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季北被吓得魂飞魄散,眼见着郁江澜缓缓睁开眼,幽深的黑眸一分不差地落在自己身上,正要解释,又见他昏沉沉地闭上了。
郁江澜皱着眉,头朝着枕头里埋了埋,抓着他的那只手松开了,转而搭到自己的眼眶上遮住光,“…好亮…关灯…睡觉…”
“好好好,你睡吧,我不吵你。”凌季北说着将床头灯关了,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还贴心地掖好了被角,怕他着凉。
这间客栈睡的是榻榻米,也就是说,他们两个要睡在同一张大床上。虽然地方足够宽敞,又是很分明的两个席位,但是对此时的凌季北开来说,他已经乱了。
他几乎是跑到卫生间的,冲完澡后还觉得燥热,于是一把打开了水龙头。如柱般的冷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脸上,这才冷静了许多,回去床上规规矩矩地躺下了。
果不其然,失眠了。
凌季北感到眼睛酸涩得快要瞎了,但是就是睡不着。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
郁江澜翻了个身,一条胳膊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无意识地搂住,然后收入怀里。
凌季北浑身一震,感觉脚趾都阵阵发麻,一时间连气儿都不敢喘一下。
他们之间原本有不小的距离,但是郁江澜的手就搂在他肩上。
有力的手臂一收,两个人陡然间近在咫尺,凌季北的喉咙紧了紧,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熟睡的人。
看着他五官的轮廓在昏暗的光线里,就像是点燃暗夜的光辉,唯美又迷人。
感受着他的手臂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炽热,向他抛出致命的引诱,终于,闭上眼睛,顺着他收紧的力道往那温暖的怀里,凑了凑。
他全程不敢睁眼,甚至自欺欺人地在心底里给自己催眠,告诉自己:
凌季北,你已经睡着了,现在无论怎么样,都不尴尬,不尴尬,嗯,就酱!睡觉!
就这样,他不断地朝着澜哥的怀里凑近,每一次都是微乎其微的距离,一点一点,终于…
贴上了那结实又温暖的胸膛。
一股好闻的体香,混合着酒气,摄人心魄。
第30章 埋玻璃什么鬼
一夜,就这样过去。
郁江澜解酒能力很强,加上昨晚睡得早,天才蒙蒙亮就悠然转醒了。
柔软的被子舒适地盖在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阳□□味,
“额嗯…”
他口干舌燥地低哼一声,太阳穴隐隐作痛,清晨无意识间的生理反应格外明显。
于是稍稍伸了下长腿,然而下一秒,脚尖却忽然碰到了一处温软。
!!!
“卧槽…”
他眼睛还没等睁开,心里就已经“咯噔”了一下,神经顿时紧绷,发现了两件事。
第一,他此时,没穿衣服。
第二,他怀里,好像有人。
惺忪的睡眼骤然张大,视线一停一顿地落下,自己的臂弯之下,是凌季北无比清晰的睡颜。
他将脸埋在自己怀里,浅浅地呼吸着,长睫毛随之微微颤动,就像是蝴蝶的翅膀,带着生动又静谧的美感。
炙热的气息从那微张的口中缓缓溢出,一波波地喷洒在郁江澜的颈窝间,他唇色淡淡的,泛着丝好看的光泽。
郁江澜愣怔片刻,随即一个激灵,触电似的把手从他肩上收回来。
什么情况!这么大个床!
他首先检讨的是自己,因为他睡觉一直有个毛病,喜欢抱着东西,抱枕头,抱被子,总之是喜欢抱着些什么。通过这样,来获取自己所匮乏的安全感。
可是这…明明两床被子…
怎么就…睡到一个被窝里了呢!?
郁江澜坐起来,抬了抬眼,看见凌季北的被子在地上窝成一团,无奈地叹了口气。
经他方才的那一个动作,睡梦中的人明显是被惊动了,他眼皮松了松,像是有起床气一样皱起眉哼哼两声,抱着郁江澜的被子转过身背对着他,继续睡。
凌季北有低血糖,每天早上起床都有点供血不足,头晕难受,很难从睡梦中立刻清醒,必须要睡一个很长的回笼觉。
脑子昏昏沉沉的,对于昨晚的事,郁江澜有点断片,只记得自己喝多了,从酒吧出来后好像出去晃了一大圈。
他站在床头,垂着眸看了床上人好半天,零零碎碎的记忆在脑海里闪过—
凌季北背着他穿过丽江古巷,爬上楼梯,给他脱鞋,喂他喝水…
一声又一声的叫他“澜哥”。
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做梦。
郁江澜转身进了浴室,冲了个澡,换了套衣服,出来时,凌季北还在睡。
他脸色有些白,一看就是血糖又低了。
郁江澜拍了拍他胳膊:“喂,起床了。”
八点半了,不早了,范杰在群里发了通知九点楼下大厅吃早饭,可凌季北却没有丝毫要起来的意思。
他起床气有点重,迷糊中以为是凌波在叫他,直接发脾气,粗鲁地一把拨开郁江澜胳膊,“不要…别碰我…起开…哼…”
“凌季北,醒醒,听见没。”郁江澜的声音高了几度,拍了拍他的脸。
郁江澜叫名字,实在太有辨识度,被赋予了某种不知名的穿透力,穿过睡梦中的层层云雾,直接把凌季北云游在外的魂儿给抓了回来,生生按进身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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