了小师弟在他手底下艰难的模样,也是如此这般,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掌心。
大师兄,你听外头的雨声像不像月明在大师兄的掌下挣扎着哭嚎的声音?
谢霜华:
大师兄,你看廊下那块青石经历了凄风苦雨的摧残,那青石上有个凹陷,便是水滴石穿。
谢霜华攥紧拳头,满脸隐忍克制。
洛月明乘胜追击,又在他耳畔诱惑道:大师兄,你有没有听见咚咚咚的声音?
没有。
怎么没有?大师兄你听。
月明,师兄不听。
不,师兄听,师兄一定要听!你听外头的雨声,噼里啪啦乱响,砸在青砖上,就能溅出一小片水洼来,发出咚咚的声音,像不像是我缩在大师兄怀里哭?
谢霜华的薄唇紧抿,未曾回答,觉得这种问题不需要回答,一旦回答了,小师弟只会得寸进尺。
遂闭上双眸,蜷缩起修长的手指,压低声儿道:月明,下去。
我不下去,大师兄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谢霜华忍了又忍,忽然抬眸目光灼灼地凝视着洛月明的脸,压低声道:那么想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洛月明突然有一种必须要认真思考一番才能回答大师兄的错觉,于是他很认真地想了想,点头道:是!
那好。
谢霜华突然伸出手去,自后面一把揽住洛月明的后腰,长指紧紧按压着深陷的腰窝,将人往怀里又提了提。
为了上药方便,洛月明刚刚已经把衣裳脱了,此刻就穿了一条素白色的亵裤,还微微有些濡湿,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是被火光印的,洛月明的脸渐渐通红起来。
忙推着大师兄的胸膛,要同他的身上下来。
大大师兄,我突然想到,我还有点事情。
你能有什么事情?
后腰上横着的那只大手,立马钳紧了,不准洛月明再擅动分毫。
大师兄,我我没想
洛月明结结巴巴起来,突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错觉。
暗道,大师兄这个手劲儿怎生如此之大,每次都把他死死钳住,就跟钳小鸡崽儿似的,根本就动弹不得。
这下有点毁,外头下这么大的雨,两个人挤在一间破房子里,万一大师兄垂涎他的美色,一个把持不住,再对他行出什么不可言说之事来,那怎么好。
虽然从身体上来说,他没问题,但用心理上来说其实也能接受。
大师兄已经不给他任何临阵脱逃的机会了,抬手设下一道结界,之后反抓着洛月明的双腕,用掉落在地的腰带一圈圈绑得严严实实。
洛月明还在考虑,要不要挣扎一下,就看大师兄那情动的幅度就知道,大师兄这次又要把他按得死死地草,虽然是他主动发骚讨着草,但但但最起码得矜持一点罢?
大师兄,不行,我我不行。
憋了半天,洛月明才通红着脸憋出一句他不行。
谢霜华已经将他的手腕绑好,一只大手死死扣着他的腰,抬手抚摸着洛月明的脸。
听闻此话,往他耳畔一凑,蹙着浓眉低声道:不行?你怎么不行了?不是想听一听水滴石穿的声音么?大师兄让你今晚听个够。
自底下嗖嗖的灌着冷风,外头倾盆大雨,里面疾风苦雨,濡湿了洛月明的亵裤。
热汗很快就密密麻麻地涌了出来,顺着额发颤颤地滚落下来。那一声甜腻的呼叫就抵在唇齿间,吞也吞不进,吐也吐不出来。
罪孽的沼泽将他连头带尾吞没个干净,分开耷拉在两边的长腿,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
月明,你瞧那墙根晃动的树影,像不像你在大师兄怀里摇摆的模样?
谢霜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咬着小师弟通红的耳垂,压低声问他:怎么不说话了?刚刚不是很能说的么?
洛月明死死咬紧牙关,下巴勉强抵着大师兄的肩,顺着大师兄的指引望了过去。
就见灰扑扑的一面墙根上,蓦然两道树影,那树影在外头饱受风吹雨淋,一棵高大威武,一棵纤细弱小,在凄风苦雨中摇摆不定。
分卷(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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