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完录制,她抱着暖手的奶茶,和工作伙伴微笑着告别。
只是苏戈和助理没走出多远,便被一个高瘦英俊的年轻男孩喊住。男生从大楼里追出来,站在俏丽窈窕的苏戈面前,自信且张扬。
池彻隔得远,听不到两人说什么,眼看着男生拉住苏戈的手腕。
苏戈淡定地和他说着话,并没有动手甩开他。
最后是男生爽朗地笑着撤手,然后望着苏戈上车的背影愉悦地摆手告别。
等交警过来敲窗开罚单,提醒他“先生这里不准停车”时,车内烟灰缸里一堆烟头。
池彻清理完掉在衣襟上的烟蒂,将车窗摇下来,肃杀的寒风卷携着碎雪,吹散了车厢内的烟味,吹得池彻心脏生疼。
池彻后来见到了那个男生,病历本上写他叫程哉风。
急诊科的医生还在吐槽“现在豪门少爷真是一点也不讲究,明明没病没灾非要住院”“为了追个喜欢的女孩,想了这出苦肉计,渣男就是这样练成的”时,池彻没费什么劲地便成了配合程哉风装病的医生。
果真便和她重逢了。
池彻将车子停在拳击馆外,熟门熟路地进了店里。
相识的服务生热情地迎上来,周道地问道:“池先生今天还是要两个吗?”
“可以。”池彻的声音比外面风雪还要冷。
池彻换了衣服,在场边热身。
红色金边拳击服像是战袍,男人穿衣显瘦的身躯其实很健硕有型,八块腹肌整整齐齐,手臂肌肉线条流畅,挥拳有力狠准。
是与在医院斯文谦和形象完全不符的池彻,像一头蓄势爆发的猎豹。
“江哥,人在里面。”有人走近。
江问渠朝场上望了眼,冲员工一摆手。
池彻闻声停了动作,咬开拳击粘扣,摘掉了手套,抻着绑带重新缠好,微喘着看向逐渐走近的江问渠。
“这不是巧了。”江问渠笑得坦然,仿佛他真是恰好在这工作似的,“池老板,只有我一个行吗?”
运动过后的冷静带来短暂的大脑空白,让他在看到江问渠的第一眼有瞬间的失忆。小时候打有印象来,江问渠便是自己的舅舅。
江问渠年长他12岁,来到池家那年小池彻刚过满月生日。
江寻芳是战地医生,池景新是随队的记者。父母因为工作原因常年不在家,小池彻自打出生后便跟由姥姥家和爷爷家照顾,吃百家饭。
江问渠的到来让小池彻多了个陪伴,与其说是小舅舅,更像是大哥哥。
懵懂贪玩的小屁孩对于家里大哥哥自然流露着崇拜与依赖,而江问渠对小池彻也是尤其的好。
比如江问渠读高中本来是办理了住宿,小池彻哭闹着一天两个电话要听他说话,江问渠就这样纵容着耗光了无数张电话卡。
再比如江问渠周末假期和同学出去小聚,小池彻牛皮糖似的抹着鼻涕泡非要追着去,摔个屁股墩也不撒手,好在江问渠也有耐心回回都带着他。
但一切的一切……从母亲去世那天起,都变了。
“池老板,赚钱不易。我们赌点彩头怎么样?”拳击台上,江问渠冲站在安全距离外的池彻道。
苏戈实在是太困了,但十分嫌弃自己浑身臭烘烘的味道,所以决定先去冲了个热水澡。
经过客厅时看到了沙发上的避孕套盒子,也顾不上多晚澡也不洗了先给冬绥拨了个电话过去。
冬绥似乎是在运动,说话微喘着,很着急:“怎么了?”
苏戈怨气满满地咆哮:“冬绥,你故意的吧!我沙发上的避孕套是怎么回事?!”
那边沉默半晌,冬绥似乎是终于想起了怎么回事,笑着打趣道:“原来掉你那了啊。糖糖,从酒吧到你家就算再堵车三十分钟也到了,现在零点四十,也就是说池彻最多十五分钟。”
“……”
“这十五分钟还要再除去重归于好的前戏……糖糖,这时间不太行啊。”
冬绥幸灾乐祸的同时,可能是磕到了哪里,吃痛地哼了声。
苏戈在反思自己确实辜负了冬绥的好意,原本事态顺利,或许真的可以按照冬绥给的剧本“重归于好、干柴烈火”。
苏戈只顾着自己想问题,好一会才注意到她似乎不对劲,刚要问你在做什么,便听冬绥气急败坏地嚷嚷:“裴敬颂,你丫能不能轻点,我疼!”
苏戈茫然地看一眼手机:“?”
很快她又听到裴敬颂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你忘记关听筒了。”
苏戈:“……”
苏戈狐疑:“你们怎么……”一起跑步?
话没说完,电话便被掐断了。
苏戈嘟囔了一句“怎么情况”,不解地把手机搁下。
半晌,苏戈神情古怪地垂眸看了眼手里攥着忘记丢掉的盒子,不知想到什么,烫手似的猛地把它丢开。
深更半夜,成年男女,似乎除了跑步能做很多事情。
苏戈泡着澡,琢磨着这俩发小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有了这样的进展,就差致电向宁鸣,交换一下各自知道的蛛丝马迹的证据了。
上学时,苏戈和冬绥分享“自己可能喜欢上池彻了”这个小秘密,挽着她的胳膊让她陪自己去他面前刷存在感时,冬绥似乎避之不及,一点也不愿意去高三部。
苏戈只当她是和苏铖一样,对池彻这个外来者入侵他们小团体心怀芥蒂,更何况是极有可能独自霸占某个团体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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