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挤到我了!”
借着锅膛里的火烤山芋的刘小勇非常不满意。
“嘘!嘘!”
潘桃搂住他,夸张地捂住他嘴。
刘小萍羡慕地看了刘小勇一眼,然后默默地往柴堆边缩。
堂屋里,刘老太刚被问了几句,已经哭开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李主任现在特别反感这不接受妇联教育的老太太,拉着脸说:“我们让你说出那个算命瞎子是谁,你说出来也算立功,不说的话就是抗拒到底,是人民的敌人!”
刘老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就没有这个人,是刘小麦扯谎,是张秀红扯谎!他们都要害我啊,心思怎就这么毒的呢,大队长、李主任,你们可得给我做主啊!”
“都是别人害你,都是你最无辜。”李主任冷笑,“你知道吗,张秀红同志已经不能再生孩子了,她变成这样也是为了害你?”
刘老太一呆。
哭都忘记哭了,她结结巴巴道:“她、她都三个孩子了,不生、不生就不生呗。”生出来又是个讨债鬼。
听听这是多么冷血的话。
刘老太还偏偏振振有词:“她说不定就是为了害我,大队长,李主任,你们别不信,这事张秀红做得出来!”
这简直是火上浇油!
吴国安一巴掌差点把老刘家的柳木桌子拍烂。
“奶奶!”
院子里,福宝听见了,焦急的不得了,想去护着刘老太。
“福宝别去,跟妈妈回去喝糖水。”姚静一把抱住她,把她头按到自己怀里,不让她往堂屋里看。
“奶奶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姚静敷衍地安慰着,抱福宝回屋。
这事一看就闹得不小,涉及到的东西又敏感,她是不会让福宝过去的,她必须保护好福宝。
刘大柱在院角“吧嗒”“吧嗒”抽完一根烟,终于走进堂屋了,顶着那么多人的目光,他硬着头皮劝刘老太。
“妈,你就交代了吧。”
他本来已经相信自家妈了,但是这么多干部都讲他妈有错,那他又觉得自家妈不可信了。
“你说什么东西!你让你妈交代什么东西!”
刘老太嘶声说道。
刘大柱沉痛地注视着她,觉得自家妈确实是老糊涂了。
把老三家收养的野丫头疼成眼珠子就算了,现在也弄不懂他的这番苦心了。
“妈,你就坦白从宽吧。别嘴硬了,护着人家算命的干什么啊。听李主任的,你该交代的就交代吧,戴罪立功。”
刘大柱苦口婆心。
他完完全全地担任起老刘家长子的责任了,这个时候都冲在第一线。刘大柱没有感动到刘老太,但是成功地感动到了自己。
刘老太瞪着他,瞪着他,突然冲过来,飞起一脚踹到刘大柱的屁股上。
刘大柱这么多年就没享受过被自家老娘殴打的待遇,这冷不丁的一脚让他毫无防备,对着墙就下跪了。
“爸——爸——”
“大柱——大柱——”
潘桃当不了隐形人了,嗷嗷叫着从厨房窜出来,扑到了刘大柱身上。
“奶!你太狠心了!”刘小勇上来就撞了刘老太一下,“你怎么从我二叔打到我爸的?”
不用他提醒,这画面实在是太熟悉了,让吴国安看了直皱眉。
如果说之前看刘老太和张秀红一家闹事,还能各打五十大板。那现在可以看清楚了,刘老太这个人跟谁都能干的起来,真正的坏根就是刘老太!
尤其是他们这些大队干部还在这里呢,刘老太就能狂野成这样,简直目中无人,值得罪加一等。
“刘老太这样的坏分子危险性太大了,不能留在家里,必须带到大队里面,统一审问。”
吴国安一声令下,就有两个民兵过来了,要把刘老太捉了带走。
“我冤枉啊——我冤枉啊——怎么就没有人信我的话呢!”
刘老太哭哭啼啼第地挣扎,“我没搞封建迷信,我就不认识什么算命的瞎子!”
她也不晓得张秀红怀了,张秀红怀了个屁啊!
这老太太实在是太犯嫌了,两个民兵对视了一眼,干脆一个抬脚,一个抬肩,直接把刘老太举起来了。
这一出实在是太过隆重,刘老太都来不及哭嚎了,在半空中被冷风呛得直打嗝。
有老刘家在,这简直是松梗大队老百姓的一项幸事。
他们看不起电影,请不起戏班子,但是也天天有戏看,还不带重样的!
有时候运气好了,像今天,光一个晚上就看了好几场。
早早就听见老刘家动静了,松梗大队的男女老少们都端着碗筷出来追这出下饭戏。
刘老太被高高抬着,两边人都跟着跑,四婆第一个抹眼睛。场面有些热闹、又有些悲壮,只差一块白幡就能全村老少等上菜了。
眼看着离家越来越远,刘老太突然剧烈地扭动起来:“我想起来了,我认识一个算命的!我要交代,我要交代!”
“刘老太,你终于想明白了。交代要诚实,不要继续当人民的敌人。”
大队长和李主任给足她面子,都过来了。
两个民兵也不敢把刘老太放下来,就这么抬着让她说。
“我必须把丑话说在前头,我交代是交代,但那个算命的跟我没有关系。我在张秀红这件事情上,确实是被冤枉的……天老爷哟,你怎么就不睁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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